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备无患的长篇小说】辛大梁——三十五

自打四月初八辛大梁进马家之门以后，他就开始执行着自己的使命，忙活着造人工程，整整一年多，他除了马大芳每个月有几天假外，剩下的时间几乎就没闲着过，好在这也不是什么坏事，马大芳的美貌与她那勾魂摄魄的叫床声，使得辛大梁动力十足，辛大梁心中早就盘算好了，自己努努力，多卖点力气，争取早点把种子播种下去，落地生根，发芽开花，瓜熟蒂落，最好马大芳能生个双胞胎，一下就来俩大胖小子，回头给养父辛不倒送回一个大孙子去，也算是他们没有白收养我一回！但是世间的事情往往都一样，希望越大，失望就也越大。辛大梁辛辛苦苦播种了一个月之后，照常陪着马大芳歇几天例假，于是乎再接再厉，第二个月继续，没想到一个月一个月地都成为了过去，辛大梁总是白费力气，最后一年多过去了，马大芳的肚子还是平平，没有一点变化，有所改变的也就是双乳更加挺拔了，少妇的容貌更加大迷人了，正可谓有心栽花花不发，就算是再怎么着急也是白搭！

      造化弄人，东方不亮西方亮，辛大梁被招进一年半之后，也就是一九七一年十月初八，马二水五十三岁生日那天，他的老伴儿——马大芳的养母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这下可把马二水乐坏了，这才叫老来得子。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牛家湾，很多人乍一听还不相信呢，说是别人胡说八道的，应该是马大芳生个儿子才对。扯呼在井台上听到了确切的消息后，担着一挑水就一路飞回了家中，到家后连那半挑水就没顾上倒进水缸，扯着嗓子就对着里屋喊上了：“我说家里的，告诉你件事真稀奇，马家为续烟火招女婿，矬子费了一年多的力，最后大芳没下一个屁，马二水很得意，老伴儿偏偏很争气，生个孩子是带把儿地！”话一出口，扯呼的媳妇还没有反应呢，扯呼他妈一撩门帘走出了里屋，对着扯呼骂道：“你小子还没睡醒呢，怎么大白天的说梦话，马二水来咱村那么多年了，谁不知道他的楼腿儿太软，根本就不能把种子播种到地里去，你爸爸当年都听过他家的窗根儿，你要说是他家大芳生个儿子还差不多！”扯呼起誓赌咒地说道：“我的老妈呀，我说那个瞎话有什么用？你是不知道，自打辛大梁被招来之后，马二水就没上井台担过水，今天他是第一次去，我们都好奇地问他原因，为什么放着姑爷儿不用，自己来挑水？结果马二水说今天高兴，老伴为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这么好的消息应该让全村人都知道，所以自己就亲自来挑水了！”扯呼他妈说道：“听你这么一说，那真有这回事？”扯呼说道：“可不是嘛，我还能骗你吗？”扯呼他妈一听儿子这样说，连梳半岔的头都顾不上了，慌张张地就朝外边走去。扯呼问道：“妈，你干什么去？”他妈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去告诉你小脚儿奶奶一声去，这么新鲜的事儿，我哪能憋在心里！”

       因为好奇心驱使，小脚老太太一听到扯呼他妈说的新闻，她再也在家待不下去了，总怀疑消息不准确，最后思前想后的老半天，终于做出了决定：“豁出去十来个鸡蛋去了，一定要去马家看个究竟！”于是她用红头巾把鸡蛋一兜，然后往自己的怀里一抱，迈开两只小脚就来到了马二水家，没进房门就感觉应该消息是真的了，因为看背影好像是马大芳正在院子里弯着腰抱柴火呢，为了确认到底是谁，小脚老太太问了一句：“这是打算抱柴火做饭呀？”她说话并没点名字。抱柴火的一抬头，这回老太太看清楚了，确实是马大芳，这大芳多日不见怎么变化的这么漂亮了？正在她寻思之际，马大芳开口了：“大娘，您这么早，吃饭了吗？”小脚老太太说道：“吃饭着什么急了，我是听说你家添人进口了，特意来道喜的！”大芳笑道：“我说大娘，您来就来吧，还破费什么？”小脚老太太笑道：“哎呀闺女，瞧你这话说的，我哪能空着手来呀！反正这鸡蛋也不是花钱买来的，别嫌少，拿来为你妈补一补身子骨儿！”大芳笑道：“大娘，那真让您惦记着了，来吧，我替您拿着吧，进屋看看我的小弟弟吧，挺招人喜欢的！”说着话，马大芳从小脚老太太手里接过来鸡蛋，领着她来到了屋子里。

        等小脚老太太进屋一看，这回千真万确了，还真是大芳她妈生了孩子，于是赶紧道贺：“大喜呀，他婶子，你说你憋宝憋了二十多年，今天才憋出来，是不是从哪里得到偏方了？”大芳她妈说道：“嫂子，哪来的什么偏方，应该是我们家二水前世修好了吧，老天爷让他老来得子！”小脚老太太此时好奇心已经得到了满足，于是顺口答音道：“哎呀妹子，你说的太对了，咱们做人呀，一定要多做一些修桥补路的好事，人在做天在看，你看你家多好，去年招来一个新姑爷儿，今年又喜得一子，肯定是你们俩前世修好了，这就是偏方！”马二水的老伴虽然表面上点头，但是她其实是有话说不出口的，二十多年了，因为自己没生孩子，所以没少听别人的闲言碎语，什么不下蛋的老母鸡、干闹圈子不下猪之类的刺耳的话，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这也就招致了牛柄、煽呼还有牛乐祸三人到窗下偷听，马二水的楼腿太软，不能下地播种的消息几乎传遍了全村，这让马二水很没面子，最后没办法才抱养了马大芳，马大芳婚后住西屋，结果小夫妻的夜生活很频繁，并且闺女的叫床声音很大，就隔着一间外屋，在东屋的老两口听得真真切切，一天两天、三天四天、日久天长，马二水天天听着伴奏，理所当然受到了刺激，当初牛叉三人偷听窗根儿的时候，老两口子还是炕头炕尾各睡各的呢，中间还摆放着一张炕桌儿，后来马二水把炕桌就给撤掉了，渐渐地往老伴身边凑合，终于有一天马二水鼓足了勇气钻进了老伴的被窝儿，被冷淡了多年的老伴打算把他踹出去，怕是勾起了欲火不能满足更难受，结果被马二水攥住了一只手，并且引领着向下摸去，马上老伴儿就感受到了马二水的激情，于是乎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了，两对夫妻同步进行造人工程，最后铁树开花了！

       转过年来，出了七一年的正月，到了二月十七，马二水为自己的心爱的儿子马得继做百岁儿【乡下的习惯，小男孩过百岁儿要少算一天的】，这次办的很热闹，比招辛大梁的时候还要热闹，而辛大梁呢，他跟不会生养的新媳妇差不多，从此在马家受到了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