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红米饭 于 2015-6-30 11:47 编辑
九寨归来不谈水 1. 特别喜欢五月。温暖的阳光洒进心扉，激荡着心灵深处温馨的诗行。这个悠然坐在暮春肩头的，浪漫如画的季节总让梦想如汹涌的海浪般，一波又一波袭击而来。 此前，一次又一次地做畅游九寨天堂之梦，却一次又一次被无情的现实击碎。不，准确的说，心底里还是没有彻底放开，瞻前顾后，被俗世所羁绊。有一天身体和心灵突然给你警示，才恍然大悟：人生短暂，生命脆弱，世事无常，想做的事不能等。 放下那些所谓的时机不成熟的若干理由，五月，社会实践活动周，两个方向感缺失的人背着背包欲来一场漫无目的的游走。心无旁骛地在火车上看人观景，虽然少了早有安排的旅行的正式感和归属感，但时不时蹦出的意外惊喜让长久处于死水微澜般的心渐渐活泛起来。 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慢悠悠地走向出站口。偌大的火车东站，让我们有点混沌。人到中年，很多东西已经深入骨髓。十来分钟的茫然提醒我们寻找一种依傍，当然也没有生死绝望时随意去抓一颗救命稻草那般急切，如果那样，脑子是容易短路容易受骗上当的。“火车站省内旅游咨询”，醒目的牌子，吸引着我们的目光。上前询问，服务小姐亲切的微笑、贴心的服务让我们感到一种妥帖的温暖。路线、时间、价格，一一细谈。轻描淡写地讨价还价，畅游九寨的决心已定。 当旅游公司的小车把我们送到春熙路总部签订旅行合同时，我们还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感觉这一切就像一场梦。明天去九寨的团竟然奇迹般地仅仅剩下两个空缺，好像专门为我们而留。看我们是这个团仅有的两个四川人，老总特地送我们成都住宿一晚，就在总部楼上。要不怎么说出门在外遇到老乡就格外亲呢？签好合同，交费，来到房间，还忍不住孩子般欢呼雀跃：“哇塞！明天就到见到梦寐以求的九寨天堂了，怎么这么简单？” 夜宿春熙路，自然是要去更领略一番这块时尚成都公告牌的风情。行走。打望。拍照。狂吃海喝。高楼林立，商铺如潮。美女婷婷，肤白如脂，芊芊细手，眉目含情。难怪导游在给外地人介绍的时候“口吐狂言”：春熙路美女如云，三步一个张曼玉，五步一个林青霞…… 香港《大公报》描绘更煽情：“城市掘金哪里去，春熙路；品味时尚哪里去，春熙路；打望美女哪里去，春熙路……哪里都不想去？还是可去春熙路。” 2. 入夜，旅游公司再三嘱咐我们开着手机，把起床闹钟设在四点。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敬业精神，不早不晚，凌晨四点，公司电话准时惊扰了我们的美梦。匆匆洗漱，冲下楼退房。 五点，成都市茶店子旅游集散中心，九寨旅游大巴静待30个来自北京、上海、青海、山东、安徽等地的团友。 一个皮肤黝黑黝黑的小伙子，在旅游大巴门边热情引领每一位游客。他留着寸头，长着一双似会说话的大眼睛。初见，我就隐约觉得他不是汉族人。我潜意识里觉得少数民族人有些野蛮，害怕与之接近。磨蹭到最后，他春风般的微笑、幽默的话语、周到全面的服务化解了我心中坚固的块垒。 成都平原的风裹挟透骨的寒风扑面而来，很多人都紧紧衣衫喊冷时，他不紧不慢地说：“你们这个团好像不是去游九寨，而是游海南吧？都穿得这么有风度！”大伙哈哈大笑，他也笑了，略带腼腆，露出雪白的牙齿，笑容纯净而美好，如电影镜头里那些白衣胜雪的青春少年。 他，是我们天堂之行的导游，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吉娃娃，藏族人。藏名降初（大海的意思）。得知我们是四川人，他一声声热情的老乡生生又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人生路上，总会有不期而遇的温暖和生生不息的希望。故而，我们不要总是以失望甚或是绝望之心对人对事对物。 出远门旅行较少，的确实经验不足，没有充分的准备，何况我们此行去的是“没有天气预报只有天气乱报”的九寨天堂。好在，旅游景点都能买到东西，亏人民币也不能亏自己。 藏族人八成是天然的歌唱家。降初一张嘴，高亢、嘹亮、纯净但略显单薄的歌喉瞬间抓住人心。汶川，茂县，松潘，一路行来，他时而缓慢，时而急速，时而低沉，时而高亢，时而平静，时而激越的讲解给全车人浑身注入了兴奋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关键是要有奔向顶峰的勇气和决心。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做导游的降初多次被评为全国优秀导游。在这个时候，他却要华丽转身，去追求心中更高的目标。美术、音乐、旅游、管理，甚至易经八卦，降初谈起来都口若悬河。难怪口快心直的山东大姐几次情不自禁地夸降初是她目前为止见过的最好的导游! 汶川，茂县，车行沟底的公路上，微微抬头，两边是崇山峻岭，悬崖绝壁。就算把头仰到最大限度，把帽子都望脱也看不见最顶点。车内的嘘唏声，叹息声交织着，随即死一般的沉寂。“5.12”大地震的一幅幅画面在脑海里浮现。那样的地方，那样的场景，那样的大灾大难，能幸免于难的有几个？灾后重建，危险地带都加固了铁丝网，公路易道，新城正在崛起。浑黄的岷江水呜咽着，一曲悲歌为逝者送行，为生者鼓劲祝福。我们向九寨天堂进发，他们却去了极乐天堂。此刻大家的沉默，是为在地震中遇难的同胞们祈祷的最好方式吧。大悲无言，大爱无疆。父母给了我们生命，不管卑微与高贵，不管贫穷与富裕，不管疾病与康健，我们都不能轻易放弃。 3. 趁大家沉默之时，降初也温馨提示大家暂作休息。打一个盹醒来，路旁越来越多迎风飘扬的经幡好像在预示着目的地的到来。降初说经幡在藏族人家主要是用来凝聚风水的。经幡的多少也象征家族的财富和兴旺。五彩的经幡在风的吹动下可以改变家运，所谓风水轮流转大概就来自于此吧。风水是很深的一门学问，世间能精通此道的人不多，但藏族同胞对自然的敬畏程度真令我们敬仰。 车行近六小时，天空由此前的青乌转变成纯净的蓝，阳光穿过云层照射着大地，明晃晃的。寒冷一扫而光。“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川主寺简单的午餐给予了我们力量。团员们又恢复了活力，围着导游，开始了好奇的打探。多想人生多半呈现这样的状态，不管世界多么古老，我们始终是您年轻的孩子。 对于医生在此设点宣传的红景天口服液，虽然我们将信将疑，但终是有点惧怕高原反应，也许的确对自己的身体没有足够的自信吧，所以还是买了一盒，立即服下两支。 大巴继续前行。道路越来越蜿蜒盘旋。转过几道弯，又上升到一个空间。对于常居丘陵地带的川北人，此时浑身像打了鸡血，家乡的那些山与此相比连一个高的土堆都算不上。置于谷底，望见的是与天际平齐的雪顶，盘旋而上，又是新一个谷底，皑皑白雪把黛青的山脉装扮得楚楚动人。要不是那天空纯净的蓝，真分不清哪是云朵，哪是白雪。难怪那些祖辈居住在云端的民族，可以创造那么多离奇的辉煌！那些白云、那些白雪、那些纯净得让人疼惜的蓝都是上天赐予他们的爱恋，这爱恋只有银河才能浇灌。难怪他们骨子里的那些灵性和对自然神灵的敬畏不是外人几句教化可以动摇与改变的，你要是对他们不敬，他们会誓死捍卫。 坐缆车到达黄龙顶峰。往下行走。原始深林。小木屋。簌簌落雪声。五彩钙化池。是谁的胸襟如此博大？能饲养浩淼的爱的天空？一挥手，就将仙境降临我们身边。“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此刻，我们撑着小花伞，披着五彩的雨衣，貌似来自各方的仙姑或道人。 一路美景吸引着我们的眼球，来不及过多思想，和团友堆雪人、拍照、赞叹大自然鬼斧神工，几个小时悄悄溜走。离导游指定的集合时间不远，只得加快前行的步伐。天越暗，天气越冷，把带的毛衣、披肩统统裹在身上，风依然蚀骨，脚越来越抬不起来。每当想坐下耍赖的时候，降初总会神降身边，给你几句幽默的鼓励，然后三脚猫般地消失在人群中。 路边隔三差五地有卖小吃的摊点，一根红薯，一个鸡蛋，一个粑粑，都超出平常几倍的价格，忍痛买了吃下，肚里瞬间热乎了些，走起路来便有劲儿得多。“人不出门身不贵”“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这时才体会到平时厌倦透顶的寻常生活是何等的幸福！有人说得好，旅行的意义不仅仅是看风景，更重要的是感悟人生。没经历过困苦、饥饿、黑暗、疾病、天灾，何以谈人生？ 紧赶慢赶，总算在指定时间找到旅游大巴。坐在车上，路上吃下的小吃的热量已挥霍殆尽，冷，反胃，头疼，血管似要爆裂的疼，一股老儿袭来。喝了热水，眯着眼睛，聆听降初对行程的介绍。一道弯，两道弯，三道弯……也不知拐了多少道弯，感觉车从高空降落平地，车行比较平稳，反胃、头疼也慢慢消失，才继续欣赏沿途的风景。雪，化得差不多了，只有那遥远的山顶雪在夜色下露出些许惨淡的白。 车厢里又热闹起来，相互问询，相互赠送小吃。向九寨天堂进发，走着，走着，车窗上有雨滴落下，继而大片的雪花飘洒而来。约摸二十分钟后，雪停了，小雨淅淅沥沥。降初笑了：“看吧，你们这团的人多幸运，这一天时间就经历了春夏秋冬四季。”是呀，人生有很多的不可预见，一件喜事瞬间变成悲剧都是常有的事。渺小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豁达的接受上天的一切赠与，好的，坏的，苦的，甜的，麻的，辣的。 4.
饥不择食，两碗白米干饭，几样减肥小菜填饱肚子。疲倦的我们，头一落枕，瞌睡自来。九寨沟口的宾馆的夜晚，留下了我们香甜的梦。
又一个清晨，恍惚下一个轮回，另一个世界。疲惫的肉身在九寨纯净得容不下一粒沙的空气中变得轻盈无比。
在沟口等待放行的漫长过程中，人群中没有大声喧哗，更没有抱怨与谩骂。旅行者们面容恬静，笑意盈盈，声音甜美，他们仿佛在等待一次神圣的朝圣之旅。太阳出来，从沟口仰望，天空魔术般变幻色彩与画面，只要你展开想象的翅膀，浩瀚的宇宙任你遨游，驰骋。
据说，目前九寨的旅行模式是全世界努力学习的方向。有序、人性、轻松。公交式的旅游观光车把你带到每一个景点，你可以自由选择上下地点。去过那些脏乱差的景点以后，让你对旅行望而生畏。但不可思议的是，九寨沟成Y型分布的树正、日则、则查洼3条主沟总长50余公里，看不到一点垃圾。在每个景点，都能遇到面带高原红的男人和女人。起初，我们以为他们和我们一样是来旅行的，但后来在靠近森林的偏僻地段，我们发现他们手里拿着一个钳子，一蹦三跳地在林中搜寻垃圾，尽管在那样的环境中游客几乎没有乱扔废弃之物的，但他们依然无比虔诚。与之攀谈得知，并没有人专门监督他们，但他们笃信：“人在做，天在看。”况且，是工作让人得以生存，让人自信，让人充实。虽然，那工作看起来并不让人趋之若鹜，但是只要你敬仰它，把它当做事业，依然会给人带来满满的成就感。一切劳动都是光荣的，体面与否完全取决于你对待它的态度。
“九寨归来不看水”，九寨的水太美，看了它，其他地方的水似乎都比它逊色，似乎都不再值得看；“九寨归来不谈水”，不是我不想谈，而是我不是大作家，我的笔力不济，写不出它的魂；我也不是诗人，画家，歌唱家，我不知道用怎样的方式能描述九寨的水。在那些清澈见底，五彩斑斓的圣水面前，任何文字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生活，永远比文学精彩。亲历，永远比听闻真切与深刻。
九寨沟的海子哟，你就是一个个绰约，风情各异的女子。老虎海、五花海、长海、犀牛海、镜海、箭竹海等等，妩媚的、素净的、妖娆的、秀美的、火辣的，令你目不暇接，置身于神话般的世界，听离奇的神话传说，才真感叹九寨天堂的称谓名副其实。最最难得的是，这些都是自然的神奇造化，无愧于世界自然遗产的称号。
流连于五花海，富含碳酸钙的池水，与含不同叶绿素的水生群落融合、交汇，在太阳光的照耀下，幻化出缤纷、神奇的彩色，一团团，一块块，一片片，湛蓝、墨绿、翠黄交替。岸上林丛，赤橙黄绿倒映池中，一片色彩斑斓，与水下沉木、植物相互点染，妙不可言。五花海的底部一边是翠绿色，一边是湖绿色，湖底的枯树由于钙化，变成一丛丛灿烂的珊瑚，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五光十色，令人迷醉。不管是独自欣赏，还是恋人牵手，甚至是群体同游，此时都被这些海子的美所震撼。生怕吵着了她们，生怕亵渎了她们，连争抢着与之合影都是含情脉脉地给同伴以肢体语言提示。
一路走来，一颗如丝绸如春风般柔软的心与那些树木、那些海子真诚相见。因为柔软，对那些美特别敏感，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定与你谈一场感天动地的恋爱。如果时间允许，带上你的爱人在此住上一年半载，你定会脱胎换骨。
5.
九寨沟的少数民族以藏族为主，体验藏家生活是此行另一个最令人向往的节目。当导游问询要去的人员时，我们毫不犹豫地报了名，虽然价钱在团费之外，并且有点贵，旅行嘛，不仅仅是看风景，更重要的是体验生活，感悟人生。花点钱，值得！
好客的藏族同胞早早在院门口燃起了柏树枝条，等候我们的到来。我们系上主人献上的哈达时，心里陡生崇敬的喜悦。导游告诉我们，哈达多为白色。白色在藏族人心中是纯洁、美好、吉祥、善良的象征。日常生活中，还经常见到蓝、黄、红、绿的哈达。在特定的环境中也使用五彩哈达，五彩哈达是献给菩萨和近亲做彩箭用的，是最珍贵的礼物。每种颜色各有寓意，蓝色象征蓝天、白色象征白云、绿色象征河水、红色象征空行护法，而黄色则象征大地。这些，足见藏族同胞对自然对宇宙对信仰的敬畏与追求。跟着主人的演示，我们伸出双手，置于柏枝烟香上熏烤。据说可以去除烦恼、忧愁 和霉运。
爽朗的藏族小伙教给我们一些进藏家做客的基本礼仪。比如洗手后不能甩水，也不能用毛巾或纸巾擦，而是在头发上擦。吃东西不用筷子，而用手抓。据降初透露，藏族人特别喜欢戴眼镜的人，在他们心目中，戴眼镜是有文化的象征。还强调，如果有人喜欢你，就会把你留下去放牦牛哟！来自山东的眼镜大姐似乎对这个很感兴趣，反复询问彩礼事宜。小伙子笑了：“送你娘家几头牦牛，带着你的嫁妆，坐着我的牦牛来做我的新娘！”当然，我们知道这只是玩笑。如今的藏族人不会在搞霸王硬上弓那一套求婚方式。经过若干年的学习，藏族人的文明程度已经很高，他们懂得自由恋爱、彼此倾慕。
藏家的房子基本都是三层楼，全木结构，住起来冬暖夏凉，不放射任何有毒物质，对人体特别好，这大概是藏族人多长寿的秘诀之一吧。主人把我们迎到二楼，按他们的规矩一一落座。桌上摆满了奶茶，青稞酒，糌粑和各种不知名的小菜。“扎西德勒”，点头，微笑，问候。藏族小伙唱歌跳舞为我们助兴，拘谨，好奇，而后完全放开，与之合唱，共舞。
主人端上了散发着原始肉香的、刚做好的热气腾腾的牛羊肉。他们炖肉不加任何作料，吃到嘴里居然没有一点膻味。降初说，为了迎接客人，他们中午就开始用柴禾炖上大锅的肉。歌唱起来，舞跳起来，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大声谈笑。人生，能有几时这样无拘无束的快乐？
吃完肉，喝完酒，院子里的篝火烧得旺旺的，男女老少，会跳的，不会跳的，都情不自禁地加入锅庄舞的行列。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们，汉族的，藏族的，甚至羌族的，彝族的，不问身份，不问地位，手拉着手，尽情地舞蹈。平素看上去灰不拉几的藏族男子，跳起舞来自由奔放，不管怎么转圈，怎么变换道路，他们的舞步不会乱。边跳舞边喝酒，依然舞姿优美。
回程，中途休息又去了一个藏族村寨。村子里静静的，每家院门和大门都敞开着，每家院子前都有篱笆围上的围栏，每家屋前整齐堆满了木柴，这是他们取暖的主要来源，也预示着财源滚滚吧。
在成都上完大学，又回去帮助父亲做旅游事业的格朗卓玛在院门口迎接我们。格朗中等个子，美丽温婉，皮肤白白的。她，已经看不出多少藏族人的特征。男团友急切地想证实藏族现在是否还沿袭一夫多妻制，格朗微微笑说：“我们藏族人现在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愚昧、野蛮，一夫多妻的好事你们男同胞就别想了，那是很久很久的传说。”
藏族人生性单纯，他们以养牦牛为主要的经济来源。每家牦牛的数量多少代表了财富的多寡。特别是白牦牛特金贵，一头价值人民币一万多呢。他们只需把牦牛赶到大山里吃草，然后隔三差五去清点数量，这点让我们啧啧称奇。但格朗说养牦牛看似简单也充满凶险，山里常有虎狼出没，会把牦牛当做美餐。所以藏族人常佩带刀剑。九寨为了保护环境，每年都有人家被勒令外迁。降初家迁出的时候，还有五十头牦牛，就寄养在舅舅家，隔月舅舅又报告说牦牛无故消失几头，两年下来五十头牦牛就全没了。尽管这样，藏族人每年卖了牦牛的钱留够最基本的生活开支，几乎有近三分之二捐赠给寺庙，寺庙会回赠给他们经碗、经壶、经钵等器具。藏家专门拿一间最大的房子做经堂供奉它们，哪家供奉得越多，功德越圆满，越会得到上天的眷顾，离世后才会升天，转世做人才会兴旺发达。
说到这里，想起了曾经在书上读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天葬。格朗娓娓道来，为我们揭开了它的神秘面纱。藏族人死后有三种安葬方式，天葬，土葬和水葬。天葬也称鸟葬。人死后，停尸数日，请喇嘛念经择日送葬。一大早，由专人将尸体送至天葬师首先焚香供神，鹫见烟火而聚集在天葬场周围。天葬师随即将尸体衣服剥去，按一定程序肢解尸体，肉骨剥离。骨头用石头捣碎，并拌以糌粑，肉切成小块放置一旁。最后用哨声呼来鹫，按骨、肉顺序别喂食，直到吞食净尽。在我们看来灭绝人性的做法，在藏族人还必须要功德圆满，德高望重之人才有资格天葬。记得老家农村有句诅咒恶人的话叫不得好死。生命轮回，最终回归尘土，要期待投胎转世，只有前世今生好好修炼，执善念，做善事。
藏族人就这样世世代代用信仰支撑，他们崇尚原生态的养生法，几乎不吃药不看医生，但长寿者很多；即使女人生了孩子也不坐月子，但身材保持近乎完美……这些，除了自然环境的无污染，也秉承于内心的纯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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