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文学杯】征文【陈耀光散文】孙子与我的天伦之乐
孙子与我的天伦之乐
老人的天伦之乐中，孩子不能缺席。我的天伦之乐，要是少了孙子的参与，肯定成色不足，甚至不成其为天伦之乐。 做 完作业，孙子满头汗在沙发上看电视。 “怎么一头汗，是不会解题急出来的吧。”我边给他擦汗边逗趣。 “才不是呐，天太热。你让我吃雪糕冰爽一下，就没汗了。” 这臭小子，我逗他，他还逗我呢。说完他眼睛瞅着我，慢慢打开冰箱门，见我没反对，便拉出了装雪糕的抽屉。 雪糕伤脾胃，平日限每天一根。可眼前这情景，我不忍拒绝，便说：“小馋猫，那就再吃一根吧。”听我这么说，孙子立马取出雪糕，调皮地给我行了个举手礼，说：“谢谢爷爷，给我双倍的关爱”。 “双倍的关爱”，多中听啊！ 雪糕还没开吃呢，这小嘴就先甜了。 可爱吧，孙子的馋劲和调皮，惹得我和老伴满心欢喜，乐不可支。 与李白那个年代不同，天伦之乐如今指的是一家老小聚居一堂的欢乐。 这种欢乐尤以爷孙相伴相乐为甚，老人的严慈相济与孩子的纯真调皮相碰撞，不时会演绎出快乐有趣的亲情故事来。有孩子参与的天伦之乐是最欢快有趣，最让老人开心的。我孙子性格开朗活泼，是我和老伴的开心果。 那天上学路上，我对孙子说：“考完英语，明天领成绩单，这个学期就结束了，下半年读五年级了，很快你就要念中学，日子过得真快呀，还记得在第一宝贝上幼升小，爷爷天天在门口排队接你吗?” “记得”孙子说。 “爷爷真希望能看到你读大学，参加工作，成家立业，结婚生子呀 ！”我深情地对他说。 “是啊，我的孩子还得你们来带呢！” 什么，带你的孩子？我有点耳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听错了，便问：“你刚才是不是说孩子还得我们来带？” “是啊！”孙子平静自然，语气肯定。 天啦，孙而子，子而孙……照此下去，带孩子啥时候是个头？！这么想时，倒也幸福感满满，我乐了，笑了。对孙子说：“带大你爸爸，带你，以后再带你的儿子、孙子……爷爷奶奶就是永远的带娃专业户了。” 孙子听出我话中有话，赶紧说：“不是”。 “真不是？”我问。 “当然不是，你们老了，还要养老呢。”孙子转头看着我说。 不错，他还能想到我们要养老。为不使他尴尬，我安慰说：“是也没关系，到那个时候，爷爷奶奶如果还能帮你带孩子，说明我们身体好，健康长寿，这是大好事呀。” 听我这样讲，孙子马上说：“对呀，爷爷你刚才没搞明白我的意思。”小家伙反应挺快，他不仅顺梯下墙，还反过来说我不解其意。他的顺梯下墙、倒打一耙的机灵劲和似懂非懂，颇有趣味，好玩吧。 回家我把这事说与老伴听，她哈哈大笑，乐得前仰后合。 一天晚饭后，孙子洗好澡，嘴里哼着小曲，连蹦带跳出了浴室，从我身边一阵风似地飘过。见他情绪这么好，随后我起身跟进房间，他在做作业。 “有啥喜事，那么高兴？” 孙子眼珠子一转，诡秘一笑，说：“其实也没啥大喜事，只不过是语文单元考，又拿了个第一而已。”那神情有点得意。 “第一，还而已，是谦虚还是得意？” “爷爷，我说而已，意思是没啥了不起。这是谦虚、低调，你不是说，做人要低调吗。” “你不像去年那么张扬了，有进步，但谈不上低调。”去年半期考，他数学是五个满分同学中的一个，得意忘形，竟高高扬起手中试卷叫嚷：“哈哈，满分，我考了满分！” 本来，满分同学可台前照相鼓励，就因为他张扬其事，挨了老师批评，连台前照相的资格也被取消了。 “教训深刻，我再也不干这种傻事了”孙子说。 “不干傻事不等于低调，我看你内心的得意还在。” “爷爷，太厉害了，你就像《欲望大奖赛》中那个代号叫麻雀的特工，能透视到别人心里的想法。” “你那些貌似低调的话语，其实还藏着得意，没冤枉你吧。”听我这么说，孙子羞赧地低下头，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考了第一，是应当鼓励的。我说：“话讲回来，谁考了第一，心里都美滋滋的，爷爷理解你。班上几十个人，拿第一不容易……” “对呀，我考第一容易吗？！”孙子抢话，像打了鸡血般兴奋。 肾上腺机能亢进，我得“抑”他一下了。“单元考是小考，第一也没啥了不起，别太得意，要继续努力，知道吗？。” “我知道，还要继续努力。”孙子在后四个字上一字一顿地回答我。 随着我对他的先扬后抑，孙子的情绪也跌宕起伏变化，并记录在了他那稚嫩的、生动可爱的小脸上。 这就是我的天伦之乐中的孙子，没有他有意无意的参与，带孙子就可能成了索然无味的苦差事，“带孙累，带孙苦……”，这还真不是假话。 不过，我带孙子还是颇有快乐之感的。 孙子纯真无邪和机敏调皮带给我们的种种快乐，宝贵而有趣，是我和老伴在北京的幸福、快乐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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