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红米饭 于 2015-6-15 17:03 编辑
秦钟散文 :
初访白云:下半部分
半坡大桥下,本来就是个交通要道,既宽敞又阴凉通风,也是个休闲聚会,站身歇脚等车寻人,买卖商品的好地方。我又带着从孙老师家厚着脸皮讨要下来的由孙老师多年主编的《蓝田文艺》,所有他收藏有关秦生贤先生及他自己多年来积累下来的作品,装满了半个蛇皮袋子,一路上就是这么提着扛着,蹒跚前行。接近五月的上午,西安的天气已经够得上炎热了,还要背上重行李上路,那种不修边幅与狼狈不堪是可想而知的,但是,为了约会文朋诗友,又是千里迢迢,不择手段,不合时宜也觉得是有价值的。 因为是等人,时间还是有的,就在大桥下赏景纳凉。光和日丽,百鸟啁啾,凉风颼颼,一会儿汗水也失去了黏度,心情格外地好。近处的绿树红花,圃草风景也十分宜人。忽然肚子也开始造反了,就弄点小吃来先填饱肚子再说。顺手要了活饹面和豆腐脑各一碗,家乡的活饹面清凉柔软,黄亮如丝,回味绵长。豆腐脑也是如此的洁白筋道,浆清蛋白,调料适中,清新可口,两碗饭也吃得稀哩哗啦,三下五除二,就感到从未有过的舒畅与惬意。 这时,再环顾四周,觉得今非昔比,人地生疏,西安再也不是我孩提时记忆中的西安,半坡也不是四十年前的旧半坡。当年一个人来半坡村参观历史博物馆,稚气未脱,孤苦伶仃,一介懵懂寒酸的小书生,如今可算是功成名就,堂堂正正的退休干部,也是半个码字专家,一个誊写新闻的好手,觉得人生易老,一世沧桑,所剩下的爱好,就是与文字文人结缘,这是自己最大的安慰与骄傲。 飘白云,真名叫李秋芳,年纪约有四十左右,是玉山镇附近君庙原人,距离我们东寨村也就两三公里路程,能在方圆五公里之内数出十数八个文学爱好者,那已经是叫人兴高采烈的事,况且出过书,有过著述与大作的还有当年的老同学李波王刚等,有国家级作家孙盛兴,如今能了如指掌的,网络上能够联系得上也还有飘白云李秋芳了。 对于李秋芳,记忆犹新的是她在散文《家乡记忆》中对我们东寨村的美好描述: 进入村子,那些高大的树冠就像一层缤纷厚重的外衣,它们相连相接高高擎起,随风摇曳,一些喜鹊和鸟儿从一个树杈飞到另一个树杈,叽叽喳喳,欢快着飞舞着。一座座青灰瓦屋错落有致相依相连,每一户的门前都有几块比较平整的大石头,上面坐着穿针引线,聚堆聊天的妇女村姑。顽皮的孩童在场院里你追我赶地滚铁环、踢沙包,做游戏。 村外是一条清浅小河,河上驾着几座青灰色的石拱桥,桥与桥之间相距约有百来米。河两岸是一棵棵参天古木:杨柳、榆钱和核桃树。那种树在家乡是极少见的,仿佛经历了千百年岁月,树身凸起的黑疤和绿苔,好像在向人们讲述着久远的故事。那披拂的枝条下垂到桥面上,篩下丝丝缕缕微弱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投射下来,阵阵鸟叫声就会显得空旷而悠远。桥下是哗哗流淌的河水,水流湍急的地方溅起一串串浪花,洗衣姑娘大姐抡着棒槌轻轻地敲打着,摸鱼的孩子提着小罐跑上跑下。我从一座桥走到另一座桥踮起脚尖轻轻勾起垂下的枝条,留恋地抚摸着久久不愿离去。走出好远回头望去,水雾、阳光交错迷漫在桥面上就像一幅故宫留下来的水墨画,多年来我一直分不清那是梦境照亮现实,还是现实生存在梦境里边…… 等待了约摸二十分钟,我寻找的人终于出现了。 通过电话咨询,李秋芳说也来到了大桥下。由于艳阳高照,人流熙攘,举目远望,就看到一只伸出好高频频摇摆的纤手,再向下可以搜寻到一张洁净细嫩面如桃花的笑脸——这就是我苦心孤诣,大海捞针般要寻找想看到的李秋芳。 隔着一条马路,我带上沉重的行李,还有一只厚厚的皮包疲惫不堪地走了过来,和李秋芳握手致意,然后两人并行向西安方向她的家赶去。路程也有三四百米,带着行李走路,是有点遥远。想不到她们没有车,起码现在没有小汽车,没有电动车自行车。她主动请求为我扛包,一个青春少妇,能够伸出友谊的嫩手。此时,我只能怜香惜玉,婉言拒绝了她的好意。李秋芳说她在一家工厂当会计,可以随便出入走动,原来这个水泥预制件厂,就是她们自己家开办的。 我们来到了一个居民区,走上了一处三楼,就是李秋芳的家。 一踏进家门,李秋芳忙完沏茶倒水之后,就一头钻进厨房不再出来了。前后约有三四十分钟,她炒菜做饭,动作娴熟,有条不紊,时间安排妥当,当一桌子的饭菜水果摆满餐桌时,我们聊了没有几句,她的丈夫与儿女已经下班回家了。 其丈夫也姓李,名满仓,清瘦高挑,一米七八,显得如此年轻潇洒,是个高瞻远瞩、励精图治的企业家,理所当然的厂长。推测设想其厂房规模也不是太大,家里必然有车,最少应该有大货车面包车之类的,因为要交往要送货取货,进行多种经营。对于厂房,我也不能参观,也没有时间去参观。我们就坐下来喝茶寒暄,谈东论西,交流写字心得,读书体会。 我的牙齿不是很好,既走风又露气,对于白米饭还是可以应付的。还有七荤八素,肉蛋奶茶,我不紧不慢地吃了一碗,席间也询问了她们孩子的学习,全家的生活。对于李秋芳的写作生涯及其前景,都没有留下太深刻的印象。只觉得她们的一双儿女都有半墙高了,学习成绩不错,受到的教育良好,他们兄妹彬彬有礼,能懂得问好,看茶端饭,全家其乐融融,使人羡慕她们的确是一个幸福和睦,春风得意,正在中兴的家庭,也是一个充满希望与前途从农村走向城市快乐与健康的家庭 在李秋芳下厨做饭之间,我就随意走动着,思考着,观看了她们房屋的布局、装扮与陈设。其三室一厅,约有近百平米。大厅靠阳台一侧摆放着几盆高大伟岸的阔叶植株:是芭蕉、发财树,松树等盆景,长得青绿苍翠,郁郁葱葱。 书房不是多么精心地设置与装饰,但是书架整齐,灯盏别致,香味充溢,电脑与书桌清洁大方,适度合理,觉得李秋芳处在上有老下有小,精力旺盛,工作繁忙,责任重大人生的风景最美好的时期。真是难为她能有这个闲情逸致,能在百忙之中,放下手中的家务大事,投入到旅游考察与文学写作之中来,而且其才华横溢,已出炉作品《雨洗新城》其写作境界登峰造极,达到了一个令人刮目相看的上好境地。 在以前其博客中,我还搜读到几处描写我们故乡——东寨村的文章,是她来她我村亲戚家的观感与随笔,让我平白无故地感动了好几天,我也经常会自觉或者不自觉地观看她发表在媒体与网络上各种各样的靓照及诗歌散文作品。也许因为爱屋及乌的缘故,总觉得她与别人的合影与外景照,别的所谓美女都做了她的陪衬,相得益彰,更加显示出她的纯洁质朴与天然的静美来。 吃过午饭,李秋芳的丈夫先站出来告别,我与她们全家人合影留念,为了加上自己的肖像,也只能请她的儿子掌握相机,当摄影师。我们相处的时间虽然不算多长,总共也就两个来小时,也没有正式地聊到文艺与写作上,因为李秋芳正在上班,还要照顾家庭,肩负重任,不便打觉,但是,送走秋芳的丈夫与儿女后,我们还小坐了片刻。毕竟是青年女性,比我的女儿是大了点。当然,心里要说的事儿还有很多,但是觉得以后电话与网络上也可以聊天,调查询问,况且,她们都是大忙人,我也知趣地告辞上路了。 秋芳也没有送出好远,都是本乡本土,隔壁连墙一样的熟人了,又有着这么巨大的年龄差别,心理与平面距离,又是异性红颜,能认识了解,有过一面之交,也就是文学上的忘年交、有缘人,而且也算缘分不浅。 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一看站牌与里程表,再回忆起当年肩木椽,拉运货物走豁口,过灞桥,到经阳三源担惊受怕、栉风沐雨的惨淡经历,就知道此地距离临潼不到十来公里路。于是,断然决定,抓紧时间,再到临潼奔走一趟,不为重续旧缘,谈情说爱,即使当头乱棒,重走荆棘,也要见到患难之中的梦中小妹麦顺子一面,这也是我不枉此行的重要历程与中心活动之一。 4850 字 2015/6/13-16落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