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保散文】老屋的小院

显示全部楼层 · 2015-4-20 21:46:13

本帖最后由红米饭于 2015-4-20 22:09 编辑

我以前住了近十年的老屋是几间破旧的平房，是用废弃厂房改造的。平房地处偏僻，很少有人光顾，进出要走二三十分钟的小路。小路弯弯曲曲，是邻居们用拖来的石子铺垫起来的。虽然搬到新小区楼房已经三年多了，新房虽然比以前的平房宽敞明亮，但对老平房却有一种割舍不了的留恋。特别是老屋后面的小院，院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曾经留下了我和家人辛劳的足迹！

小院是将两间平房后面的空地，用几根粗壮的毛竹打好桩，并在工地上买来的废弃的篾笆围成，再用粗铁丝捆扎好，院门也是用一整块篾笆做成。院门外有一条弯弯曲曲用煤渣铺成的小路，煤渣上面是用一块块或灰或红的半截旧砖垫成。小路旁边有一条浅浅的水沟，沟里的水常年缓缓地流淌，沟水清澈见底，偶尔还能看见几条小鱼在沟里来回地游动。水沟和路的两边被勤劳的邻居开垦成一垄垄平整有序的菜地。菜地除了寒冬下雪的时候显得有些冷清，大部分时光都比较热闹，嫩绿的白菜，紫色的茄子，红透了的辣椒，淡红色的西红柿都像赶集似的在这里会合。

我们刚开始住进来得时候，围了后院只是想住家安全一些，有更多的私人空间。后院的空地上长满了蒿草，蒿草长得最茂盛时有近人高，经常能看到野猫突然从院里窜出，有时也能看见几只麻雀在蒿草间飞来飞去地觅食。后来和周围的邻居熟悉了，在一对勤劳善良的邻居夫妇多次建议和帮助下，开始整理后院。先将院里的蒿草砍掉，用借来的锄头把院里的泥土翻了个遍，仔细地把小石子和杂草除掉。先栽了两棵树，在客厅的窗前移栽了一棵桃树，在卧室的窗前栽了一棵葡萄树。在院墙的拐角处挖了一个澡盆大的水坑，用来当作浇菜取水的小池。将院里的其他的空地刨成三垄空地，种了两垄茄子和一垄辣椒。前前后后忙了三四天，我和妻子每天都忙得汗流浃背，看着原先荒芜的后院，终于被整理地有模有样，我和妻子擦着汗相视会心一笑。

我虽然在农村长大，也偶尔和父母去田地里干活，但仅仅是客串而已，没有真正体会到干农活的辛苦！菜地里有一种小草，生命力极其旺盛，三天不清理便如雨后春笋般长满了小院。开始还有耐心清理，后来由于工作忙，最主要还是我的懒散，便听之任之！渐渐菜地里种的菜淹没在野草丛中，看上去真是“草盛豆苗稀”！勤劳善良的邻居实在看不下去我们把菜地荒废成这个样子，便好心提醒我和妻子，并和我们一起清理荒草。当我和妻子在邻居地帮助下，忙得满头大汗，累得腰酸背痛终于把杂草清理干净。看见几株瘦弱的茄子和辣椒立在空阔的菜地上，几个瘦小如泥鳅一样细长的青紫色茄子和几个淡红色比大拇指略大的辣椒挂在枝头，像一个个营养不良的小孩穿着肥硕宽大的袍子一样滑稽。但是几年过后，菜地还是彻底荒芜了，从乡下带来里的一只公鸡和几只母鸡成了小院的主人。

但后院里的两棵树却顽强地存活了下来，而且长得愈发茂盛挺拔。每年春天满树的桃花像开屏的孔雀一样竞相开放，淡红色的桃花像娇羞女孩的脸庞，站在窗前一阵阵淡淡的香味不时地飘过来。一夜风雨过后，打开后窗，桃花散落满地，让人心生怜爱惋惜。葡萄树的枝枝叶叶爬上了卧室的窗口，每当月色朦胧的深夜，妻子和女儿熟睡后，周围一片安静，只能偶尔听到远处隐约有几声狗叫声。我喜欢合上书本，熄灭灯，让乳白色的月光透过葡萄架上枝叶的空隙钻进我窗前的书桌上，照在有些散乱的书本上。我静静地坐在窗前，对着月光发呆、遐想。

老屋的后院记载了我和妻子婚后最初的岁月，以及我们近十年婚姻生活的点点滴滴。听说现在葡萄树已经枯死了，但桃树每年都开满树的桃花，结好多又脆又甜的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