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备无患的长篇连载小说】辛大梁——十一

     粮儿偷衣服得手之后马上离开了，甚至连村子都没进，他有个习惯，在一处偷完东西立马跑的远远的，最起码十里地之内看不到他，离开龙王庙之后的这些天，他也记不清到底走出去多远了，反正是漫无目的，饿了就去寻找吃食，困了累了找个地方就睡，什么草棵里、门洞内、磨房中、驴棚旁、猪圈羊圈能够避风挡雨都算是他的驿站！

      随着天气渐渐转凉，很快秋天也将过去了，到了冬天自己将如何度过，粮儿心里并不清楚，他只知道随后的日子里寻找吃的将越来越难，与老道在一起的时候，俩人能够储备些粮食，而现在的他居无定所，何况他年仅十虚岁，根本就没什么忧患意识！话说这一天粮儿来到了一个小村庄，他并不在乎这个村庄叫什么名字，现在粮儿最关心的就是能不能够填饱肚子，最好再弄一身棉衣穿，尽管粮儿在水坑边偷来一身洗澡小孩子们的衣服，但那是单衣，现在已经是残秋了，落叶秋风的天气，白天还好说，晚上最难熬。野地里面也已经很难寻找到食物了，想吃东西就得到村子里踅摸，老道虽然教会了粮儿不少的本事，但是唯独一样没教他，那就是乞讨要饭，因为那种活儿老道从来不干，还有一手没来得及教，老道就死了，也就是去拦路抢劫，因为粮儿当时岁数太小了，实在不能教给他。现在可倒好，天马上就要黑下来了，粮儿还一天水米未进呢，他走进村子之后，转来转去转到了一个磨棚近前，看见有俩中年妇女正在磨面呢，两个女人一高一矮正在说着话，只听矮个子女人说道：“我说大嫂，你先回家吧，不用等着我了，用不了多大功夫我也就把面磨完了！”高个子女人说道：“他婶子，没事的，我还是等你一会儿吧，不然天黑了你该害怕了。”矮女人说道：“嫂子，你不是家里还有事情吗？新下的小羊羔不会吃奶，回家你不还需要帮助小羊羔吃奶吗？”高个子女人说道：“唉！甭提了，你是不知道，那俩小羊羔一个都没活，昨天晚上就都死了，这不大母羊被奶水涨的直叫唤，与其回家听羊咩咩，还不如在这里咱姐俩说说话呢！”矮个子女人说道：“真可惜，俩小羊羔就这么死了，回头你还不把羊皮剥下来，做一个皮坎肩儿穿。”高个子女人说道：“还没顾得上剥皮呢，小死羊羔还在羊圈顶上放着呢！”说话的功夫，矮个子女人已经把面磨完了，俩女人开始搭伴儿回家。俩人的对话全都被粮儿给听到了，这可真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粮儿本打算等俩磨面女人走了之后，到磨棚里面找点吃的，万一磨面的时候掉地上一些棒子粒儿呢，即便是地上没有，磨堂里面多少会剩点粮食的，即便吃不饱但也比一点不吃强得多呀。等粮儿一听高个子女人家里有小死羊羔的时候，马上改变主意了，他决定跟随高个子女人回家，到她家把小羊羔偷走，那样就够自己吃几天的了，回头偷把刀子把羊皮一剥，再往身上一围，就会暖和好多的！想的不错，当粮儿尾随高个女人到家的时候，一看遮护人家只有三间土坯房，并没有院子，房子的不远处就是羊圈，正当粮儿听到母羊的叫声后，打算去羊圈偷小羊羔的时候，没想到这个倒霉娘们把面笸箩往屋子里一放，马上出来到羊圈顶上把两只小羊羔给拿进屋子里去了。好家伙，这下把粮儿给馋的，一个劲儿地吧唧嘴，眼瞅着到嘴的羊肉吃不到了。此时天色早已大黑了，粮儿只好到羊圈里去看看，看看是不是还有小死羊羔，结果到羊圈一看，羊圈里只有一只大母羊，它正在那里叫唤呢，一则是小羊羔死了它想念，再一个就是被奶水涨的难受！当粮儿看到两只肿胀的羊乳的时候，他乐了，小羊羔死了，正好我替它俩吃奶。要说这只大母羊还真老实，粮儿吃奶的时候，它很温顺，一动不动地任由粮儿吸允，饿了一天的粮儿，不一会儿就把羊奶给吃光了，大母羊也不难受了，高兴地一个劲儿地舔着粮儿，粮儿顺势搂抱着大母羊睡在了羊圈里！

       睡在羊圈里的粮儿并不敢睡的太踏实，毕竟自己是个小贼儿，是来人家这里偷东西的，做贼心虚这句话一点都不假，等到天色刚一蒙蒙亮，粮儿就赶紧出了羊圈跑掉了。随后继续开始他漫无目的的游荡，不知不觉中，粮儿来到了一个叫辛家集的大镇店，过了晌午已经好长时间了，粮儿感觉肚子开始咕咕叫了，并且被小风一吹直打冷战，于是他开始寻找目标，准备干一家伙就溜走，围着村子转了一圈之后，他最后终于发现了一户人家，这家座落在这个镇店的西南角，并且在村边之外，孤零零就那么三间腰儿软【上下是砖砌的墙，中间部分是土坯砌的墙】的房子，房子前边还用棒子秸秆夹着栅栏，栅栏门口有一个木棍钉制的稍门，稍门并没有锁头，只是那么关闭着，粮儿毕竟是个小孩，小孩的优势就是没人理会，他装作玩耍的样子凑到稍门前边，往院里一望发现房门锁着呢，粮儿高兴了，马上打开稍门走进院内，之后又把稍门原样关好，随即赶紧凑到房门前边，看了看门锁嘴角不由流露出一丝微笑，撬锁他可没家什，也没那个本事。不过这并难不倒他，粮儿自有妙招，只见他一猫腰便把一只伸到一扇房门的底下，随后使劲往上一抬可惜粮儿劲儿太小没抬动，没办法粮儿只好用两只手往上抬，还算不错这次成功了，粮儿成功地落开了门枕，这门轴一旦脱离了门墩就算是房门被打开了，粮儿推开一道缝之后赶紧溜进了屋子里。

       粮儿溜进外屋之后先奔着锅台而去，当他满怀希望地掀开东边的锅盖顶之后，发现锅里面除了有点水之外，什么都没有，于是赶紧去掀西边的锅盖，结果这口锅里更干净，连水都没有，他并不死心，继续站在原地来回踅摸，外屋能有多大，除去俩锅台就是北面的一个碗台了，当年的人们大多都置办不起碗柜，便用砖砌成一个盛放盘子碗的东西。顺着碗台向上一看。粮儿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他发现碗台的上面吊着一个饽饽篮子，此时粮儿心里自言自语道：“今天挨饿不挨饿就看这个饽饽篮子的了。”想着他凑上前来打算查看一番，但是自己这个可怜的个头，根本就够不到它。但是粮儿主意多，不是够不着吗？咱会登着东西，脑瓜一转悠，马上有主意了，粮儿先是向后退了几步，猛然间他向前跑了几步，跑到碗台近前的时候，突然往上一跳，两只手便扣住了碗台的顶部，随后两只胳膊一用力，他便就势窜上了碗台。这次没问题了，粮儿站在碗台上很容易就把饽饽篮子给摘下来了，运气还算不错，篮子里有两个窝头，这下可把粮儿给乐坏了，饿了多半天了，现在终于见到吃食了，也顾不上下来了，就蹲在碗台上开吃，眨眼之间俩窝头就被粮儿给报销了。饿极了的粮儿觉得还不饱，于是把饽饽篮子随手往旁边一拽，纵身跳下了碗台。

      跳下来后粮儿进里屋寻找东西，他先是跳上炕去，伸手把被子扯开，找了半天别说是吃的东西了，就连半毛钱都没有。一转身发现地上有一个小木柜，充满希望的粮儿又急忙跳下炕来到了小木柜近前，掀开柜盖一看，可把他给乐坏了，原来他在柜子里发现一个棉袄，他赶紧拿出来穿在身上，这次有了这件棉袄以后就冻不着了，可是棉袄太大了，他穿上之后下边都着地了，粮儿心想，管他大小呢，正好晚上当被子盖，就在此时，他突然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原来是男主人回家了！

ykfsnzbo 发表于 2015-11-3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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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