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洛沙 于 2014-12-2 10:27 编辑
这个季节,手握花束,渴望柔润和温暖,沿着花朵细腻的纹理流淌,寒意如落叶渐渐退却。而城市的草地,决不能生长这种纯粹的植物,那塑料纸精美包装,街巷间情人手上,馨香的每一叶瓣,只是一枚温暖的刀片。 这是怎样的隐痛,言辞盛开之际,花朵正在枯萎,谁又曾触摸泥土下失水的根系。我知道,那是琴弦上的音符,村妇陶罐下最晶莹的一缕。而今,我只看见,它冷静的泪,正沿着黄金的边缘悄悄地滑落。 这是怎样的人生,我不知道。只觉得是这些花束,让我一生情结暗淡。也许美丽的祝福能抚慰痛苦,像罂粟花未成的果实,是一生中最光彩夺目的时刻。春天和秋天都已老去,阳光还在继续温暖着我冬天的心情。什么样的情感才是永远的完美,是未真正得到就断然消失的情,还是整天用情思裹着孤独的身体,像一枚苹果,流出甜蜜的光芒? 走近书橱,想找本书,仿佛全身都淋了雨,苍白着脸,准备写一封信,翻来覆去却找不到地址。拉上窗帘顿生另一种氛围,想象这就是最后的情感归宿,心里便满生惬意。在我心里,始终觉得幸福应是一种持久的状态,仿佛不是为世人而设的,世间万物都在连续不断地运动着。 这种运动会使任何事物都不可能具有固定的形式。周围的一切都在日新月异,我自己也在变化更新,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明天仍将爱他今天就所钟爱的一切。因此,要想获得今生之幸福便觉得是异想天开。我很少见过幸福的人,也许一个也没见过,但我却常常见到一些心满意足的人。在曾打动过我的一些事情中,这是最叫我感到满足的事情。我认为,这是各种感官意识在我的内心情感中产生的一种自然结果,幸福并不具有外表的标志。我知道自己现在就沉浸在幸福之中,因为心里有爱,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爱还会让我幸福多久。在他人眼里,也许我就是个常被幸福包围着的人,岂不知我的幸福却是那样的苦涩,而且充满着无奈地哀伤,虽然我不知道我几时能从这样的幸福中走出来,但我却心坚如罄,竭力想突出“幸福”重围。其实,有的时候,我的感官对我的心灵的这种影响,造成了我一生地痛苦。我在看不见幸福的日子里,我不再思虑我的命运,因此也就感觉不到命运如何的问题,感觉不到痛苦。于是,我幸福,我满足,不受制于人,无羁无碍。 我也曾作过令人难以置信的努力,以便走出这种表象的幸福。然而在世俗的钳制下,往往知难而退,这也许是我生性的弱点。所以痛苦依旧如故。我知道,在任何境遇中,人们都只有通过心灵才能经常地感觉到痛苦,而在心灵缄默下来,理智发言的时候,理智会减轻这一切痛苦的,至于自己则是无法避免这些痛苦的。只有理智可以为我自己减轻痛苦甚至使之完全消失,就好像痛苦并没有直接在我身上发挥作用一样。 我时常思考我生平各种境遇中的内心情感,颇为震惊地发现,我一生中那几番不同的命运,已经使我经常产生快乐与悲伤的感觉并不和谐一致。我也曾有过一些短暂的幸福时光,这几个不同时期几乎没给我留下永恒的美好记忆。相反,却认为以前的几次不幸倒使我充满甜蜜、感人和柔美的情感。这些情感,至今都让我视为一种快乐。 如今,在滚滚红尘里,看到了久违的幸福,却需要作出很大的努力和代价,才能够的着。我立刻意识到一场战争即将来临,因为我不想让任何的人再来损害我的幸福,甚至把我的幸福赶走。从所有这些思考中,我得出的结论就是,我从来不曾真正用我的行动来战胜我想需要的自由。这是最大的悲哀,至此,我在想,只要我自由行动,我总是善良的,我会尽做自己认为不是违心的事。哪怕公众投来的是反对,是指责。我还是一如既往。我现在只有一个意愿,那就是想永远地看着自己真正的幸福,因为这是唯一触动我心灵的持久的感情。我对自己的境况一筹莫展,只有些纯洁存于心中。不过我的理智还是希望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些令自己快慰的事,公开也好,私下的也好。只以行动作准则,只凭上升于冲动的精神理智去付诸行动。我在这种所处的境况中,我没有别的行动准则,唯有不受制约地完全顺从我的精神高度。 很久以来,我对他人是从来不说谎的,尽管是无伤大雅的谎。因为我的心灵就已经不知不觉地遵循它了,仅道德本能就能使我的心灵去实践他们。这也许就是我对于谎言与真话的内心规则。 我身上刚刚发生了巨变,我眼前展现了另一种道德观,我感到世人对于婚内红线所持的观点与评断极其荒谬,虽然那时我未曾料到我会深受其害,但我已经开始发觉那是荒谬的。因而,我产生了另一种需要,它不同于我追求文学与法律上成就的那种需要。亦如我无数次地沉入冥思,沉入由幸福唤起的精神漫游。我非常想结庐在人境是生命的无可回避,切入纷扰也是生命的无可回避。前路漫漫,水长山高难免使人恍然。 明天是否属于我,我常常这样扪心自问。然而我又将以何种样式属于明天?明天的我又能不能如今天的我不弄脏双手?明天的我是否可以将希望、悲悯以及牺牲精神贯穿表里,以不负阳光的抚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