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石散文】雾都的山
本帖最后由 铁石 于 2023-10-11 16:17 编辑飞机降落山城时，我还沉浸在空中波涛汹涌如诗如画的云海间，走岀机场突然发现，周边山间环绕着的还是飘飘悠悠的云！
“城在山上，山在城中”，山城确实是山城， 这也是我来山城的第一印象！站在城中任何一个地方，满眼除了山还是山，除了绿还是绿，很少有大片平坦的地方，与之相应的是，城市建筑紧凑而密集，总给人一种满满当当的感觉。大多的楼房依山而建，层楼叠榭，错落有致，更神奇的是你永远想不到身处的位置在哪里，明明是盘旋在头顶的一片房，转个弯忽地又出现在脚下了；道路顺势而筑，狭窄蜿蜒，纵横交错，一会儿穿桥涵，一会儿跨河谷，一会儿过楼群，更有趣的是随处可见的台阶，走路都像在爬山一样的感觉，一个位置上的元素重重叠叠，这真是一个让人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城市！
在书本里电影里憧憬了大半辈子，才第一次来到这个被称为“山城”、“江城”和“雾都”的重庆。奔腾的长江、嘉陵江穿城而过，像流动的血脉，滋润着这片承载着厚重历史人文的热土，数不清的是山和峰，过不完的是峡和谷，临江而行，山、江、城交相辉映，处处江山如画，人人画中神游！
漫步在“山地街巷”——重庆“十八梯”的老街老巷，老房、老树、老石板，领略着真山城、老重庆浓浓的古风古情，感受着老重庆浓浓的生活气息，真有一种穿越了的感觉！据说在明清时期的人们为方便通行，在此修筑了石梯小路，由于上下两端坡度较大，因而阶梯被分为十八段，每段有平台供过往行人小憩，遂有了“十八梯”之名，也有传说很早以前曾有一口老井，距离居民的住处正好有十八梯，因而这里逐渐被人们称作“十八梯”。正像一篇文章里说的“梯坎的上下左右长满了生活，长长短短的阶梯印刻着城市的历史，繁华与市井混搭，热闹与静默并存。”重庆的设计者真的很伟大，重庆总镇署、韩府大院、厚慈街95号、法国领事馆、火柴坊等等许许多多的历史遗迹在城市改造建设中被完整地保留了下来，才让我们得以领略老重庆无与伦比的余韵魅力，曲折陡峭的石阶，将山城繁华的商业区和山下江边的老城区连在一起，见证着老重庆人原汁原味的真实生活。
正是由于这里地形错综复杂，道路高低不平，坡多坎多，运输工具无能为力，才诞生了这样一类特殊的人群——“山城棒棒军”，在如今的街头，还能见到手拿竹棒等活的人们。“棒棒军”和泰山的“挑山工”一样，干的是一份体力活，他们手提肩扛，走街穿巷，爬坡上坎，可以说他的每一分钱，都是流汗挣来的，他们用自己的双手和肩膀，为大家提供了便利和帮助，也扛起了家庭的重任。随着交通运输的发展，“棒棒儿”已经越来越少了，街头见到的也都是五十岁左右的中老年人，也许再过几年，“棒棒军”就会彻底消失了，但勤劳勇敢、负重前行的“棒棒精神”和“挑山工精神一样，却永远不会消失！
歌乐山，因“大禹治水，功成，召众宾歌乐于此”而得名，歌乐山更是一座烈士鲜血凝固而成的山。据介绍，军统重庆集中营有大小监狱二十多座，歌乐山中的白公馆和不远处的渣滓洞是两处比较大的，当年被称之为两口“活棺材”，两处集中营里三百多名革命志士恨饮枪弹，倒在了重庆解放的前夕！白公馆关押的多为案情重大的政治犯和军统违纪分子，渣滓洞关押的是被捕的革命者。在濛濛的细雨中，走进了阴森的歌乐山，在潮湿阴暗的监室，在布满刑具的刑讯室，在高墙和铁丝网下，我仿佛看到了曾经课本里的那些英雄人物，杨虎城、宋绮云、徐林侠、罗世文、车耀先、江竹筠等等等等，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一个个活生生地隐现着，在这个歌舞升平、山河无恙的盛世里，他们欣慰地笑着……
重庆两江夜游，又是魔幻一样的世界！在洪崖洞民俗风貌区，等船的间隙，我和凡利兄快速游览了这片依山而建的商业楼群、街区，原来洪崖洞并不是洞，只是在楼和山之间的狭小缝隙（街道）上，有类似洞一样的感觉。据了解，洪崖洞建筑群是根据巴渝传统建筑和民俗风貌建筑风格而建成，不仅复原了巴渝古都风貌，还欢快淋漓地演绎出了古重庆最具特色的吊脚楼、古牌坊、木垂花、悬挑梁、雕刻楼廊、半山街市和青石板路等“山地民居”的历代沉积下来的大智大慧，依山就势，沿江而建，形成了中国唯一的“立体式空中步行街”。
在洪崖洞码头，我们一直等到七点多钟，才轮到上船。华灯初上，游轮上，码头上，洪崖洞下的道路上，处处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好不热闹！游轮很大很稳，不觉间已缓缓地驶出码头，人们都站在观景甲板上，一个个举着手机不停地拍着照录着像，有的还打开了视频与家人分享。从波光粼粼的江面，一阵阵凉风拂面，凭栏眺望间，山水与城市，现代与古风，虚幻与现实，都融在这高科技和灯光里了，已无法再用什么“灯光璀璨、金碧辉煌、流光溢彩”来形容表达了，在如梦如幻里穿行，我有些醉了！
如果说城市的山雍容华贵的话，重庆乡野里的山，又是另一番味道！南方的山，与北方不同，缺少的是北方的突兀和挺拔，更多的却是幽深与静雅！山城匆匆一面，就要赶往一下个目的地了，汽车在山路上缓慢地行驶着，到目的地武隆哈阳民宿大概一百多公里，司机说还得三个小时的车程！两边都是苍苍莽莽和郁郁葱葱的林，山被密不透风地覆盖着，汽车在山间的小路上颠簸着，总有一种人在谷底的感觉！不过，沿途的风景还是让大家兴奋不已，一个接着一个的山峰间，似雾又如烟般，一片片一缕缕地升腾着飘逸着，同时又与山顶上的白云相连着，交融着，似雾似烟又似云，缭绕得让人看不清峰到底有多高林到底有多深了！
远远的山林间，缓坡上偶尔的一处房或不大的一片房，隐隐约约的，让我不由得想起了王维的那首《山居秋暝》：“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在这远离都市的深山里、幽林间，到底隐藏着怎样神秘的世界，我只能想象，人人向往神仙般的生活，但每一个繁华落尽的背后，也许更多的是无奈和无助，修行的孤独与寂寞也不是人人能耐得住的！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一路上根本看不到人，显得有些荒凉，而“苔”却在这里占据了一部分的空间，由于长时间处于潮湿状态，林下的石头都是油光发亮的，公路边、石缝间、树干上，鲜亮翠绿，细密精致，却也是一片片生机，但人烟稀少，苔藓湿滑，有路也很难走吧！从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更多的是叫不上名字的树和不知名的野草，偶尔的几间房屋，都是旁边紧挨着一小片的平地或斜坡，长着几棵果树，或种着一片地瓜，或一种着一片的玉米，让人感受着这隐匿在大山里的烟火气息！
驶岀一段时间才发现，根本就走不快，不仅仅是雾的问题，车在九曲回肠般的山路上扭扭捏捏地行进着，一会儿在山下，一会儿又到山顶，明明到了山崖边，转个弯峰回路转，却又是一小片平整处，透过车窗向外看，车一边挨着山壁，另一边脚下却是望不到底的茫茫林海，车身的每一下晃动都让人提心吊胆，如坐针毡……
一觉醒来已是清晨，拉开窗帘，漫山仍然是茫茫的一片，蒙蒙的雾气中似乎夹杂着细雨，地面上湿漉漉的。“秋山无云复无风，溪头看月出深松。草堂不闭石床静，叶间坠露声重重。”很久没有这么静静地睡个好觉了，窗外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其实并不是雨，而是雾气在房檐和树叶凝聚的水珠滴落的声音！民宿其实是在一处山顶的平坦处，旁边是一个只有几户人家的村庄，不远处山路旁却匪夷所思地存在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湖，名曰“静心湖”，在这鲜为人知的大山深处，又有这么一处水，确实让人有些沉静！
秋天的早晨有些凉，但山路上还是零零星星地有人背着篓慢慢地走过，问了问酒店，说是去不远处赶场的。像北方的乡村一样，这里的很多孩子都已走出了大山，赶场的大都是留守的老人们，正如这几天的天气一样，这里也是日渐苍凉了！我不知道这大山里的集市是什么样子，就目前的状况来说，也就基本上能满足采购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吧！
不过，我还是很喜欢这种闲适的慢生活，缭绕的云雾在山间飘逸，袅袅的炊烟在眼前升腾，远离城市的喧嚣嘈杂，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难得有这么个好去处，让我也慢慢地走一走吧！
（部分文字资料来源于网络）
2023年9月28日
作者：巩义胜，笔名、网名铁石，七十年代初生于东平湖畔。文学爱好者，尤喜欢散文，有作品散见于中国作家网、西部文学网和《散文选刊》、《参花》等刊物。 点亮飘红，精华支持！ 加分点赞，强力支持！ 洛沙 发表于 2023-10-12 07:13
点亮飘红，精华支持！
谢谢洛沙老师鼓励，早安！ 洛沙 发表于 2023-10-12 07:14
加分点赞，强力支持！
:handshake 赏读细品，鼎力支持！ 欣赏！支持！ 赏读提升，喝彩支持！ 作品给力，点赞支持！ 史海潮 发表于 2023-10-12 0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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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史老师鼓励，早安！ 梦之旅 发表于 2023-10-12 08:36
赏读提升，喝彩支持！
谢谢老师鼓励，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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