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好!我的战友!我的工友!(五) “老冯!你看,这就是老常剩下的最后半桶蜂蜜,” 桂宝大声说着。我扭过头去,只见到桂宝从大厅的仓库提出一个驼红色的塑料桶,她歪着蜜桶,真的只有半桶的样子。蜂蜜承谈黄色,稠的紧贴在塑料桶的四周,桶底也没有多少。 “老冯呀!这是真的蜂蜜,你糖尿病可以吃的。”桂宝接着说:“我就是糖尿病,我就吃这个蜂蜜。现在我的测糖不高了。”说完她就挖出点蜂蜜让我看:“你尝尝看,看是啥味道。”我仔细看看,用手挖点蜂蜜,放到嘴里,砂粒状的蜂蜜,在嘴里来回品味着老常自己养卷的丰收果实,蜂蜜虽然没有糖那么甜,但是对我来讲心里翻滚起来。 是呀,老常回到家,回到农村,真的有这么大收获,他学会的东西真多。我记得在工厂的时候,有位老师傅也养过蜜蜂,我俩也去看过,那时谁见到谁害怕,不怕糖,怕蜜蜂,老常胆子大,非要看看蜂王,看看蜂螬不可。谁知蜂王没见到,倒被工蜂蛰了几下,那时年轻没有啥,忍一忍就过去了。没想到老常竟敢在自己家窝里养蜂。而且蜂蜜收获几桶几桶数量保存。也真够胆大了,要是我打死也不敢为之。 桂宝说完扭身走了,不大会她拿回一个塑料罐瓶,看样子是放过糖果的那种,粗粗的肚子,大大的口径,矮矮的个子。“老常那次回来给我说过,要给你带点蜂蜜,今天你来了就给你装上一瓶,再也吃不吃不上老常蜂蜜了,”桂宝边说边用勺子装起蜂蜜来。 我的心里一下子热腾起来,急忙说:“都是开玩笑的,别当真,少装些,感情到了,就满意了。”“哪能的,说到就要办到,”桂宝说着装着。我看见桂宝难过地眼泪在唰唰地流下,我也敢多说。只是配合她装满蜂蜜。 老常家的老大厅是老早盖起来的三间大瓦房,大厅蛮高双流水,房梁、房椽都是笔直的松木。特别是大梁更是特别的粗壮,大梁内顶上,还表记住建房的年、月、日,还有八卦阴阳双鱼图案,粗壮的三脚架是主梁十分壮观,大房盖的够雄伟的了。 由于老常走了,我也不知,好坏送送老战友,老工友,老同志,可是就是没赶上太遗憾了,老常走的太稀奇了。 走好!我的战友!我的工友!(六) 大厅中央一侧,靠南墙边摆放一张条桌,桌上摆放着老常的遗像。我细细端详着老常的遗容,还是那样容貌。那是一张几年前的彩色影照,他的面容笑眯眯的,长长的脸庞,纹沟更深些,多么熟悉面孔,好像老常没走,还在世上的某个角落,还在做自己事还没有做完的事,不愿意回来见人。
桂宝走过来:“这是老常零四年照的像,像面年轻些。” “那老常... ...老常咋走的这么急呀?”我也不得不问问,可话出口也有点后悔、、、、、、 “唉!”桂宝停顿一下,眼泪又默默流下。 “老常是个犟人,他的倔脾气谁说都不管用!”桂宝摸把泪水在讲述老常的事。倔脾气的老常我是知道的,我们班里常常有句话语,就是针对老常说的。班里的大伙都对老常的倔脾气感到无法,就给起个外号“升子比斗硬”。因为他的名字叫常升旺,时常就叫他升子,说升子比斗硬,就是说升还比斗多起来,这也说知他的倔脾气的程度了。 “去年老常害感冒,时间长了,我说到医院看看,可就是不听,”桂宝继续称说着。 “害点感冒,抗抗就好了,”老常倔强的说着,自己原来身体结实,小病从不难道他,记得一次到厂里年检我见到他,那时我已发现有糖尿病,而且血压也高点。他对我说:“我也到医院检查过,什么都好,血样化验过,血压不高,血糖也不高。”平时在工厂里他的比较廋实,我们外线电工出力活多,他比较利马,身体一直很好。对我来讲老常身体比我好,没有什么问题,所以我也一直不相信他真的一下子就忽然不见了。 “后来还是孙子说动他,孙子带他到医院看病”,桂宝有点委屈的心,难以表达。再后来,带县医院化验后,确定老常是白血病,急忙送往西安大医院,可是来不及了,十八天医院治疗,无济于事,也只好拉回家里准备后事。 古话说“你倔死了!”老常真的是自己倔死的。桂宝叙说着:“村里人、外边的人都说,我把老常耽误了,谁知他的倔脾气,谁人能知呀,我既冤枉又着气,”我听着桂宝的述说,我心里明白了许多,我知道老常这人的倔气。 有一年,大约上世纪八十三年,我和老常,还有一个学徒,被派往一个水泥厂支援扩建新窑工作,我们三人一组,作为电气扩建小组,我是小领头的,负责窑上所有电气安装工作,每天我们和其他扩建人员住在一起,吃在一起。可老常就和那个学徒经常打嘴皮关事,新学徒当然见的少干的少,知识也就少点,可老常就是处处和学徒合不来,老常自己什么活路都能干,他即是电工,也会电焊、气焊,什么事难不倒他,我俩配合的十分融洽。可我也只好在他和学徒之间当和事老。既然来了,代表着我厂的声誉,不但干好活,还要自己的安全,我多次和老常说道说道这里面的道理,我的话还是听一点的,所以我们成了“老搭档”。以后厂里,班里活路来了,我和老常经常在一起干活。 看来桂宝说的在理,老常就是个倔脾气,话说过来老常得的白血病,也无法治好,加上年纪大了,家里农村的家底也无多少把握,加上老常的脾气,也难为桂宝了。 桂宝说着事过,眼泪未干过,看来她伤心到极点,我也不能在过多地说三道四,我只能安慰她。 老常同志,安息吧! 公元二零一二年九月十七日长逝别去! 走好!我的战友,我的工友,我的同志,千年醉睡,安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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