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一 机关算尽 “不要说这个字，你我都不配说这个圣洁的‘爱’字。 车子在崎岖废弃的山路上爬行，两边的灌木和蒿草伸向路面，使路面变得更加窄小，不时有枝条拂打车窗，几处外面都是悬崖峭壁，一不小心就有翻车的 危险。但我此时并不害怕，而是在心里翻江倒海，反复问自己，他 要干什么？嫣然紧紧握着安全带，不知道她是紧张害怕呢，还是另有所图。她却突然对我说：“嫂子你觉得你幸福吗？” 我明白了她这是要和 我摊牌，但我不能顺着她的思路走。我夸张地笑着，心满意足地笑着，眉飞色舞地说：“幸福，当然幸福。我两个孩子都很优秀。” “可是张总已经不爱你了！”嫣然急不可耐地打断我。 “我们是一家，”我抢着说，“张诚爱谁我比你清楚。三十年前我们就融入一体了，三十多年来我们认知认同认定。你看这窗外的蒿草，长得再高再旺盛那它还是蒿草，一入秋就会衰败，它经不起风雨。而松柏依然苍翠。” 张诚把车子开到山坳处能开门下人的地方停下来，他下车后打开车门拉嫣然下去。他们俩在前面几米处山石旁边停下来，嫣然不再往前走。 我坐着没动，车窗开着，寂静的山谷，风把张诚和嫣然的谈话断续地送到我的耳朵里。 张诚很激动：“你怎么这么极端呢？你这么做弄得我很被动！” 嫣然很委屈但很倔强：“我就是要让她知道，她知道了就会和你离婚” “不行！我不离婚。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明白，我不能离婚，多少人看着我呢，再说孩子面前也没办法交代。” 听了他的话我的心有一丝的宽慰。 “那我呢？”嫣然哭起来，“我该怎么办？” “我给你买套房子，你找个爱你的人好好过日子”。 “房子，你把我当什么？小三，二奶吗？不！我要和你结婚。”嫣然吼起来。 “不要孩子气了，结婚不是好玩的。况且从一开始我就告诉你，我不会离婚。” “我爱你，从进公司的 第一天起就爱你。你已经不爱那个老女人了”，她用手指着车里的我，继续吼着：“我不管你们的过去，你现在爱的是我，你必须离婚，和我结婚。” “不要说这个字，你我都不配说这个圣洁的‘爱’字。况且这是一种负担，一种枷锁。”张诚无奈的，痛苦的抽出烟点燃。 我的心悸动着，难道他说的‘枷锁’来自我吗?我不明白，家对于他不是港湾，是枷锁吗？ 嫣然闪过一丝希望：“你承认了，她对于你就是一种负担，她是你的枷锁。和我在一起你才是自由的。你现在就告诉她，你爱的是我，和她离婚。” “不！你不明白。我和她已经蜕变成了亲情，她已经是我的亲人了，我不能离开她。我给你买套房子，甚至更多，你说，尽我所能。我所能给你的只能是经济上的补偿。” 张诚带着歉意，但却态度坚决。这让我很欣慰。 “可是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嫣然使出了杀手锏。 我的心咯噔一声，旋即暗笑，小儿科。 张诚有瞬间的愣怔，显然被嫣然的这句话吓了一跳，旋即清醒过来把烟扔到地上，用脚狠命地踩灭。仿佛他踩得不是烟蒂而是猛兽。他仰头深吸一口气，很真诚地说：“我是很欣赏你的才华……可是事情发展到今天这步也不是我所愿。你是一个知识女性，不要玩这种小把戏”。显然张诚也不相信她的话。 “你不相信我？我把一切都交给了你，你居然不相信我，我这样不伦不类、苟且偷生地活着有什么意思。要不能过大家一起完蛋。”她吼着向车奔来。 我看到她的脸由悲愤而扭曲，目露杀机。我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不妙，就在她上车的刹那我下了车。她和张诚都没看到我下车。张诚也意识到她的疯狂，奔过来想上车阻止她，但没拉住车门却被甩出去甩下了坡。而她并不知道，她还以为张诚在路上而我在车上，她踩足了油门后跳下了车。车子翻滚了下去。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比看美国大片还惊心动魄，我看着翻下山的车，跌坐在路边喊着：“张诚，张诚！”（未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