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的松随笔】春寒 六
http://www.xbwxw.com/data/attachment/forum/202309/10/194400myrpa0p7e878ea8q.png春寒 六
坎坷的经历是磨练人意志的最好课堂,丰富的生活为宾鸿以后的创作积累了取之不尽的源泉。
宾鸿始终闹不明白疙瘩头为啥跟自己作对,在舅家门一直注意着言行,和疙瘩头别说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就连芝麻颗大个矛盾也没有。这片阴云始终笼罩在宾鸿心头。就凭长嘴嫂一句话能结下这么大的仇,为啥不做调查分析?
每个人都是生活在自信中。疙瘩头蠢就蠢在没脑子,他自己还认为有能力,尽管一事无成。
教戳鑫盛办商店挤消宾鸿这只是疙瘩头计划的一部分,在鑫盛开张的同时,他还在施展着一个又一个阴谋。晚上绞尽脑汁想办法,白天召集帮派献计策。
天气晴朗。
疙瘩头的心情也是晴朗的,他为计划的实现感到高兴和自豪。
吃过早饭,疙瘩头迈着八字步背操着手哼着秦腔摇头晃脑地向鹿兴阳家走来。
银凤和兴阳吵闹着,二人三丈低两丈高争得红脖子涨脸的。
疙瘩头走进门两人才住了口,银凤操着甜美的声音说:“大,你过来了。”
疙瘩头听着银铃般的声音,循声看去,圆圆的模样,白里透红的脸蛋,比起芳子来要漂亮十倍,不由得想入非非。
鹿兴阳也打着招呼:“大,你过来了,坐。”听见兴阳的招呼才从遐想中醒过神来。
兴阳取来一条板凳,疙瘩头坐下来,兴阳也坐在对面,银凤站在一边。
疙瘩头又回过头多看了几眼银凤,银凤这个玩弄男人的老手,能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啥?回了一个妩媚的笑。
疙瘩头贪婪地多看了一眼,才心满意足地回过头跟兴阳说话。他了解到兴阳和银凤闹矛盾被兴民撵了出来,正在为没有地方做木工活而作难。
“大,你过来有啥事?”兴阳看疙瘩头半会不说话,也看出了意思,就有意打断他的思索。
“嗷,嗷嗷,我是说,我是说,你没地方做木工活,怪灵家老房不是闲着。”银凤睁大眼睛看着疙瘩头,他失态的样子,不由得使她笑了起来。疙瘩头看了一眼银凤更加迷人的笑脸,魂儿早就飞到九天云外去了。
兴阳说“宾鸿家娃在那住着。”
“他娃住着又不给钱,你多少出点钱怪灵肯定让你住,谁不爱钱。”疙瘩头挑拨地说。
兴阳正和银凤为东边那间他做木工活的房子发生争执,他心里明白别说是这一间就是那三间也是他盖的。当时说得清,东边这间是他的,三间给银凤。现在,银凤矢口不认。听了疙瘩头的话,不是近水楼台好得月吗?条件是自己创造的,别看现在两人闹别扭,只要有条件以后和好还是有机会和可能的。想到此他笑了:“俺大说得对。”
怪灵家老房就在银凤家西边,自从山里回来拐了疙瘩头一笔钱后在村南重新建起了三间大瓦房,老房子就闲置起来,宾鸿困难孩子们没处住就住在里边。
兴阳等疙瘩头离开后就寻到怪灵家来,说明了情况,怪灵自然同意,见钱眼开是他的本性。
秀梅来到宾鸿商店,宾鸿正在打发买主。看见秀梅进来,只见她中等身材,端庄的体态,红喷喷的脸蛋就像一只熟透的苹果,所以人们都叫她苹果脸。
宾鸿打着招呼:“嫂子,要啥?”
“我不要啥,你哥叫你腾房。”说毕秀梅的脸更红了。
“好,知道了。”宾鸿也不多问,人家的房没有理由不腾,这无疑给宾鸿寒冷的心头又降下了一层霜。
宾鸿一连几天忙着腾房,把木头、杂物和一些破烂从房中搬了出来,能卖的卖了,不能卖的就堆积在商店门口。尻子大一坨地方堆得都没处下脚。
宾鸿的一双浓眉紧皱着,一个个难题要他克服,家具没处放,孩子没出住,这可咋办?谁能解决这个难题,大哥有钱是个铁公鸡,别想着帮扶,根本就瞧不起这个穷兄弟。二哥跟前也没钱,思来想去只能靠自己。还是在后院盖一间庵间房过度吧,地基已经处理。想到这又想着到那里借钱的事,村中到处都留下过他借钱的足迹,那都是小数目,这次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他想到了信贷员,信贷员跟自己关系不错,还是寻他吧。
信贷员家在二队,是一个比自己大十来岁的人,中等身材,文化水平不高 ,业务水平一般。当过兽医,后来医疗站解散了带着一帮子小青年干起了匠工。他是荆峪沟匠工的领头人,好多匠工都是他带出来的。
他家住在村东头第二家,前边是才建的三间平房,后边是三间柴房。宾鸿走进门人正好在家:“哥。”
“兄弟,你下来了,有事吗?”他坐在桌子旁办公,看见宾鸿进门打上招呼。
“哥,俺的老房塌了,娃们没出住,住在人家怪灵家又叫腾房,我想在后院盖个庵间房,贷些钱。”宾鸿诉说了他的情况和想法。
“没问题,俺兄弟来还有啥为难的。”信贷员高兴地答应了。
他又问道:“兄弟,贷多少?”
“五千就行了。”宾鸿说。
“没问题,你寻一个信用卡。”信贷员说。
“好。”宾鸿尽管清贫如洗,但在信贷员跟前信誉还是很高的,每次进货都不拒绝地借款,就是村中任何人贷款只要宾鸿答话都没问题。
宾鸿从信贷员家出来没有回家,直接来到银凤家。银凤中等身材还略低点,今天穿着一件粉红色的上衣,衬托得脸蛋白里透红,简直就像一朵芙蓉花。宾鸿走进了门,银凤正在收拾衣服,看见宾鸿笑着说:“宾鸿,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啥事?”
“把你的信用卡借我,我想贷五千块钱,已经说好了。”宾鸿开门见山地说,因为经常打交道就不用绕弯子。
“行。”宾鸿在银凤心目中是个讲诚信的人,经常在她跟前借钱,尽管宾鸿很穷。说着就翻箱倒柜寻找信用卡。
宾鸿站在脚地等着,他尝够了借钱的作难和味道。
不大一会信用卡寻着了,交给宾鸿:“你一用赶紧给我拿来,小心丢了着。”
宾鸿说:“没问题,谢谢你。”拿着卡走出门去。
太阳已经站在小凹子上边,霞光染红了半边天际和北坡的草木。
宾鸿回来,刚打发走几个买主,银凤就走进了门。
宾鸿问:“你过来了,买啥?”银凤和宾鸿年一年二,所以说话就直截了当。
银凤说:“宾鸿 ,不好意思,刚才信贷员到俺屋来了,人家说来,贷不成五千,只能贷两千。”
宾鸿立时就艴(fu)然不悦,信贷员太不像话了,跟我说好好的,咋就变卦了。他又一想,是不是真的还有待考察,银凤一贯说话能编会造,和隔壁的怪灵差不多,能把黑说成白把白说成黑,想到这里说道:“好,知道了。”
第二天,宾鸿来到信贷员家,信贷员二话没说就开票取款。怪了银凤说贷不成五千咋就不见信贷员言传,只是心里想着。
拿着钱走出门,才知道信贷员根本就没说,她也没见信贷员的面,两亲家没见面娃的话。这时才明白,是银凤把信用卡借给宾鸿又后悔了,耽心宾鸿没钱还。
长嘴嫂串门来了,坐在脚地说闲话,看见宾鸿走进门问道:“宾鸿做啥去了。”
宾鸿说:“到信贷站贷款去了。”
“贷下了么?”长光嘴挖着鼻孔说。
“当然贷下了,昨晚银凤架桥说:信贷员说不能贷五千,只能贷两千,还不是怕我还不起烧了她的手。”
“你不知道,不怪银凤。你一走,是疙瘩头扫风着你要贷款的事,知道是银凤把信用卡借给了你,就跑到银凤家去了。”
鑫盛商店的生意刚开始还是红火了一阵子,吸引了好多顾客,特别是喜妹,抡着辫子一天三晌向商店跑。更甚的是不但自己买货而且连亲戚都叫着来,在经济上也给予大力地支持。
宾鸿的商店日渐冷落,一天到黑几乎没有几个买主。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事实面前,人们逐渐认识了鑫盛商店的为人,生意慢慢衰落下来。宾鸿自小就做生意,有着丰富的经验,凭着诚信和灵活的经营,慢慢地回拢着顾客。
眼看着生意一天不如一天,鑫盛心急如火,芳子火烧火燎。这天傍晚,芳子来到疙瘩头家,向屋里扫视着,疙瘩头明白芳子的意思说:“你嫂子没在家。”
芳子一听,胆子大了,坐在了疙瘩头的腿上,胳膊搂住疙瘩头的脖子撒娇地说:“哥,你可救救俺吧,实在混不下去了。”
疙瘩头在芳子的粉脸上亲了一口说:“不怕,有哥,就不信斗不过他宾鸿。”
芳子一听心头一喜,在这张老脸上给了个吻。疙瘩头笑着说:“再来一个。”芳子又在另一边亲了一下。
“你放心,整不过他个娃糕子。你回去好好做生意,看哥咋样收拾他。”说着手就伸进了芳子的衣下。
芳子满脸的娇态说:“你个老不正经的。”
“哥就好这一口。”手已经抓住了奶子,四目对视一笑。
阻止宾鸿贷钱,没有成功。
盖庵间房时宾鸿走进四队鑫盛姐夫家门,宾鸿和刘平两家还是老亲戚,他家娃们的小经常给帮忙种地,两家关系不错。
“兄弟过来了?”刘平招呼着。
“你是个大忙人,还够得串门子?”嫂子说。
“兄弟也就是没时间串门子,我是想盖房寻咱呼喽来了。”宾鸿说。
“拿我给你叫去。”嫂子说着就走出门去,儿子就住在隔壁。
不一时,呼喽来了,走进门说:“叔,有啥事?”
“叔想盖房,寻俺娃来了。”宾鸿说。
“叔,对不起,我应下活了,五队的逸轩没活,你寻他去。”呼喽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那我寻逸轩去。”宾鸿起身离去。
逸轩活路做得好,不过没包过活,说起来和宾鸿也是有些拉扯的老亲戚。他家住着两间,东边一间是独身的哥和母亲住着,父亲那年出了车祸死了。
“叔,上来了?坐。”逸轩刚好吃过晚饭,女人正在锅上忙着,啼哩哗啦一阵乱响。逸轩坐在脚地的板凳上,宾鸿坐在炕沿子上。
“叔想盖房,寻你来了。”宾鸿说。
“没问题,叔。”逸轩慷慨应承。
“叔啥也不懂,一切都交给你,你就看着给叔盖好。”宾鸿说。
“没问题,你放心。”逸轩说。
“好,那就是这事。”宾鸿起身告别,逸轩送出门。
逸轩带了几个老弱病残下来了,这个朝东拐那个向西拧。刘平家老二也来了,做了一天不来了:“叔,我不做了,光我一个朝头拽不行,逸轩带了些啥人手,简直就不动弹,凭混,一天能砌几层。”
宾鸿对逸轩说:“逸轩,你叫的这几个人,我付工钱不说,出了事你要负责。”
第二天,那几个不来了。
眼看着墙一天天增高,疙瘩头如坐针毡,拿起电话拨通了鹿塬土地所电话,他家的电话是和宾鸿家的一次安的。
第二天,鹿塬土地所来了几个人,走进门说:“有人告你,说你多占庄基,俺怕影响不好,把车停在村边。”
宾鸿心里明白,表兄家的侄子在土地局,他们是同事,这是他的面子。宾鸿说:“实际上我并没有多占庄基,实在没钱盖不起大房,才想盖一个庵间房,既然告,我就盖大房,大房我有手续。”
土地所人走了个过场,做了下样子走了。
说着容易办起难,话是这样说,钱呢?囊中羞涩,只有贷的五千元,他想起了鹿永汉家的女子英英不是卖钢筋吗?对,给永汉哥说从娃跟前欠。正好,永汉哥来了,宾鸿取来一个凳子,弟兄俩坐在门口说话。宾鸿说:“哥,我想盖大房。”
“你不是在后院盖吗?”永汉哥说。
“好哥呢,你不知道,疙瘩头告我,说我多占庄基,既然想整我,我就争口气盖大房,可是跟前只有五千块钱。”宾鸿苦着脸说。
“咱英英不是买钢筋吗?给娃说先欠着,盖好再想办法还。”永汉哥说。
“我也就是这个意思。”宾鸿说。“钢筋欠着楼板也没有,砖也没有,瓦倒是现成的。”
“楼板,安村楼板厂也能欠。”永汉哥说。
“得是?”宾鸿一听心头一兴问。
“咱村几家都欠来。”永汉哥肯定地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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