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山迪克散文随笔】好人老五

        春节前夕，在外当老板多年的老五驾私家车从商洛回老家--河南驻马店祭坟。
     汽车行至南阳，他想休息一下，便将车开进服务区。远远望见一群人围了一堆，走近一看，他吃了一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满面愁容，拉着哭腔向人们拱手作揖，坐在地上的老妇人则哭得鼻一把泪一把，“天呀，我可咋办呀？那是我们多年的积蓄呀，丢了我们咋回去见人呀！我活不成了，这是老天爷要我的命呀！”
    老五一打听才知，原来这老两口在西安捡破烂多年，今天回河南信阳老家帮儿子盖房，谁知汽车在服务区停歇时，老两口去上厕所，回来就没见了汽车的踪影，老人记不清车牌号，车上还装着他们的铺盖和给家人买的东西，最主要的是他们老两口几年攒下的一万八千元积蓄还装在那个铺盖卷中被拉走了。老两口找到服务区领导，领导摇摇头；老两口跑到其它大巴前咨询司机，司机爱莫能助；老两口跑到高速路口挡车，没人敢拉。无奈，老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老五沉思片刻，拨开人群走到老人跟前：“大叔，车过去多长时间了？”老人望着老五一愣，周围的人忙插嘴：“都二十多分钟了，谁还能追上？又没办法联系。”老五二话没说，扶着老人就上车，“大叔大妈，快上车，我们赶快去追！”围观者向这位四十开外的陌生帅小伙儿投来敬佩的目光，不住称赞说“好人啊！好人啊！”。老五一脚狠踩油门，时速一下子上到了160马力，他的别克轿车瞬间消失在高速路上。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车行至老五的老家方向，他稍松了一下油门，向自己老家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即又把时速加大到160马，咬牙紧追。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小车终于离开沪陕高速，顺利进入信阳汽车站。老人和老五忙在车站寻找那辆车，谁知一辆一辆被老人否认。情急之下，老五找到车站调度室，调度室几个人分头联络，几分钟后查出来了：车号是“豫782358，司机是赵某。”汽车将再过几分钟进站。
    老人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他抱住老五就要给恩人磕头，老五一把扶起来，“你这是干啥，一大把年纪了，再说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情况咋样哩？”
     豫782358汽车缓缓驶入车站，老人、车站领导及围观的人急忙涌向大巴，车刚一停稳，乘务员就下来了，随即关闭车门。
    “我，我，我的东西呢？”老者急忙上前。
    “东西不要紧，刚才车站领导给我打电话了，我们沿途没有下车的，现在你先来检查你的行李。”说着，乘务员打开了货柜舱。
    老人一把抓住他的一个蛇皮袋子，手伸进去一摸，“在，啥都在哩！”老人放心地笑了，老伴随即也拉出另外三个蛇皮袋子。老两口一下子抱住老五，往地上一跪：
    “恩人呀，---”老两口的头磕得嘭嘭直响。其他乘客陆续下车，人群把老五围得严严的。老人拿出五百元钱递给老五：“小伙子，这钱你拿着，就给车加个油吧！”“不用了，大叔。出门在外谁还没有个难处，一脚油门的事。快装好！”老五边推让边走，老两口一看老五要开车，急忙扑到老五车前跪下，“你不收，我们就不走！”老五没办法，最后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有时间了给我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就算你把我记住了！”
    老人的手放下了，在一片掌声中老五离开了车站。
    又是一个多小时的返程，天快黑时，老五才回到了他的老家。下车一看，“不对呀，老家的房子咋就变成一片平地了？”正在纳闷儿，村长一行几人来了，“老五，咋弄着哩，这时候才回来？”老五一边掏烟一边说：“叔，我这老房是咋回事嘛？”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我们几个都给你老人把坟祭了。你不是说要拆掉旧房子重盖新吗，腊月间村里人都回来啦，自发的帮你把旧房拆了。按你的设想，把拆除的土填了前边的大坑，房椽、房廪都在新房边摞着里。”
    “太谢谢乡亲们了，总共花了多少工钱？”
    “要啥工钱里，乡亲们都说，不给你帮忙就对不起多年来过年时你给他们买的米面油。全村人都来了，就连咱村的“蔫癞子”都来了，男女老少齐动手，你没见那阵势，大家干得热火朝天，五天时间全部搞定。”老村长说得津津有味，老五眼里满含泪水，他紧握老村长的手：“大叔，乡亲们的情我会永远记着的。”
    等大家都安静下来了，老五说他想到老人的坟前走走，村长高喊一声，“走，陪老五给他爸祭坟走！”老五父亲坟前，十几人跪成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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