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河随笔】春来墨玉河寻野菜‘
癸卯润二月二十五，巧玲师姐约去踏山，愚提议去墨玉河走走，遂由小董驾车前行。
新冠三载，一直挂念那里的杏花、桃花、槐花、樱桃、薤白、香葱、小溪、山色和农家怎么样了？
这儿别有洞天，为西安最近的山区——洪庆山，到水泉子村穿过一个小小的邃洞，便到了常王村的墨玉河景区。之前，春夏常去那寻野趣，唤起中学在候河开荒和住牛棚的记忆；老常领着看黄巢留下的马蹄印，讲女娲娘娘于墨玉河捏泥娃娃造人的故事。
今年在三亚多逗留了几日，此时来墨玉何桃杏与撄桃已分别结成鹌鹑蛋和指头蛋大小的果实，核桃与枸挑开出了l长长短短的花穗，但楸桐、紫藤、菜花却开得热闹，引来嗡嗡振翅的小蜜蜂吮吸着芬芳。尤其是满树的槐花，已鼓足了花蕾含苞欲放，有的还刚刚绽出花瓣，随风飘散出阵阵香馨。
沐浴着明媚的阳光，聆听着锦鸡咕咕呱呱的啼鸣，吮吸着拌着花香的空气，沿乡间小路顺手采摘些椒叶、刺荆、苦菜、枸穗、薤白是何等的快活。尤以撸一把洋槐花塞入口中慢慢咀嚼，顿时唇齿生香沁入脾肺。
半道寻家新开的农家乐订餐，庭院拾掇得干净利落，花圃旁凉棚下摆了七八张桌子，摆了张乒乓球台，竹丛篱笆前还支了架供小朋友玩的崩床。老板娘问几点进餐，说今天已订出10桌，高兴的合不上嘴。三年前曾在这里抅过槐花，挖过野蒜，门可罗雀。今非昔比，前后院停满了车辆，红火了许多。
巧玲见这家客厅门口放的槐花可人，蒜台新鲜，问人卖不卖？老板娘说早上刚送来的，想要给你称上。巧玲说你先将鸡炖了，将槐花、蒜台称了放好。我们一点上来，账一块算。
走至河畔停车场，早有驴友支起了露营帐篷和天幕。师姐与闺蜜还没走够，跨过墨玉河上的小桥，往姜湾村走去。我走乏歇下，呷几口小董带来的陈皮潽耳，便与卖山货野菜的老乡谝开闲传。
摆摊的老婆姓常是常王村人，隔河嫁给了对面属蓝田华胥镇姜湾村的秦家。多年前我去那儿看杏花，在一老俩口家买过核桃、红薯和鸡蛋，便问那家人怎样？那常姓婆娘说，老汉还在，老婆年逝（shi三声）不在了。让人唏嘘了一阵。
“到他家路过挨门上”，常妇让尝她的柿子干：“甜很！”并热情推销起她家的水芹、灰灰菜、小香葱和香椿。“嫩很！一块一把。把把大，捎上些！”我答非所问，言昨天才买过香椿，招呼一女驴8元一斤买了斤半黑里发红的柿子干。
我尝了人一颗软糯甘甜的柿干，又让介绍了家有几口人，种了几亩樱桃，能卖多少钱。架不住她反复央求，便要了14把香椿和两把绿茵茵的小葱。
正聊着又下来挎个竹篮的妇女，嚷嚷着让也稍上她的野蒜和水芹，还有柿子醋。这妇女姓姜是姜湾村那边嫁过来的，指了指北面说：“盯，有门楼的那房，奏是挨屋”。“这醋好，去年“bia”的，淋了一冬是干醋！比超市的好吃。”
我知关中农村有酿柿子醋的习俗，没想到这儿也有酿醋的。打开倒入瓶盖先闻后尝，爨爨的，不是很酸，但滋味相当醇厚，立时口舌生津，好似山西老陈醋的味道。
妇人问：咋个相？我说好是好，吃上瘾咋办？“有，屋里有两缸咧，前个有人灌了40斤呢，我年年都做”。我要求加了微信，要了一大瓶一小瓶共4斤，开了15元。让再搭一把小蒜，她死活不肯。我故意逗她，让小董将菜拿走。她连说不行，不行，又给了两元钱。她?起空菜篮说：“我回呀！儿和儿媳从城里回来，得给伢做饭呢。有空再来！”看来对这回的买卖十分中意。
回至农家小院，热闹非凡，碗碟勺筷作响，屋内场院坐满了食客。沸腾鱼、花椒鸡、香椿炒鸡蛋、白蒿麦饭和锅盔夹辣子、疙瘩汤的香味扑鼻。我4人赶紧找张条桌坐定，除了刚才点过的红烧土鸡外，又点了清炒莴苣片、醋溜土豆丝、农家老豆腐、凉拌灰灰菜和一份葱花饼。
这顿山野之味真是妙不可言，四样小菜一扫而光，而用土豆烧的走地鸡尽管软烂香浓，却剩下大半只好打包带回。饭后从半山走了上来，小董独自开车在邃洞外接应。巧玲师姐建议走西安最美公路——临灞路，从临潼返回。
没想到，又让人惊喜一番。使我第一次在野外，看到了漫山遍野盛开的黄刺玫。那金灿灿的花枝，迎风招展，在昔阳下格外耀眼，散发出谈谈的花香，不由人停下车来，驻足拍照，赏花吟叹。
回至家中，弄了点凉调水芹、香椿炒蛋和槐花麦饭。只是买下的野菜，巧玲、小董全给我提了回来，让我拾掇到下半夜……
（2023.4.17写于南京新街口）
作 者 简 介：http://www.xbwxw.com/data/attachment/forum/202201/09/095115frionyrbrsvx9rxn.png郝小奇，笔名、祁河曾任市委副秘书长、西安日报社社长。高级编辑职称，现任黄土画派艺术报执行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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