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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情十五-酸苦的笑（八） 说实在活杨三内心也不那么痛快，早就知道自己的家里的成份。也早就知道自己家里的经济状况，自己也曾暗暗流泪过，难过过，好多话，自己无处叙说。杨三对高考并没有多大希望，自己还是认真做起自己队长的活路和自己挣工分事情。 深沟边沿上酸枣树，结满了酸枣，颗颗青青的，颗颗争着长大，颗颗充满着希望，希望自己成为这课酸枣树上最美、最大、最耀眼的一枚酸枣，结的大而红彤彤。 杨三看在眼里，想在心里。心在想我这枚酸枣能结出大果、好果来吗？杨三迟疑着想着，不由自主地低下头，看看自己衣着鞋帽，和农民十分像似，哪有点学生的摸样，自己就成了当时下乡青年们所说“青年老汉”，这个别号就是下乡学生对农村青年的雅称，其实，他有点贬义，可说实在话，乡下的条件限制，农村的青年没有衣着，也没有气质，嗒嗒的步声，厚厚的对襟棉衣，以及举止的憨厚和世道就成城里青年别味称号，也说明城市和乡下差异有多深刻。 杨三叹了叹气。自己敲敲自己肩上的脑袋，直到痛了才捂出味来。唉！杨三又长长叹口气，伸伸腰，回回神来。又拿起自己的撅头，使劲地挖起酸枣树的老根来。每年都在挖酸枣树，年年都会长出新芽来，酸枣树就是那样的顽固倔强，挖不死，绝不了根，酸枣树的精神就是顽强，生命不息，疯倔生长，酸枣树在野荒上算是一种顽固生命的倔倔野种吧。 几个月的一天响午，一封书信寄到杨三手里，杨三呆木了。杨三迟迟不相信这是真的。这是陕西师范的录取通知书，明明白白写清杨三的名字，杨三还是迟迟瞪着那张通知单，半饷才迷糊过来。杨三的泪花糊住了自己的咽喉，说不出，流不下。杨三长长叹口喜气，顺顺当当大叫一声，天哪，终于开眼了。 几天过去了，杨三并没有把喜信给全家人说，自己暗暗藏掖着。还是四弟新泉在村上听到消息，急忙回到家给妈妈讲，我三哥考上大学了，全家人喜出望外，消息不经注意传遍整个村庄，其实整个矿区也在传送。这是因为这个山沟上从未走出过大学生，人们都在传送，这一消息成了整个山丘上的最大新闻，人们欢庆。人们在为山沟的人才欢呼，何况又是秦家这个特殊人家的特殊人才而稀奇。 几个同学相继都得到通知书，都到杨三家里集会庆贺，一来感谢这几个月杨大妈的接待辛劳，二来也为杨三而高兴。杨三自打接到通知书一来，自己在梦里也不知哭过多少次，酸苦的泪珠像似断了线珠子，实在难以制止。杨三想起文革，想起他没有参加“红卫兵”，想起民办教师，也没干过几月。想起自己成分害死了他，在他这个年月里处处碰壁，处处难以越过屏障，处处都是自己的羁绊。自己是有自由，也没有多少属于自己的梦想天地。酸苦不算什么。要比酸枣树那是幸运的，是幸福的，杨三振振精神，要和家乡告别，自己的足下该走自己的路，该发挥自己的能力单独闯天下了，酸苦的笑容虽十分难看，可他是杨三发自内心的笑容，虽迟来也荣幸。 20140510 乡情十五-酸苦的笑（九） 跨进校门只是有个学习的机会，任何机会把握不好也会流忘大及，杨三在学校本来想上高点学校，可深知自己家庭的经济状况，他想来的快点，最快的时间能毕业挣钱，缓和家庭的负担，他押上了二年制的专科，他深知这可文凭太低，可能解除妈妈的负担是件大事。在校几年他克减费用力投省点钱才，他给学校利用休息时间刻写蜡板，印刷油脂教材，能挣点块儿八角的，总是能剩点费用。每到暑假都回到农村挣些工分来，从不闲诳。他的学习成绩在班里也头等，每季都会得到学校的奖学金，所以几年下来，他的花的费用最少，成绩也是最理想。杨三深知自己来之不易，深知自己的路自己的走好，走的结实，实在。杨三顺利毕业了，他被分配到大荔师范学校，真正当一名教师。从此杨三从教的路一直走到底，一直走到他退休。 在大荔师范十五年，后来被调到渭南师范，直到退休一直在教师队伍工作着。再后来他看看自己的文凭太低，也不适应后来的要求，自己就攻读教育管理和汉学理论的大专学习，并得到相应的文凭，自己慢慢地也走进教育专家队伍，成了一名汉学教授，他的学生满天下，可他自己也慢慢变老，慢慢地退出自己心爱的专业。 当我经历四十多年后再次相见时，我忘呼他的摸样。“青年老汉”已经退却的干干净净，他矮小的个子和大大的脑袋。有点不太调和，希希的白发和苍苍脸颊，充满着老知识分子光谱，洁白的皮肤上撒满了老人的特有的瘢痕，可他的记忆仍旧那么清晰敏捷。我俩论起童年的故事，件件事事说的十分准确可笑，阵阵捧腹大笑声，阵阵震撼九层住宅大厅，人名、地点、时间都是他的拿手主宰，可我的记忆却模糊忘哉。久久的叙话，又一次顽童玩起笑话、童话。旧话的游戏，畅畅内心束缚，玩玩过去的长谈，我的思迁久久不静。童年是不忘的童年，杨三的酸苦终将被自己的笑容所替代，我也为杨三而荣光，再见吧，童年并不能说明自己的未来，光明的事、梦想的事还在后头。 在黄土坡豁里，在这些年也黄秃了许多，特别在山梁上，土埂上，酸枣树也开始多年的疯长，本来没有伸展的躯干也大胆地直起，自己的枝条也扩大空间，把粗的身架想和枣树秉论，只是自己的酸果始终未能改变，只是严寒风雪中更具有抵抗的能力。酸枣的红果，的确也是核大肉薄，也不能上大雅餐桌，只是嘴巴里之润功效。要根深蒂固变革摸样，还需几代人的努力… … 黄土埝上的酸枣树。酸枣树树干粗壮，在寒风雪地里，在高高土埝上，抗风抗寒，是威武，是雄壮。枝干麻密，处处都是带刺的锋芒，尖尖指向外界，是自我保护，是天下威者，来年叶茂果大，待到黄花丰满时，酸果颗颗丰硕献， 最后祝杨三身体健康，精神愉快，共度自己的晚年吧，下次再见吧。 2014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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