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森散文】曲话情事

显示全部楼层 · 2015-4-16 10:34:08

本帖最后由占森于 2015-4-16 18:52 编辑

         不知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首曲子，它用一些清脆小鸟的叫声和水滴作为前
奏，以及某种细如银针的乐器敲击。鸟的轻啼非常明亮和尖锐，似在耳畔痒得欢快，
继而又像飞远时，掉落下的那一句。你可以感觉到，鸟儿是幸福的，它们时而盈盈地
取水，时而又“倏”地串起，这定是游趣在那些饱满了树荫的绿色丛林里。而一条条
细流蜿蜒，会有低垂的植物的叶子，软软地搭在水面。

      初听这首曲子时，是在多年前的北方，那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那儿有海
，有高坡。而你青春里的第一拨花蕊，在那片阳光和春风下涌动，你会像那只躲藏在
树后面的青涩苹果。或许，你只在那一双粉红高跟鞋开始敲击宿舍走廊里的地板时，
这只苹果才会悄悄地探出头来，那并不是一段懵懂少年的岁月，而你倒像个纯情处子
般，不敢与俊美的女子对视。她，水灵地扎一个髻，瘦弱的身体，仿佛一点风就能把
她吹倒。就像一只孔雀，是的，她的眼睛，她跳舞的舞姿，甚至举手投足的神态，都
让你觉得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一个五星级的度假休闲区，矗立于海边。而那
内部的装饰却又“别有洞天”，南角是模仿夏威夷风格的沙滩布置，有躺椅和阳伞，
有酒吧和钢琴，整体明亮而开阔；而北角，却是封闭了整楼的光线，清一色的橘黄仿
古灯贴在木式结构的栏杆上，地上辟出了几道“小河”和小桥，一把把大小不一的江
南纸油伞，摆立在竹林里的缝隙里，中间是一个仿古式的茶苑。而楼层也是圆形分布
，随处可见木梯，你可以在任意一个木栏杆前向下俯视着这座“小桥流水”、“烟雨
朦胧”的茶苑别林，却倒也居然能让你想到“青楼红楼”的比喻。她就是慧，就坐在
茶桌旁，给对坐的人倒茶，遍满楼层的，不是古筝，而是一曲曲云南葫芦丝吹奏的柔
婉优美的音乐。她娴熟地倒下每一杯茶，不停地烫杯、去头泡，轻灵有序的动作，笔
挺地端坐，与对坐者侃侃而谈，时而认真注视和聆听，又时而露出可爱的笑容，乐得
前俯后仰。而此时，你便会静静地驻足，陶醉在如此的气氛里，陶醉在她营造出的独
特情境里。

   而一切若源于缘分，在多日积攒的勇气之后，你让别人转交给她的书信，却并
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在一个你送她回去的傍晚的车里，一路上，你们并没有说话。虽
然你的心，紧张地像揣了个小兔子，可也只能最后在她婉言一拒的轻轻握手中，放了
下来。她微笑着告诉你：她的男友很在乎她，她过得很幸福。

      温暖的西山的阳光，有几缕继续穿过外墙壁的青藤，照进窗栏，照亮着你
伏于藤椅的诗本上。你看到有一些花，还未及盛开，就要枯萎，你在你的床头结满彩
灯，听那些似乎变幻成愁苦之水的曲子。凤尾竹e调和降b调的二重奏，竹笛演绎的大
理的诱惑，以及那些巴乌，时至今日，你也都一直认为，那是一些具有奇特魔力的音
乐。有时会先让你亢奋，让你不禁浮想连连，而最后你会忽然被它卷进，卷进那谁人
秘布的莫名伤感的陷阱里去？

      芳，有着一条会蹦来蹦去的马尾辫子，是一个大方大胆北方的女孩，工作
在那“夏威夷风格”楼的二楼西餐厅。古来以往，都是男子约女子的，这才能衬映女
子的娇贵难得，和体现女子的隐约之美。而芳的主动约你使你感到惊讶。那晚，在夜
市旁的小酒家，你喝了不少的酒。她说刚从大学出来实习，有个男朋友，却“基本算
是分了”。你觉得这话像是故意说给你听的，心头也忽然一动。芳这女孩，长得一般
的面相，而聪慧大方是她吸引人之处，相比于前面的那个慧来说，具有大众化女子的
美。酒后你说些什么你已记不清，你只知自己一头扎进她的肩膀，她说：你了解我么
？你当时居然用一个奇怪的手势，诠释着杨坤的一句什么歌词：“你问我爱你到底有
多深，月亮它可以代表我的心。”惹得她笑个不停。晚上的月亮多么圆亮，如果是关
于夜晚一幅美丽浪漫的画，那必然有你们在月光之下被拉长得很远的影子，那一刻你
们似乎都希望路再长一点，时间再慢一点。

   有趣而难忘的是，芳曾伸出一个小指头，让你牵着它。并说她以前的男友也
是这样牵她的。你似乎从未听闻这一类的讲究和说法。不知是何缘故，你们的事居然
传播了开来。这就使喜欢低调而内敛的你觉得不适，你不习惯如此在众人面前被过加
谈论的私人“秘密”。于是一撮温热的水没等沸点又要冷却下来，甚至接下来的时间
，你都不敢和她打招呼。而你的这个行为却又像是自私的。最后，这短暂的情感居然
就“腹死胎中”了。你又开始听那些适宜你纠结心理的曲子，你受到了伤感的传染，
变得琐碎，没有活力，提不起勇气。那曲声从你的宿舍蔓延到走廊，蔓延到整个楼层
，那音乐给人的似乎不是柔情清音，却是“萎靡和乌烟瘴气的感觉”。

   后来实习期满，芳终于走了。似乎带有遗憾而走，你可以从她临行前与你对视
里看出来。那是一种“怨恨”。

   突然，你已觉得已无力再去臆想什么花前月下，风花雪夜。你只看到那个空而
苍白的秋天，一个又一个的女子，从你身旁掠过。比如丽的清纯，比如莲的优雅，又
何尝不是你复叹的“病痛”？你终于明白：或许爱情，只是供那有心和有缘人才能采
摘的果实，又或许不论因为什么，爱情总归是“一面蜂蜜、一面毒药。”一个凡夫的
心扉，又到底能承载多少回喜悦或失意？那个呼啸而寒冷的海面，你拿着葫芦丝，站
在高坡，面朝海面吹起。你放下那些波纹和水花，想像着未来的某一天，你会真正挚
守一束关于谁的花朵？那一条走廊，你还会搬一张椅子在西窗下面写诗。甚至还会有
陆续而来的女孩走近，看你写诗。而你，已把一扇窗户闭起，恰如那墙壁之外的青藤
，静默地存在，并独自饱满着内心的颜色。

   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首曲子？它由渐序的竹笛开始，悠扬，像一阵山里的风。
你仿佛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行者，手拄拐杖，慢慢爬着山坡。曲中附着女声的合唱
：“天上人间，人间天上”，“啊哩啊哩依呀依...”便把你的心境顿时放得宽阔而
长远，远了的，是怅惘的青春旧事，远了的，是一再徒添的烦恼和忧愁。仿佛有一些
温暖的晨光，抚摸你的额头，让你在一片宁静的时光里，沐浴心身。或许，这样的曲
子，才是你的归宿，才是更多人们的归宿吧？

人间烟火 · 2015-4-16 10:56:49

看了好几篇文了，占住沙发再说！

令狐冲 · 2015-4-17 09:25:38

如果叫我猜的话，这篇文章应该是占森老师写给自己的吧，语言和意境都很美，把对爱情的追求，自己的心境用音乐的语言叙述出来了。不过散文是体现个性的文体，用《曲话情事》这个题目还是有点平淡，或者可以改一个歌曲的名字或者地方名或者人名更有特点呢。个人意见，仅供参考，建议精华，大家再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