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生命说话(组章) 文/(重庆武隆)郑立 心灵的仙境 冬天,是一壶清茶,沉默在我的屋檐下。 窗外,是一段慢时光,挪步在我的心灵里。 相去甚远的典籍,在我的微博微信里,饱受风吹雨打的颠覆,依然薪火相传。 相濡以沫的时间,在我的饮食起居里,擦拭一往情深的痴迷,依然宁静安然。 我看天空的雾霾,看水源的污染,看石头的风蚀,看土壤的毒变……我在空气的咳嗽里,静静地看,细细地看。已经是我对生命的最后的一份耐心和我对做一个好人的忠贞不二的理由。 思想的盐粒是闪烁在典籍的烛影,逝去的时间是折射在生命的光芒。
我嗅着了在冬天煮心的茶香。 南方嘉木,秉持着天地的真诚。 一壶清茶,在人心的冬天,春色如曦。 一段慢时光,在心灵的仙境,冰骨如玉。 我想烧干生活的水分,提纯一生的梦想,听生命说话。耳朵自己长了一座坟茔,眼睛自己藏了一个虚妄。 那是我活在汤色的柔软,活在鼻腔的温暖,活在舌尖的滋味,活在肠胃的记忆。
肉体的呼啸 我一直在等。看肉体在时光的锋刃上,花蕊般呼吸,蝶翅般炫亮,花蜜般迷人。 我等得太久。渐渐升高的血压,渐渐厚重的血脂,渐渐告急的血糖……在与热泪相拥而泣的时刻,地、水、火、风的佛谕,欣然而至;金、木、水、火、土的辩证,嘎然而止。只有时间,默不作声。 我困顿的灵魂在一次次忠告:关爱就在艾滋病的隔壁,关怀还在癌症的庄园,关心流连在老年痴呆的小径。 但是,我呼啸的肉体已经找不着北:丢失一地的耳朵,羊羔一样,被眼睛找寻;遗忘已久的细胞,警钟一样,被血液搀扶。 我在每一道皱纹里听到了风卷的雷鸣和雪染的咆哮,走在针尖上,一路黢寂。
我回到了一鳞诗歌上,任凭肉体呼啸吧! 不读诗歌的人,往往因为诗歌而受伤; 读诗歌的人,常常被诗歌的鳞片划伤; 写诗歌的人,时时为一鳞诗歌忍受了内心的重伤。 或热拥了一节铁轨,或跳了六层高楼,或在纯净的雪花上用手腕上的鲜血写下殷殷的墓志铭。 所以,我离诗歌远了那么一点点,至少是一个词语的距离。 感恩的手语,肉体的呼啸,还能屈膝谈心。一双青春的鞋子,漂泊了一世,蓄满了我一生的足迹。 沐浴在诗歌之美,情人一般,点燃生命的微笑,温暖我的灵魂。
听生命说话 一丝入冬的寒意,一枚砭骨的荆刺。 在炉边夜读的,那不是我,是我思接千载的遐思,是故乡的雪景捧起我哭啼的第一声。 听生命说话,除了如饥似渴的耳朵,甘之如饴的眼睛,还有我的嘴唇和舌头,以及冷暖自知的肌肤。 哲学、伦理、宗教、历史、艺术、民俗……与我有关或者无关,都是与我一起参禅的听众,政治、经济、军事、科学、教育、卫生……与我相近或相远,都是与我一起对视的看客,还有战争、疫病、灾难……这些与我如影随形的旁观者,从不放过新闻的焦点。 我听见格言、谵语、警句,在凛风中飘逝。 我听见呻吟、呼唤、呐喊,在霜雪中熄灭。 在自欺欺人的疼痛里,我披着伪装的灵魂,喑哑在无窍的头顶。
生命,一条喧嚣的河流,匆匆,从容。 天花乱坠的伟大,汗牛充栋的不朽,饕餮生命的仁慈,这些漂浮在河水上的垃圾,让人类一次次仰望宇宙。 万里奔腾的浑浊,千里澄澈的悲怆,万马齐喑的童真,这些被毁坏的被凌辱的卑微,使宇宙一次次俯瞰人类。 宇宙之大,孑孓之微,岁月关上了一道门,命运又打开了一扇窗。 苍天,大地,众生,都是生命的琴键。 所有的声音,是季节轮转四季分明的光芒。 所有的隐语,是日月星辰源源不息的启示。 所有的倾诉,是万物众生此竭彼盈的秩序。 听生命说话: 一块干净的石头,也能说出生命的尊严。 一只勤奋的蝼蚁,也能说出生命的高贵。 一棵卑微的小草,也能说出生命的纯粹。 或许,我还不如石头、蝼蚁、小草……但是,我可以听,可以微笑,可以拂拭蒙尘的心灵……为之耗尽一生。 心灵,可以容纳宇宙之大,可以盛举孑孓之微,也可以眼瞎耳聋,滴水不浸。
【作者:郑立,重庆市作协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作品散见《星星诗刊》《诗歌月刊》《散文诗》《散文选刊(原创版)》《四川文学》《思贤文学》《山东文学》等,通联:重庆市武隆县卫生计生委;邮编:408500;邮箱QQ:491648638;电话:139835807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