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备无患的长篇小说】辛大梁——三十一

辛大梁抡起扁担就给了牛叉一下子，这下打了个正着，一扁担就消在了牛叉的腿肚子上，牛叉万万也没想到辛大梁会对他下手，并且出手极快，他认为辛大梁没这个胆子，一来他是新来的，即便是一条狗，到了陌生的地方都得把尾巴夹起来！二则就辛大梁那个海拔，说句邪乎的，攥住当中露不着两头儿的主儿，看那架势根本就搁不住一脚，顶多是趁着人多有拉架的，痛快一下嘴巴，跟自己对骂几句！可以说牛叉一丁点防备都没有，被辛大梁打中之后，这家伙还真不含糊，一下就跪趴在了自己刚刚提上来的那一只水桶上，要是没有水桶挡着，说不定这一下就直接把他给打到水井里去了！这边辛大梁给了牛叉一扁担之后，手里拎着扁担在原地一站，一句话也不说，瞪着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牛叉，他打算看看牛叉被打之后又什么反应？

       再说牛叉，这小子万万没想到辛大梁下手这么快，他趴在水桶上一动也没动，并且还一声不吭，但是这小子脑子并没闲着，他正在寻思：“怎么回事？刚才我还站的好好的呢，怎么现在趴在水桶上了？奥，想起来了，是矬子把我打趴下的。他妈的，这个矬子怎么下手这么快呢？我还以为他不敢动手呢，就他这点小个头儿，又是新来乍到的，他怎么就下手这么快呢，弄得我一点提防都没有，这个哑巴亏吃的，受点痛苦并不要紧，关键是当着这么多的老乡亲的面儿呢，我这么大个子，竟然让一个矬子，并且还是新来乍到的给揍了，传扬出去多没面子呀！”甭说牛叉没想到，就连旁边的牛背紫也没想到，这位新招进村的姑爷，竟然出手这么快，一扁担就把牛叉给打趴下了，牛背紫不由得暗挑大指称赞辛大梁。这扯呼更是张着大嘴看的傻眼了，辛大梁的举动更是出乎他的意料！一时间井台上变的静悄悄的了，所有在场之人，谁也顾不得挑水了，都看着俩人如何了断！

       就在这个时候，又来了一位挑水之人，此人名叫牛幸灾，这小子一天到晚没别的事情，专门四处打听新鲜事儿，最喜欢听别人说谁谁家中出点事情，他听说后便高兴地四处宣传，有梗添叶的颠着屁股晃着脑袋去学说，哪天要是扫听不到一点新鲜事，他能够瞪着俩眼一宿睡不着觉，这不昨晚又跟自己的老婆讲了大半宿的新闻，那就是马二水家新招的姑爷长得又多“俊美”！好家伙，这牛幸灾把个辛大梁给“夸”的，简直就是没法要了，今天早晨他本打算早点来到井台上，好跟挑水的乡亲们再褒贬一通辛大梁的，结果起来之后，他老婆非得让他帮助自己先抱点柴火进屋不行，这一耽误便错过了刚才那个精彩场面，牛幸灾只是远远地看到一个人抡扁担打另一个人，于是他一溜小跑着奔井台就来了，这小子挑着一副空水桶，一边跑他一边嚷嚷：“我说这是谁呀？怎么让人家给打趴下了？可惜可叹！哎呦喂，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牛叉呀，我说牛叉，你小子是不是发面做的，不然的话就是你白长那么大的个头了，竟然让一个矬子给打趴下了，寒蝉不？往后出门的时候，你别说是牛家湾的了，牛家湾可跟你丢不起那个人！”一听牛幸灾这样说，旁边的扯呼也反应过来了，这家伙更不是东西，他也跟着起哄道：“牛叉牛叉，家伙白大，与人打架，只会趴下！”

        人有脸树有皮，牛叉一听俩好朋友这样挖苦自己的话，脸上立马就挂不住了，马上从地上蹦了起来，抄起扁担对着辛大梁的脑袋就是一下子！并且一边轮扁担一边骂道：“我打死你个矬王八蛋！”此时的辛大梁两只眼正死死地盯着牛叉呢，他就知道此事不能就此罢休，这牛叉反应过来一定会报复自己的，因此他提前早就做好了防范，他一见牛叉的扁担打过来了，马上一低头，紧接着就听见哎呀一声！牛叉心里这个痛快呀，这下肯定够这个矬地丁受的了！哪知道此时牛背紫开口了：“牛叉你个王八蛋，我又没招惹你，你竟然打我一扁担！”原来是辛大梁个子矮小，牛叉打过来的扁担被他低头躲过之后，实实拍拍地打在了牛背紫是后背上。当时牛背紫正心里琢磨呢：“到底该不该拉架、是拉偏架还是不偏不向？向着牛叉吧，这小子说话办事的真不是个东西，挨揍活该，偏向着辛大梁吧？平白无故地得罪牛叉又犯不着，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干脆趁着现在没人用拔杆，我摆两桶水赶紧回家吧，回头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也没有我什么事？”结果牛背紫刚提上来一桶水放在地上，牛叉的扁担就到了，他平白无故挨了一扁担！这个时候，旁边看热闹的的牛幸灾开口了：“我说牛叉，你小子傻了吧？怎么打开了牛背紫？”牛叉见自己打中了牛背紫，心里不由得就是一愣，就在牛叉发愣的时候，辛大梁趁机又打出了第二扁担，结果正打在牛叉的脚核桃上，这下把牛叉给疼的，坐在地上就学开了油葫芦儿叫唤！一时半会儿，他是站不起来与辛大梁对打了！”

        这牛叉第二次被辛大梁给打趴下了，并且还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了，辛大梁手里攥着扁担，瞪着两只眼看着牛叉在地上叫唤，他也一声没坑，尽管他没说话，但是在原地那么一站，别人再看他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在众人的眼里，辛大梁形象变了，变的不再矮小了，都觉得他很高大，很威风，并且还很不好惹！牛扯呼最先打破了寂寞，他说道：“都怪牛叉不长眼，口出不逊爱揭短，新人不把毛病惯，揍得小子直叫唤！”牛幸灾笑道：“哎呀，我说扯呼，什么时候学会作诗了？吟诗作对，应该一唱一和才行，干脆我再给你附和一首吧！”扯呼说道：“赶紧对下联！”牛幸灾说道：“叫声牛叉别叫唤，躺在地上非好汉，有本事就起来战，不然就是怂包蛋！”这时候，牛背紫捂着后背走过来了，他对牛幸灾骂道：“我说你个兔崽子还嫌事情闹得小不是，非得出人命你才高兴？”牛幸灾一吐舌头说道：“老叔，你可冤枉我了，我这不是看着牛叉不起来，想把他给激起来吗？”牛背紫说道：“起来个屁，没看见他被打瘸腿儿了吗？”牛幸灾说道：“哎！这小子八成真是发面做的，怎么不禁揍呢？对了，牛叉，你打算怎么办呢，这两扁担就认头白挨了不成？”

       此时地上躺着的牛叉干听着别人奚落，自己疼的实在是站不起来，最后肉烂嘴不烂地对着辛大梁骂道：“你个矬地丁等着，我马上到公社告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