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花开散文]幸福的味道

显示全部楼层 · 2015-5-20 08:06:01

　　她和他结婚时，全家人都反对，而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他。他人长得不算帅气，家境也不好，可她就是打心眼地喜欢他、爱他。她想，婚姻有喜欢、有爱就足矣。
　　他和她结婚前，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那是他读大学时的一段青涩而美好的情感，后因种种现实，终是劳燕纷飞各西东了，而他一直觉得那段情感是他一生的爱、一生的暖，是他人间的四月天。
　　而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她的情感世界就像一张白纸，他是她的初恋，也是她的最爱。她常常一个人沉醉在与他相识的美好中。他们在同一个镇上的两个单位上班，她每天上班要经过他的办公室，每次经过门口，她便能看见他，他神情专注地凝视着窗外，眼神有些愁伤，有时，还大口、大口地吐着烟雾。她很喜欢他抽烟的样子和愁伤的眼神，甚至，有种想要去疼爱他的冲动。于是，她想成为他窗外的风景，她一次次有意地碰巧经过他凝视的窗外，就这样，他终于注意到了他，慢慢地，她成了他凝视时的风景。当然，这个小小的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就如他心中的秘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一样。
　　就这样，他们怀着各自的小秘密走入了婚姻的殿堂。
　　他在司法所工作，每天要接触一些案例，自然应酬也多。他喜欢喝酒，严格说来，是喜欢酗酒。而她，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每天下班后，几乎足不出户，只一个心思地待在家里。每天夜里，她会为他熬好葛粉，再放些蜂蜜。她听人说，这样能解酒毒。他每天回来，都喝得烂醉如泥，有时，他回来就呼噜、呼噜地沉睡了；有时，他回来后会吐得满地狼籍，她小心地为他擦拭，还一小勺、一小勺地喂他葛粉，他若婴儿一样，一口、一口地吮吸，她看着他吮吸的模样，心里升腾起母亲般的暖爱；而有些时候，他回来会对她死缠烂打地想着那些事儿，嘴里还不停地喊着“阿静，我爱你，我要你……”。她流着泪满足着他，心里却撕心裂肺地疼，她终于在眼泪中明白，原来，他心中早有所爱，她只是他心中的替代品。第二天起来，他会什么也记不得了，而她也装着什么都不曾发生。
　　日子，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着。偶尔，他不渴酒的傍晚，他们会去小镇外的乡野散步。乡野，空气很好，也很安静，到处散发着青草的味儿。有时，他会情不自禁地抚摸着她的长发，还会说“我爱你”的软语。那时的她，会感动得一踏糊糊，眼睛里盛满了一片潮湿，她觉得山风里都浸满了幸福的味道。于她而言，幸福原来是这么简单，简单到只是一个手势、一句暖语、一种感觉。
　　他不在家的夜晚，她感觉自己很孤单很寂寞。每天夜里，她抱着枕头久久地无法入睡，脑海里总是想着他，想他什么时候回来，想他什么时候才能忘记了“阿静”，她才能真正地入他的心。有时，她实在睡不着了，她会起身，一个人站在窗外，安静地仰望星空，安静地流泪，然后，又带着泪痕浅睡还醒。
　　有天晚上，他没有喝酒，回来得还算早，大概十点多钟。他打开门，客厅的小台灯亮着，饭桌上依然放着一碗葛粉，竟然还冒着些许热气。记忆里，每天晚上他应酬回来，灯总是温暖的亮着，葛粉总是安静地盛着。他又轻声地走进寝室，打开灯，她已经睡了。他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她，忽然发现，她的脸庞还残留着些许泪痕，那一刻，他的心里忽然地疼了一下，他拿过纸巾，轻轻地为她拭泪。然后，又安静地回到客厅。他坐在那儿，看着暖暖的灯，看着冒着热气儿的葛粉，有种莫名的感动与内疚在他的心里来回地荡漾。他站在窗前，大口、大口地抽烟，把所有的过去都散在了烟雾里。他重新回到寝室，紧紧地搂着她，她从轻吻中醒来，他轻唤着她的名字，享受着从来没有过的鱼水之欢。
　　那夜，月色倾城，他们温暖地交谈着，他敞开了自己的心扉，告诉了他的初恋。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安静地倾听，安静地流泪，滑过唇畔的泪水流淌着幸福的味道……
　　第二年的秋天，他们有了自己的女儿楠楠，他们的小屋时常荡漾着欢声笑语，幸福若花儿一样，绽放在他们的眉间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