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安散文】哀念慈母
本帖最后由 十安 于 2022-4-11 19:02 编辑哀念慈母
文/十安
一个再平凡的人，在儿女的心目是伟大的！普天之下的母亲本来就是伟大的！二零二一年腊月二十五日夜，受同村赵氏孝女之托，为她刚刚去世的母亲写一篇悼文，以寄哀思。我不想再去和一个刚刚失去母亲的女儿一同去回忆老人家和着泪水的一生，我也不想去听一个女儿声嘶力竭的哭诉，失母之痛，何其悲也！我只能用自己平淡的文字写下几天来听闻的点滴，但愿我的文字有她想说给母亲的话之一二。年华似箭，青丝白发，时近百日，新冢青草。我将这篇文字整理发表，也算是对她老人家的再次悼念吧！
——题记
时光永远定格在二零二一年农历腊月二十五日十六时零五分。我至亲至爱的母亲在孕育了一季冬日的凄风哀雪当中，永远合上了她那慈祥的双眼，紧闭了她那温热的心房。母亲生于一九四七年，享年七十四岁。
我不知道雪花是圣洁的天使，还是天使的眼泪，我只知道我心灵的支柱坍塌了，从此女儿只能独当一面，纵有千般心事，更与何人说，纵有万般苦楚，更与何人诉，我温慧贤良的母亲啊，小年送灶君的礼炮终未留得住您，我心中清澈圣洁的圆月被撕裂了，连同我的心……
我能从故园窗口看到头顶山的影子，在雪花映射的一片清辉里，蜿蜒而神秘，那里有历史的沧桑里掩盖之下的您——深深浅浅的足印。我的心颤抖着，连同我瑟缩着的身体，都在这个岁末年初的冬里，肝肠寸断，我不敢直视白发苍苍的父亲，满脸密布的皱纹，难以隐藏的落寞与孤单。我顶礼膜拜您面对生命终结的坦然，安详的离去，我不敢回想三亚南山寺那风中转动着的经幡，或者寺檐上清冷的风铃，您亲手拈一炷香，虔诚祝拜，默念自己的最后一份心事，您从容淡定；我不敢回想在海南的日子，您在夕阳的余晖里看着您疼爱的外孙，慈祥的微笑，那是一幅多么温馨的画面。
时光留不驻永恒，画面只能定格在我柔弱的心田。我仿佛回到了童年，在故园高大的椿树下看自己拓满马蹄印的杰作，直到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在您温情的召唤下吃一碗莜面饽饽，我花花绿绿的衣服都是您一针一线走过的，还有那饱含母爱的千层底……我不想回忆大红的双喜，我像每一个女孩子一样结婚了，别离时我不敢流泪，怕您伤心，我知道您恓惶的泪水已流干，而我的心却在泣血，唯有攥着您的手，您为我捋顺那缕凌乱的头发，终忍不住一滴浊泪沿您瘦削的脸颊滚落，沉沉的砸痛了我的心！
说好了在海南过年的您却骗了我，骗了的还有我的父亲，您孱弱的身体容不得此地多留，您嚷嚷着回家，三个小时的高空飞行，我和父亲提心吊胆，您咬着牙坚持了下来，兰大医院的大夫们亦无回天之力，腊月十九日凌晨五点，六七个小时的舟车劳顿，您终于回归故里，我年老的舅父舅母，房子里的老老少少，留了一日又一日，在您侄孙子婚庆结束之后，您含笑九泉，了却了心愿，了却了牵挂……
泪眼模糊当中，我分不清老榆树老椿树上斑驳的是雪花还是梨花，迎春的鼓声马上就要响起，可我却没有了母爱，没有了喜庆，没有了团圆。我只是想下川冰冷的阴洼坟地里有没有除夕，有没有春节，有没有我们的这份来自活人的牵挂或者孤独。如果有，已经长眠地下的慈母会不会听到亲人的泣哭和感念，会不会看到我可怜的父亲已经秋霜一样的两鬓，看到满眼的泪水和浑浊不堪的迷茫与木讷…..但是我知道从今往后，咫尺天涯，阴阳永隔，恐怕在梦里亦难有团聚之乐了，我不敢目睹服父亲萧瑟的背影，我不敢想象布满尘埃的锅炉，土炕依旧，窗棂依旧，而我的妈妈没了，我的母爱的花儿落了……
感谢这么多的亲人乡邻在您即将离世前的彻夜陪伴，感谢亲人山一程雪一程都来送您，哀伤的唢呐和蘸着墨泪的文字怎能诉尽女儿无尽的哀痛和感念，妈妈啊妈妈——女儿再叫一声妈妈——连同堂哥们的泪水，您看见了吗！
再好的菜肴您恐怕也不知其味，再多的美酒您已闻不到它的醇香。纸火燎燎的青烟里，熏疼的是每一个至亲至爱的人；断肠的唢呐声里，您的女儿已声嘶力竭……我可怜的母亲啊，在您通往天国的路上，回过头来，透过雪光再看看您生活了一辈子的圪梁梁吧……
女儿痛彻心扉，匍匐雪地，我的妈妈啊，您能再吃点吗！
笔于辛丑腊月二十六日凌晨
壬寅三月十一日再次整理 作品给力，点赞支持！ 作品给力，点赞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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