【拾黄金酒征文】【王云飞散文】母亲
本帖最后由 红米饭 于 2015-3-29 22:15 编辑母亲
大学毕业后，就留在了这座繁华的城市工作。随着买房、结婚、生子一系列人生变化过程后，我的心离老家是越来越远，回老家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为此，父母便常常来城里看我。
今年秋天的一天，母亲又来看我。吃过晚饭后，妻子和儿子陪母亲在客厅看电视。我则躲在卧室赶写一篇文字材料，没过一会儿，母亲就进来和我闲聊。
“今年的天气不好，地里干旱的不行，庄稼也长得不行，怕是要减产了。”
“嗯，我知道了。”
“今年种了半亩地的大豆，等收了后我给你送些豆子来。你们在家也能打些豆浆喝，省的再去外面买了，既实惠又安全。”
“嗯，好的，我知道了。”
我专心的投入到赶写文字材料，心不在焉地应付着母亲。看到我在忙着写东西，母亲便不再说话，静静地退了出去。
那篇材料修改了好几回，我还是感到不太满意，就烦闷地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平时不太抽烟的我，刚抽了几口，就被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
“少抽点烟对身体好。”不知什么时候，在客厅看电视的母亲又站在了我身后。
“嗯，我知道了。”
第二天下班后，我就连忙往家赶，想早点回家能多陪陪母亲。按了半天的门铃，依旧没人开门。
“不对啊，平时这个时候，母亲都是早早的等在门口给我开门了。怎么今天半天都没人啊？”我怀着纳闷的心情，掏出了钥匙，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母亲不在房间里。平时孩子都是妻子下班后，顺道接回来的。母亲也不怎么爱出去逛的，怎么今天倒是出门了。
我换了鞋，脱下外套，倒了一杯水后，准备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着妻子和母亲回来。
刚打开电视，手机铃声就响起来了。我看了眼来电提示，是母亲的手机号。
“小飞啊，你下班了吧？还没吃饭吧？我已经到家了，给你打个电话说下，别担心我了啊。倒是你，总让我担心。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耳边传来母亲一连串的叮嘱声。
“你什么时候走的啊？怎么不给我说一声就走了呢？我忙完这两天就能休息陪你了。”
“呵呵呵，没事。你和小娟都忙，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在城里也住不惯。再说，家里的庄稼马上也快熟了。等过了这阵子，忙完地里的活后，我再去看你们啊！”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思绪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在记忆的田野上狂奔着、飞跑着。
记得第一次离开母亲的时候，我才12岁。因为要到离家三公里外的镇上读书，我选择了住校。每周只有周五和周六的晚上是在家睡，周日晚上就得回校上自习。那时，也没觉得有什么，倒是每次回家后，多了些母亲的叮咛和教导。
后面到县城上了高中后，就开始变成了每个月回家一次。再后面上大学后，就成了每个学期回家一次。直到大学毕业留在这个城市，结婚、生子后，回家的次数是屈指可数。
倒是父母，特别是母亲，基本上两三个月来一次，每次住上三四天。想到这里，我的心里都会觉得有些内疚。
门铃响了，妻子带着儿子回来了。
“怎么就你一人在啊？妈呢？”妻子的声音中带着疑问。
“妈回去了。”
“什么时候走的啊？我怎么不知道啊？这次怎么走这么早啊？”妻子一脸的疑惑。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刚才妈打电话说已经到家了，说家里快收秋了，就早点回去了。”
“哦。”妻子应了一声，就转身进了厨房忙去了。
元旦的时候，母亲又来了，这次父亲也跟着一起来了。本想着能趁着元旦假期带父母出去转转，好好陪陪他们，却不想又突然接到任务，陪领导去外地出差。妻子则要带着儿子回娘家，一时间我没了主意。
“没事，你忙你的吧，工作要紧。不用管我们的，明天我带着你妈去逛逛，不用你们陪着的。”父亲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勉强的带着一丝笑容。
“是啊，小飞啊，你去忙你的吧。明个我和你爸自己出去逛逛就成了，下午我们就回去。”母亲也紧接着安慰着我说。
自此，父亲就再也没有来过城里。每次都是母亲一个人来，但每次也都是住上一两天就回去了。任凭我再怎么的央求、哄骗，父亲再也没有来过。
直到母亲去世后，我才知道。那次是父亲陪母亲去医院看病，本想着我在城里能方便些。谁知我却帮不上任何忙，幸好母亲到医院检查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这件事，也成了我心中最大的悔恨和遗憾。
作者：王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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