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高中毕业,回到家里就参加了生产队里劳动,由于我长期念书,就没有干什么农活,才几天我就不行了,手上起了水泡,浑身没力气,早晨实在起不来,队长喊了一次又一次,后来队长说要扣我工分,我挣扎了几次还是起不来,我就说要扣你就扣吧,反正我又没有多少工分,队长就走了。
后来还是我的邻居王大叔给队长出了个注意,他说:“今年,老鼠特别多,某某地块的粮食被老鼠糟蹋的差不多了,我看不如让水生去逮老鼠”,大家就议论起来了,有的说:“我看行,每天逮一只老鼠给他记二分工队上都划算呢”。就这样队长同意了,从此我就不用和大伙一块上工挖地了。
队长告诉我后我很惊讶,大声地说:“逮老鼠是猫的事,我怎么能行”,队长说:“你要不干就和我们一块上工挖地呀”,我的妈呀,挖地!要我的命!我能挖的了吗?逮老鼠就逮老鼠吧,我总能睡个懒觉,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算是答应了。我一连睡了几天,起来后,我给母亲说:“我们去买一个猫吧”,母亲翻箱倒柜找了五毛钱给我,我拿着五毛钱去买猫,转了几天都没有买到,人家要一块五角钱一只猫,就在我灰心地往回走时,有一家的老奶奶说她家有猫娃,愿意五角卖掉,我一看这哪是猫娃,长得一根刺,饿得要死了一样,我一想算了,买回去慢慢喂吧,总会长大的。谁知买回来之后,猫娃见了老鼠就躲,妈妈说:“猫还小,体质又不好,还是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就在这时,队长来找我了,“你逮了几只老鼠?”“总不能等猫长大了再逮老鼠吧”,赶紧去逮老鼠吧,如是我就上树逮,老鼠真灵,每次等我上树快到它跟前时忽地一下就跑了,一连累了我几天,一个都没有逮着。真晦气!回到家里我垂头丧气地说:“还不如去挖地呢”,母亲说:“哇呀!这挖地不是你说挖就能挖的,你要知道叫你逮老鼠,还是王大叔想照顾你才给队里出的点子呀,这真是个好差事,别人想去都不行的呀”,这么说我还得感谢王大叔了。
晚上,我左思右想:“树上不行,我何不在地上想办法”,我问了队上有经验的五哥,他说:“你可以下塌子塌老鼠呀,就像我以前塌果子狸一样,用一个石板支起来,再用包谷籽串起来绑在下面,安上消息,等老鼠进去吃包谷籽粒的时候拉动消息,石板就会塌下来,就能把老鼠塌死了”,我赶紧请教他给我做了实验,我依照办法行事,到了第三天果然塌死一只老鼠,拿回家告诉家人,母亲十分高兴,同时我的猫也能吃上一顿老鼠肉。就这样我到处下塌,最多的时候下了上百个塌子,最多的时候每天能拾回来二十多只死老鼠,按照每个老鼠尾巴记二分工,我最多时候每天能挣十几个工日呢。
这下大家的眼睛红了,就有几个小伙要求也出来塌老鼠。可是老鼠是越塌越少的,他们终究没有我的技术高,没有我塌的多,也就这样,我的猫越吃老鼠越长得好,到了二年春天,我的猫长得肥肥膘肉满、毛色光润,体胖柔滑,他由于每天呆在家里不劳而食,时间长了竟不会逮老鼠了,四肢开始退化,身体硕大,笨得要命。
一年下来,我队上的老鼠全被我逮完了,队里就撤消了这个职业,让我回到队上开始了其它项目的工种劳动。从此以后,我的猫由于没有大餐就开始瘦了,体重猛减,也不吃饭食,时间一长猫由于吃不到老鼠,浑身毛刺刺地,也没有人喜欢了,我想反正是五毛钱,也不贵,养着它也没有什么用处,死了算了去。大概在六月左右,猫由于长时间吃不上老鼠,终于身体不支离开了人间。这只我喂养的猫死的时候大家都嫌它脏,它由于吃了我逮的很多老鼠,我们还是有些缘分的,只好由我亲自动手把它扔到了乱葬岗的大阴沟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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