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备无患的长篇小说】辛大梁——六

      一刀始终无影踪，粮儿傻眼又蒙灯，绝望无助哭嚎声，惊动老道出门庭！

    单说老道土行孙正躺在炕上想心事呢，也不怎么就想起来当年自己不慎失算，劫道的时候被便衣捕快给逮了一个正着，结果吃了三年牢饭，他妈的那个鬼地方，老子一辈子再也不想回去了，刑满从大牢里被放出来的时候，头发多老长，一身红色的囚服走到哪儿都非常扎眼，他奶奶的，大街上的人们都躲着咱走，大老远的都用手把鼻子给捂住了，我还纳闷呢，我他妈的也没当皇上呀？怎么大街上的人都给我让路呢？后来我憋不住了，找了个地方撒了泡尿，顺便照了照镜子，这才弄他妈的明白，原来大伙都嫌弃我脏！我一琢磨，这可怎么办？人们总是躲着我可不行，我还得找个地方去吃饭呢。还是先把头发给剃了吧。于是便在街边找了一个剃头铺子走进去了，进屋后大大方方往凳子上一坐，把那个学徒的小伙计给吓得够呛，他哆哩哆嗦地问我：“您干嘛？”我用手一指自己的脑袋，把眼睛一瞪说道：“剃剃。老子要是想拉屎，能往这儿坐吗？”还是老掌柜的懂规则，马上吩咐小伙计给我把脑袋洗了几遍，然后自己亲自动手为我剃头。等他把头剃完了，我对着镜子照了照，这才对掌柜的说道：“行，手艺不错！你先给我记上账吧，回头我有功夫再给你送钱来！”老掌柜的还真是个老江湖，一看我没打算给钱，索性又送我个空头人情，他对我说道：“这就走了，不再喝碗茶了。”他妈的，他这句话把我又弄的不好意思再出口不逊了，只好假装客气道：“等我下次送去来的时候再叨扰吧！”从剃头铺子出来之后便再也没人躲着我走了，这样一来，我就有接近行人的机会，从而便能够顺手牵羊更换衣裳，更可以喝的辣吃得香。最后思来想去还是别回家乡了，那帮小子们绑票的钱，早就被我花了一个精光，好人咱不怕，那帮家伙可是心最脏，反正村子里我也没什么近人了，虽说还有个麻姑娘，但是他爹把咱看不上，弄到最后也是白忙，拉倒吧，找个地方一忍，从此隐居得了。现在好了，自己一个人在这个破龙王庙待了十几年了，这地方距离哪个村子都很远，清静自在，庙周围就是各村的庄稼地，到时候他们的粮食可以孝敬我老人家不少，无论是小日本还是白脖子【杂牌国军】都把咱奈何不了，我早就咱庙里挖了地道，你就是把我堵在屋子里我也能顺着地道跑掉，别看咱外号叫“老道”，但是我这个“出家人”竟然老了老了的还有桃花运，他奶奶的，没想到那个女八路跟我有缘，竟然自己跑到我的庙门前，哎呀，这个小娘们真他妈的水灵够味，我怎么一想起她来心里就痒痒呢？
    就在老道想美事儿之际，耳边却传来了敲门声并且伴随着哭嚎声，老道来气了，他奶奶的，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老子正想美事呢，早不敲门晚不敲门，偏偏在这个时候搅了我的好心情，要不我出去看看，说不定又有桃花运送上门呢！于是老道出来打开了庙门，粮儿一见老道这长相，吓得心里一哆嗦，随即又开始嚎啕大哭，一开始他是无助，找不到爸爸哭的，现在是被老道的长相给吓哭的。老道一打量粮儿的长相，乐了，心道：“他妈的，怎么这小王八蛋长得跟我小时候差不多，还别说，能有我这么受端详的还真不多！”老道看到粮儿以后觉得很喜欢，于是开口问道：“小崽子，别哭了，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到这儿干什么来了？”一听老道问自己。粮儿止住了哭声，他抽抽搭搭地说道：“我跟着爸爸去串亲戚，走到这里累了，爸爸说让我在门口看着包裹，他去给我尝甜棒，我等他半天了，他也没回来，我害怕就哭了！”老道一听这话，才注意到粮儿身边有个包裹，于是他弯腰查看包裹，当他打开包裹之后发现里面是小孩的衣物和几个饽饽，马上明白了，这个小孩是被丢弃的，一定是他爸爸把他带到这里之后，哄骗他说去尝甜棒，把小崽子稳住后自己跑了。这小子比他妈的我还缺德，这么点的小孩，看样子也就是两三岁，你他妈的竟然舍得把他给扔了？于是他对粮儿说道：“你爸爸回不来了，他不要你了！你先跟着我进来吧！”说着话，老道站起来便把粮儿领进庙中，此时的粮儿见等不到爸爸回来，也很认命，跟随着老道进去了，其实这座龙王庙早已失修了，庙里面的龙王塑像在老道到来的时候就没了，正好老道此支起锅灶搭上火炕居住。老道把粮儿抱上炕之后问道：“小孩，你叫什么？”粮儿回答道：“我叫粮儿。”之后老道又问：“你几岁了？”粮儿回答：“五岁了。”老道说：“我看你顶多也就是三岁，你知道你属什么的吗？”粮儿回答道：“我属鸡的！”老道自言自语道：“今年是巳丑年，也就是牛年，属牛的一岁，属鼠的两岁，属猪的三岁，属狗的四岁，哎呀，他妈的，你属鸡，还真是五岁。我就纳闷了，五岁就长这么点，看来咱俩还真是有缘，我他妈的也没长高！”老道又问粮儿：“你饿不饿？”粮儿点了点头。随即老道从包裹里拿出一个饽饽，然后掰下来一小块递给了粮儿，然后自己吃剩下的大块，心说道：“小孩已经带来吃的了，省的我自己再去做饭了！”老道寻思完了，无意间一抬头，瞧见粮儿正两只眼死死盯着自己手里的饽饽呢，再看粮儿的手中连一个饽饽渣儿都没了！于是问道：“你老盯着我的饽饽干什么，难道你还没吃饱？”粮儿又点了点头，老道一赌气又从包裹里拿出来一个饽饽，这次直接都给了粮儿，没想到一会儿的功夫，粮儿又吃完了，看那意思还想吃，老道心里琢磨：“我说你家大人怎么把你扔了呢，看来是养不起你了，照这样下去，你也得把我给吃怂了！”
    老道见识了粮儿的饭量之后，心里开始犯嘀咕了，眼前这个小崽子自己收留还是轰走，留下来他，就这饭量我他妈的哪里养得起！轰走吧，还真有点于心不忍，我这辈子可以说一件人揍得事情，偷鸡摸狗的什么事都干，反正 人事没干过，就拉过一泡人屎，还他妈的在麻大姑家柴火垛上拉的，到现在还指望着周围四村八邻的人们养活我呢，他们在庙周围种的庄稼我没少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一见这个小崽子就那么喜欢，要不我就做件好事，把他留下吧！哎哟，还是不行，我自己现在都七十多了，我都不知道往后能不能养活的了我自己呢，再弄这么一个累赘，饭量又那么大，到头来不但养不活他，弄不好我的这条老命也得搭进去。他妈的，这是哪个缺德鬼，真是缺德带冒烟的，你往哪儿扔孩子不行？偏偏把他扔到我的庙门口，我咒你吃饭拉不出屎来，把你个兔崽子活活憋死！老道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粮儿说话了：“老头，你是谁呀？我叫你什么玩意呢？”老道一听粮儿这样问他，他不但没生气，反倒乐了，他心里美，自己暗暗寻思：“我说怎么一见这小王八蛋这么喜欢呢，原来这小鸡巴崽子还真跟我有缘，不会说人话，你瞧瞧，一张嘴说话就这么受听，看起来我以后调教调教他准能有出息，刚才我还发愁留他不留呢？现在拿定主意了，一定留下他！”想到这里，老道笑道：“你个小兔崽子，行，有个性，老子喜欢你。现在我就告诉你，我叫什么自己都忘了，周围十里八村的都叫我老道，按道理来说，我当你爷爷都有富裕，但是我他妈的喜欢你，你就叫我师傅吧，不愿意叫师傅叫我老道也行。以后你就跟着我吧，你愿意不愿意？实话告诉你吧，你甭指望着那爸爸回来接你了，他把你扔了，早就不打算要你了！”粮儿看了看眼前这个丑八怪，低头想了想说道：“跟着你能有饭吃吗？”老道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我好心收留你，你反倒跟我讲起条件来了，我既然打算收留你，就一定管饭。”粮儿有说道：“那我想喊你师傅就喊师傅，想叫你老道就叫老道行不行？”老道一听粮儿这样说，心里美的受不了，自己心里还琢磨呢：“你说就五岁这么点一个小屁孩，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看起来真是孺子可教！”于是高兴地对粮儿说道：“随你便，你爱叫我什么就叫什么！”于是这一老一少，俩怪物谈判成功了！老道吩咐粮儿道：“去，先到外边把尿盆给我拿过来......
    粮儿最后总算是被老道收留了，其实老道心里自有他的小算盘，自己已经七十多了，不定哪一天就动弹不了了，身边有个小孩，最起码到时候能地给自己一口水喝，吃得多不要紧，好在我能教他一些本事，最起码自食其力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