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形杀人案（中）

显示全部楼层 · 2015-9-4 08:01:37

　　2004年5月15日9点，郊外东园。刘杰因为局里有事，让成明先过来了。刘杰：“身份弄请楚了吗？”“她身上有工作证，她是悦华地产销售部副经理，单位来人已经证实。还是绳子勒死的，发现者和报案人是晨练的一老师傅。”成明向一老者招招手。
　　老者：“早晨六点我就看见她在这边，以为她在这儿休息，打完拳看她还是那个姿式，一动不动，靠在这儿，我觉得不对头，过来一看，她没气息了，死了。”成明把一本《龟兔赛跑》递给刘杰：“她外衣口袋里的。”
　　市局刑侦会议室，刘杰：“同志们，外面有人骂我们，而且骂的话很难听，还有种种传闻，也有一种恐怖气氛在蔓延。大家心里都憋着一团火。短短十天，对手三度杀人，手法都一样。这个疯子想干什么？愚弄我们这些刑侦人员吗？挑战执法部门吗？挑战法律吗？我们是脓包吗？拿他束手无策吗？他想得美，究竟谁是乌龟谁是兔子？我倒要看看。”
　　郑志：“这是第三本童话，我们预料的c线出现了，c线与b线连接，又往里折，黑球在c线上、白球在b钱上，黑球始终领先一步。我想破这个童话谜局不会远了。”刘杰：“抓紧时间，按照布置干活去！”
　　南充市某大学数学系。朱丽老师告诉郑志：“你拿来的三张小图，经计算机辨认合成，答案是正五边形。你看这三条线都是30公分长，a线和b线的夹角是108度，b线和C线的夹角也是108度，按照图形折度走法，尚缺d线和e线，补上这两条线，就是一封闭的正五边形。五个角分别是a，b，c，d，e。正五边形有什么特点？”五条边长相等，边与边夹角是108度”“怎么算的?\"
　　“看来你中学数学没学好，正五边形夹角是540度，它可分为三个三角形，三角形内角和为180度，乘以3就是540度，再除以5们就是108度，就是这样。”
　　西埂东派出所，李所长告诉成明：“梁波，三十岁，和老婆经营一家汽车配件商店，有一四岁男孩。人还不错，没有不良记录。”成明：“你们认识吗\"“认识，派出所有时在他那里买些东西。”“能不能找个理由叫他过来，又不会引起他的疑心。”李所长：“好说，好说。＂
　　“喂，梁波，我是派出所老李，你能不能过来一下，有点私家车内容装饰物的问题请教你。”“好，好。”李所长：“他马上过来。”十分钟后，一辆小车停在派出所外，梁波下了车，走进派出所，进入李所长办公室。李所长递上茶：“梁波，抱歉，叫你来不是车的事，这是市局刑侦大队的成队长，他要问你点事。”
　　成明：“我刚才向老李问了你的情况，知你人很正直，我也不兜圈子了，时间紧得狠，直接问了。你说过有人策划抢银行的话吗？”梁波略考虑一下：“好象一个礼拜前和张小武喝酒时，洒喝多了，随口这么一说。”“这次我们公安麻烦大了，也兴是随口一说？”“这个张小武，还要跟我学做生意，老李你看，简直是把我卖了。成队长，这也是我的揣测，错了可不能打我板子。”在成明点头同意后，梁波说开了：“这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和一个人有关，我们是要好的同学……”
　　喝了口茶，梁波继续说道：“他叫李文，自小习武，散打很厉害，拿过市冠军。他上大学学的心理学专业，毕业后被那个省武警部队要去，听说特警也想要他。他有个弟弟李东，犯了死罪。李文父亲死得早，他弟弟和母亲在一起生活。母亲本来身体就有心脏病，小儿子犯了死罪，这一打击，心脏病又突犯。李文赶回来后，借了不少钱给母亲手术，保住母亲的命。可是，在小儿子判决前后，老人家伤心过度，在小儿子死后十天后也死了。”
　　梁波说话有点颤音：“这双重打击让李文变了，说话少了，沉思多了。当然也可以理解，毕竟这种打击太大了，我想让他自我疗伤，渐渐会走出这个阴影，他是做心理学的，知道自我调适疏导。后来他回武警部队了，几个月后，他回来了。告诉我他复员了，上级帮他联系了接收单位，是你公安系统的城东分局。但他一直没去报到，至于他做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有自己的事，很少联系。”
　　喘口气，梁波压住情绪：“黑道上一直传闻有个抢银行计划。他弟弟李东和朋友踩点时，杀了彭行长父母而中止了。在李东周伟案庭审期间，李文和这帮人认识了，我担心李文上当。尤其是我有一次在银行，看到他和两个人坐在一角落说话。他倒没在意我。十分钟后，他走了。我从窗口看到外面还有两人，五个人一起走了。我突然想到这四个人在李东案庭审时见过，一种不好的感觉在脑中出现了。那天和张小武喝酒喝多了，把这种担心说了出来，至于说你们麻烦大了，评估你们能力之类的话，外面多种说法都有，我说的也是听来的。近来死人的事，老百姓都知道。”
　　成明：“李文从武警部队回来，你们见面几次？”“也就是他刚回来时，吃了两次饭。银行那次他不知道，对了，有次去东苑小区送货，我开车看到他走在小区路上，因急于送货也没招呼他。”“你觉得他变化大吗？”“当然大了，变得我都认不识了，我很担心，这种担心成了我的心里负担。”
　　一辆轿车驶入悦华地产，刘杰一行着便装走进悦华地产。地产冯总把他们领到办公室，冯总说：“陈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也很伤心。今年刚提拨她为我地产的销售部副经理，主管销售部工作。发生这样的事是我们一大损失，她是销售的一把好手，是什么人？什么理由要杀这样优秀青年，我们也想弄清这一点。”
　　“陈玉是大学毕业后来我地产应聘录取的，本来我想安排在办公室做秘书，她执意去了销售部，几年来她的业绩一直不错。我悦华地产的销售纪录是她创下的，一直没有人打破。今年老经理退休了，便提拨了她……”
　　冯总送刘杰一行，大厅内刘杰好象想起了什么，对冯总说：“我想去销售部看看。”在冯总引领下，一行人来到销售部。销售部同仁知道陈玉遇害的消息，脸上带着悲伤，一言不语。
　　刘杰绕了一圈，在一挂有光荣榜的扁额前停住，仔细看了起来，若有所思。2003年销售业绩三强：陈玉五星级销售员aaaa套；吴兵四星级销售员bbbb套；李雨三星级销售员cccc套。“这是老经理搞的光荣榜，五星级是最高的，只有陈玉获得过。很不错，我还要陈玉继续弄好这项评选，以激励后来的年轻人。”“对外保密吗？”“这有啥可保密的，媒体采访过，电台报导过，南充日报曾刊登过《五星级销售员陈玉》的报导，占了四分之一版面。”
　　市局刑侦会议室。郑志在黑板上写下；
　　1、李佳佳22岁，绳勒死，五星级南充饭店服务员；2、王蓉30岁，绳勒死，五星花园住户；3、陈玉29岁，绳勒死，五星级销售员。
　　刘杰指着黑板说：“前面两个相同点太虚，几乎没用处，而出来的第三个相同地方，让案件跨了一大步。大家已经看到，三名被害人都与五星有关系，五星元素之重要性在《龟兔赛跑》中相互补充印证。不妨说，解开谜局的第一把钥匙是‘五星’。对方很狡猾，给了一条明线：五星花园；两条暗线：一易一难。五星级酒店南充饭店，大家都知道，两五星级销售员，大家都不知道。对方利用我们不经意留意这种小事，要不是今天去了悦华地产销售部，我们还是不知道。”“沿着这个思路，对手的下一个目标与五星有关系，下面郑志作进一步说明。＂
　　郑志拿出《龟兔赛跑》小册子：“在大学老师帮助下用计算机得出这样的结论，对手要画的赛场是一个正五边形，这一结论与刘大的五星元素相互补充，遥相呼应，对手设计之妙让人惊奇。五星的五个点用直线连上就是正五边形，而五边形可以画出工整的五星。同样，对手还得犯两次案，才能绘出d线和e线，圆他的案件梦想。”“目前困难是与五星有关的单位和部门太多了，比如说象我们执法部门，墙上挂的，帽子上别的比比皆是。如果找出对手下一个目标，确实难度很大，我想：如果《龟兔赛跑》是解开问题的第二把钥匙，这里面会不会还有玄机，只是我们还没发现。”
　　东苑小区十二楼，李文跨坐在十二楼的窗台上，闷闷地吸着烟。这是这个小区的最高楼层，当初执意要老皮租这房间，他是这样解释的，十二楼并不算高，上面视野开阔，下面发生什么事一目了然。而且干扰少，进退方便，一根绳子就可以溜到下面了。他培训的人如果这点做不到，他肯定不会收下的。老皮挺放心他的，对他的合理要求都满足，当然他从不过分要求，比如，从安全角度考虑，他要老皮在西苑小区也驻了同样的房子，租金半年。老皮手下的四大金刚一直和他住在一起，他按照自己编的大纲，从心理和搏击两方面培训他们。每周一次心理课，两次搏击课。大纲让老皮过目的，老皮很赏识，知道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高手，老皮和手下都尊重他。此时，东苑小区安安静静，四大金刚睡觉了，他有点烦躁，弟弟犯的案子又浮在心头。
　　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苏局长听完汇报，给刘杰，成明下指示：“刘杰，你们要抓紧呀，尽快查清这个案子，尽快结案这个案子。现在影响大了，市长都过问了。刚才成明说的抢银行一事，不管有无，马上给所有的金融部门下发通知，安保措施升级，押款车警力加倍。至于与五星有关的单位，人员安全问题，可以把单位列出看一看，下发一个警情通知，重点单位让附近的派出所去人，与单位的保卫部门制定防范措施。不要怕动静大，他不是要比一比吗？就拉开架式比一下，就是要打乱他的计划，让他乱了章法。”
　　李文仍沉浸在弟弟的案子。李母在审理中诉求：“我儿子本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他孝顺、懂事，从不在外惹事。只是在他认识了周伟，跟着周伟才渐渐学坏的。要不是周伟怂恿，他哪敢去抢劫？他想弄点钱给我治心脏病，才走上了歪路，请法庭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随着女庭长宣读判决的声音，李东母亲跌倒在地，李文流着泪扶着母亲，突然仰头凶狠地盯着国徽。
　　在医院，李文跪在母亲面前，母亲奄奄一息，一支手搭在李文的头上，闭上了眼睛。李东伏法十天后，李母在悲痛中也离世了，李文的至亲都没有了。
　　回到武警部队后，李文始终摆脱不了悲伤的阴影，教学，训练都出了问题，漂亮的女友受不了他负面的情绪，分手了。他知道要解决心理问题，必须回南充。部队同意他复员回南充，并联系了接受单位南充城东分局。
　　每个人心里都住有一个魔鬼，只是绝大多数人把人善良的一面表现出来，而把邪恶一面牢牢锁住了，不释放出来，而李文的魔鬼出来了。他要复仇，他要玩弄他自认为伤害他的执法机关，他想起在法庭上曾仇视的国徽上面的重要元素五星，于是花了不少时间，实地考察，精心设计了以五星元素为主线，以童话《龟兔赛跑》为副线的一连串杀人事件。看到刑侦人员疲于奔波，如罩雾中，根本理不出头绪，他开心极了，堵在胸口的怨气少了。然而，在第三起案子成功后，他却没有了那份快意，心中有些不安了。他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回不去了。而且老皮的四大金刚一直在他身边接受他的训练，训练才进行了一半，不好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