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郑涵随笔】旷野旷野
迪拜凌晨2:28,穿着白色冲锋衣,我挤在经济舱逼仄的K 位。窗外黑夜中璀璨的小灯流穿成遥无边际的星河,9小时的飞行即将启程,无比平静祥和的幸福在肺腑中涌流。 我意识到或许以后不管怎样,都是向上走。 这一年我22岁,这是我最狂妄的年纪,最自负、最骄傲,也是我最勇敢、最有趣、最一无所有却无所畏惧的年纪。穿上高跟鞋,换上合身笔挺的西装,在联合国大楼略微陡峭的小坡上从酷热走到严寒,满地满地黄脆的落叶,耀眼的工牌,宫殿般的大楼,统统给我震撼,他们让人们趋之若鹜,也给了人们重新寻找自我的机会。青山何在?生命似乎不仅仅拘泥于院子里一小条笔直的水泥道,它可能是世联会通向食堂那小坡上撒满石子的长梯,也有可能是一片呼啸的荒原,抑或是海洋,是山谷,是恕园里一洼浑浊的雨后小潭。没有人能定义和丈量它,就像没有人能够说明白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一样。 我很幸福,一来我年轻,有掌控生活的能力,却还没有被赋予生活压倒性的负担;二来有牵挂者抑或是隔遥遥海岸相望抑或是浅浅隔着一泓秋水,默默赋予坚定的支持。我常常隔着崇山峻岭,远看铁路尽头山峦之上云卷云舒,怀想那边的云是否也冷而蓬松。我坐上出租,搭上公交,乘上高铁,在缄默的地铁上保持安静,在飞机上翻一翻相册里的照片。此后,无人引导我应该看什么样的风景,往后的路,我不得不一人前行。 走在他乡街头,两边的树大而安静,风是冷的,太阳却热烈得很,一个苹果派之后,没有人在这此地能变得不豁达。一个平常的傍晚,我和朋友在要了一些餐点,外面是层层叠叠绚丽的云,是艳得人发昏的焦黄的落日,气泡水滑进喉咙,绵密的泡沫在喉里刺地炸开。我终于明白菲利普为什么要那样一意孤行,我又想到拉里,想到斯特里克兰,想到一切如同天启的人与事,想到一事无成的我却时常笑得不亦乐乎,因为我有一往无前的勇气,我有触底反弹的毅力和无所谓的淡然,而这大多来自于父母坚定的爱。许多人因为幼时缺爱,便疯狂渴望被爱以治愈童年。而我的童年深深治愈着长大的我,如何丈量陪伴和的鼓励教育的力量?就像许多人一样,一路成长,我屡屡碰壁,不知道自己选择的路的尽头在哪里,也不知道我是否应该走这条路。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又会步入哪一条歧途。好像一切的未知又透露出一点点希望来,也只是这希望切割得破碎穿插在辽阔生活的缝隙里,需要一点假装的惊喜和痴迷。然而,在这些喜怒哀乐杂糅充斥的日子,妈总鼓励我是一个“实战型选手”,虽然是不会被特殊记住的天才,但是在重要节点上是稳定而又厉害的人。我一直记着这句伟大的话,所以如果每当我频繁失败时,我总会坚信这不是我人生的重要节点。如果把迷茫怀疑和失败的悲哭缩放在宏观的人生里,好像也无需大动干戈,撕心裂肺。无所谓,体验而已,重头再来也行,还是因为一来我年轻,二来我有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妈妈,虽然没有很多的钱,却拥有很多很多的爱。陪伴和教育的价值实在无法用金钱丈量,那些和他们看过的书、逛过的公园,那些记忆,都揉碎了铺满在匆匆二十年的细碎生活之流中,这是我的二十年,何尝不是他们珍贵的二十年?而我想,往后,我用少量的时间看世界、找自我,而用更多的爱陪伴你们之后数个珍贵的二十年。日子么,一家人在一起,总是会越过越好。 从小到大,一直很敢很勇地做人做事,而身边的人也都鼓励我野性生长。因而虽为朽木,心里总揣着一个大人物的梦,但自我身心在打磨与锤炼中慢慢发觉,我的确是一个普通又愚笨的小人物,会惊恐、会迷茫、也会不合时宜不知恬耻地思考。一但小人物励志成为大人物,或许人生从此就没有坦途。我希望,我的人生少有坦途。 我想做一个不太普通的人,拥有一种处事不惊的气质和把事情做精做细的能力。此外,希望活得更为博大深远,而或许不是为整个人类,但至少不是只为了我自己。或许别人看来空洞无趣的设想,却已成为我一往无前的正向。 我的小车穿过逼仄的黑暗隧道,而后驰骋广袤的田野之上,那是通往无知神秘的理想大道。我在自己身上发现了一种要走向更高生活的本能,那是一种走向所谓的精神生活的本能。而人生最重要的能力在于觉醒和思考,不只在于生存。希望往后的几十年,我都不会忘记生命的本质是一场高于生存的历程。点亮飘红,精华支持! 赏读细品,鼎力支持! 加分点赞,强力支持! 欣赏美文,点赞支持! 赏读提升,喝彩支持! 赏读提升,喝彩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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