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土随笔】遗憾,真的遗撼 文 闰土
遗憾,真的遗撼,种了多少年玉米的我,今年阴差阳错的没有种玉米,但玉米却成(丰收)了,看着人家一车车拉回的大棒棒,我眼红了,我真后悔听了老伴的话,没有种玉米。
一向爱地如命的我,前几年种了十八亩半麦,隔三差五的种了几亩玉米,也根本不觉得累,更是心情舒畅。那地里打下的粮食,是我的精神支柱,每回到家里看到堆的和小山一样的麦袋,心里无比的兴奋。
记得那一年,麦子空前的丰收了,十八亩多麦,每亩地打一千三四百斤,两万多斤小麦,要堆的地方都没有。
但麦子一斤一元六角二分没卖,到最后来我卖了一元三角,每斤下贴三毛二分,一万斤小麦就少卖三千二百元;如果按二万斤算,总共能少卖近七千多元。这七千多元,对一个农民来说,这可是个天文数字呀?为此老伴不知和我吵闹了多少次,这事怪我,怪我太爱惜粮食,老伴再说,我装着没听见。
去年队里大调整土地,我在老伴和儿女的“威逼”下,忍痛割爱的放异了所承包的土地,只种了两个人应分的三亩二分地。现在种的地,还分为两片,每片刚一亩六分,还没有过去的零头多。
今年我就早早就买了一片地的玉米种子,家里有原来剩余的一袋颗粒复合肥,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两片地,准备种一片离庄子最近的地。
麦刚一黄,我就把麦子割了,目的是为了种玉米,我也清楚玉米是争时间,提前种一天,就会早收几天。
我背着老伴,悄悄联系种玉米机子,就怕老伴阻挡。谁知机主在我门上喊种玉米,我急忙推上化肥,拿上种子出门,老伴一看急了,急忙从厨房跑出来,追到大门外,抢了拉化肥的车车,夺了种子,死活不让我种,播种机手看到我俩为种玉米吵架,忙开上机子跑了。
后来,村上有人问我还种玉米不,因为老伴在,加之她脾气不好,我怕淘气,就说不种了。 当然,我也十分理解老伴,她也是为我着想,一辈子她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和她生活了几十年,什么我都知道,她心底善良,但嘴不饶人。
去年腊月我出了个事故,右腿膑骨粉碎性骨折,做了手术,一直在恢复期,加之今年又左肩膀疼痛,被检查为肩周炎。老伴也为我考虑,她扬言“只要她在家,打死也不让我种玉米。”尽管我说玉米种子都买下了,又都是机器收种,但她死活不肯。
忙罢,天上无一丝云彩,火红的太阳烤着大地,二十多天的干旱,种下的玉米刚露头,就被太阳晒的干枯了,人们都说玉米没希望了,有人说今年种玉米,是把钱扔到沟里了,又有人说把玉米泡在水瓮里都连不上了。苹果树、桃树叶等都焉不达达的,路边的小草、小花叶子也被晒的失去了往日的翠绿,我暗喜今年没有种玉米,是正确的选择。
常言道:“早知三日事,福贵一千年。”这话一点不假,没有几天,阴雨绵绵,那枯干了的玉米终于缓过神来了,那玉米苗,像手拔一样,一天一个样子长着,我门前邻居种的一块地,玉米苗长的油黑油黑的,让人爱不释手。在以后的时间里,天隔三差五的下着雨,种玉米的农户笑了,今年看来是历史上玉米最丰收的一年。
真后悔,真遗憾,悔不该听老伴的,后悔当初如果硬下手种,也就种了,即是吵上一架,也值得。
我后悔莫及,责怪老伴,并把地里长的玉米拍个照片发给了她。
谁知老伴安慰我、给我宽心。“世上的钱能挣完吗?只要身体好比什么都强,再不要眼红别人,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再不要逞能。”
老伴怕我不服,后来又责怪我,种地多又有什么用,麦子一元六角二分不卖,一元三角却卖了。少卖七八千元呢?只要运气好,比什么都强?我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好象没有种玉米,她还有理了。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
玉米不知道怎么和我有缘分,我就喜欢,门前邻居的玉米,我每天都要站在地头看几次,如果从县上回来,都会在门前看看,虽然说是邻居种的,但比我种的还操心。
说实话有时地里没活,我也拿上个工具,去地里转转,没活找活干干,有时儿女、老伴瞒怨,我开玩笑说,我种地纯碎不是为了打粮食,而是为了锻炼身体。
话说回来,我今年菜籽收了,就那三分地我种了玉米,另外还有一分地,菜籽收了也种了玉米,不到四分地还打了三袋子呢?
粮食是农民的宝贝,儿时的我就听父亲说道,农民手里有粮,心里才不慌。
有一次,母亲把早饭做的迟了,我一碗玉米糁子,吃了多半碗,看上学时间不早了,忙把剩下的一点倒在脏水捅里。晚上父亲把我叫到跟前,问我为什么要倒掉饭,我脸红了,心跳加快,我知道父亲是一个爱惜粮食、惜粮如金的人,母亲也在旁边教育我,我知道我错了。
父亲语重心长地说道:“那年吃粮正紧张,野菜加粗粮根本填不饱肚子,队上一片玉米收获后,天下着连阴雨,家里揭不开锅了,你奶奶叫上我,拿了个袋子,冒雨在队里掰完的玉米地里寻找移落的棒棒,那时社员掰的细心,你奶奶和我用了一晌的时间,才找了不到二十个大小不一的捧捧,衣服被雨淋的能拧下水,回来后你奶奶忙把玉米包下,放在碾子上,推着碾碎带皮的玉米再合上野菜,一直吃了十多天,就那次拾玉米棒,你奶奶被雨淋的感冒了,一直睡了几天。
我听完父亲的讲述,心里真不是滋味,眼泪汪汪,一颗玉米、一粒麦子多不容易呀。它是农民头上冒汗,手心退皮干出来的。我知道,在那个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年代,地里打不下粮食,农民一半粮一半野菜的过日子都过不下去。
记得有一次,外爷来我家里,母亲看到家里只有几碗玉米和高梁面,打开面一瓮,要一把麦面都没有,实在没有办法,母亲拿上碗,去了几家才借来一碗麦面,她老人家合了一些玉米面,给外爷做了一碗削筋,因为外爷最爱吃的就是削筋,记得那次外爷吃了两大碗,喝了一碗面汤,本来母亲留给我的一碗,最后只剩半碗了。
回忆归回忆,遗憾归遗憾,我是个农民,反正今年没种玉米,是个天大的遗撼。
作 者 简 介:http://www.xbwxw.com/data/attachment/forum/202212/11/213513xkddz7kpg62gv6z7.png 闰土,原名杨润杰,农民,陕西扶风县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宝鸡作家协会会员、宝鸡杂文散文学会会员、扶风县作家协会会员、扶风文联副秘书长、扶风县读书协会会长,。2017年出版散文集《一把苜蓿菜》。2017年参加陕西省文学院举办的《关中片区》作家培训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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