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白梅散文】除夕

显示全部楼层 · 2015-12-29 13:59:51

天气阴冷，鹅毛一般的雪片布满了整个天空，向四处肆意的飘落。落在房屋上，落在树上，落在院子里停放的车辆上。雪片愈落愈多，很快就铺了厚厚的一层，像大自然给它们盖上了一个白色的棉被。
空气是那么的清新，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周围静悄悄的，仿佛身处在白色的寂静的海洋里，让人联想翩翩，心情豁然开朗，暂时忘却了现实生活中的一切烦恼。
地面上只留下了外面上厕所的人一些杂乱的脚印。那些脚印疲倦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仿佛在诉说着孤独与寂寞。直到新的脚印压在它们的身上，它们才发出一阵低微的叹息，被压成了各种奇怪的形状。
“咯吱”一声，云飞拉开房门打算向外走去，刚探出头，一股冷流冲了进来。
“咦，下雪了！”他看见外面的情景愣了一下，惊奇的喊道。
“赶快把门闭上，把人冻死了，”正爬在床上看网络电视的雪倩急忙说，“雪大不大？”看到云飞迅速闭上了门又问道。
“大得很，大概快三个指节厚了，”云飞拉开抽屉边找伞边说。
“要是雪太大就等会去，”雪倩说，“反正刚吃了早饭，离天黑还早着呢。” “没事，就因为雪大，怕人家今天老早就收摊了，我马上就回来，”云飞说着拉开门走了出去。他走过院子，向街道走去，身后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脚印。
单位早就放了春节假，这个时候就连节日值班的同事都回家和家人团聚去了，但他没有回去，和雪倩就住在单位里，偌大的单位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虽然雪下得很大，而且在短时间内没有停止的意思，但街道上的行人依然是人山人海。每行进一步都极为困难，没有打伞的人身上落满了雪，脸和鼻子冻的通红，街道的雪早已被行人踩成了水和泥，遇上车辆通过往往会导致交通堵塞，要老半天时间才可以疏通。
卖炮的、卖玩具的、卖水果的、卖小吃的、卖熟肉的、卖菜的等等几乎都摆放在了路中间，都想占取“有利地形”，街道的店面在外面搭起了临时棚，将货物全部搬到了外面，方便大家选购。小贩的吆喝声、行人的讨价还价声、喊人声、笑骂声、过往车辆的汽笛声等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中国农村特有的“年底购物”交响乐。
今天是购买年货的最后一天，是大年除夕！也是商机最好的一天。一些在外打工回家迟的人或者因什么事情耽搁了购买年货的人，在最后这几天才抓紧时间购置年货。特别是最后一天，除个别年货价格反而上涨外，大多数价格都被平时稍稍降低了些，所以人们大多都愿意在今天来购年货，好多商家也都在今天卖出了大量的货物。
一个瘦高的青年，年龄大约有三十岁左右，松乱的头发上落满了雪，胡子好像有三五天没有刮了，穿着一件淡黄色的胸前有几滴污渍的旧棉袄和洗得发白的蓝裤子，皮鞋上沾满了泥水。鼻子和脸早已冻得通红，靠在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旁边，不时的拢起两只手来搓搓，放在嘴边哈气，一双小眼睛盯着过往的行人，车的后座上放了一个竹笼，里面捆着三五只大公鸡。
“公鸡咋卖？”云飞随口问道。
“一斤十块，一个大概也就是四五斤左右，”那青年看到有人询问赶紧答道，顺手伸进竹笼提起一只鸡，“这是我妈养的土鸡，长大了到处拉屎，家里弄的很脏，才拿出来卖的，你看这鸡咋像？”说着就要取秤来称。
“你先别急，我看看，”云飞走近竹笼，看着几个昏昏欲睡的公鸡，“你这公鸡咋看起来焉不拉及的？”
“你放心，绝对没问题，都是在地上跑着喂大的，这是今天天气太冷了，”那青年笑着说。
云飞在竹笼挑了只鸡买了下来。接着他又去买了熟肉、菜和饮料等，当然还“请”了神。
吃了晚饭后，两人贴了春联，在房门口放了花炮，雪倩忙着洗碗，云飞开始在网上搜索春晚节目。
“赶紧，时间快到了，”云飞催道。
“马上好了，”雪倩边洗碗边说，“谁敢和你比，一吃就坐床上，把我忙的给你洗锅洗碗、伺候你，你还催呢！”
“老婆辛苦了！”云飞笑着说，“你对我太好了，我真的很感动，下辈子还娶你”！
“行了，别假了，”雪倩笑着说，“下辈子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看的上你，”收拾完后她也上了床。
春节晚会开始了，雪倩躺在云飞的旁边，两人一起看着节目，“倩倩，你嫁给我，过这样的日子，你后悔吗？”云飞突然问雪倩。雪倩楞了一下，转过头看了云飞一眼，“你咋了？后悔啥？那你娶我后悔过吗？”雪倩笑着问。“说真的，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云飞认真的说。
“那不就行了，你都不后悔，我后悔啥，”雪倩说着转过头继续看节目。“我只是有时心里有点难受，要你陪我过这种日子，”云飞歉意的说。
“其实我心里也很难受，谁不想一家和和睦睦的过日子，可是谁要你要了那么个爸妈？有两个钱就张的不知道姓啥了，真的把自己当灶爷灶婆了，”雪倩愤愤的说，“我们现在是苦点，但只要我们一心一意过日子，我相信会好起来的，没有他们，我们一样能把日子过好。”
“其实等我们真有钱了，日子过好了，再回首这段经历，会觉得现在这个时候才是最幸福的，虽然贫苦却过的很充实，很温馨，”云飞笑着说。
“那就看你这辈子能不能让我过上好日子了，不要让我等得牙齿都掉光了，呵呵，”雪倩笑着说。
云飞笑了笑，和雪倩继续看春晚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