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备无患的长篇小说】李巧珍——十三

         外婆家中非常热闹，因为巧珍的二舅大喜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所以无论是推碾子的大妗子，还是拉磨的姨姨们，都忙活的不可开交。外婆更是里里外外的快要脚丫子朝上了，这一天下来都快累趴下了，简直是没了半点力气。但是当李颜晨抱着秀珍一进窑洞门，全家人立马来了精神，外婆高兴地说道：“哎呀！这是巧珍吗？怎么几年过去了，现在还没长高呢？”
李颜晨还没吱声呢，身后进来的巧珍三舅安向东开口了：“妈呀，你认错了，我姐夫抱的是三丫头秀珍。”
外婆从李颜晨怀中接过来秀珍端详了一会儿，然后笑道：“你看我，想巧珍想坏了，原来是秀珍，这小妮子长的眉清目秀的，跟个小银娃娃似的。”
旁边的三姨安丽萍一边从妈妈怀里接过秀珍，一边嘴里叨念着：“是吗？让我看看小妮子随谁？咋长的这么水灵呢？”
正当大伙七嘴八舌夸秀珍的时候，突然将要结婚的老二，安向南说了一句：“大姐，我姐夫都进屋半天了，你怎么才过来呀？”
大家伙儿目光一下子转向了刚进屋的安丽容，安丽容说道：“刚才我带着巧珍去厕所了，所以耽误了一会儿。”
外婆开口说道：“快，快把巧珍抱过来，让我好好看看我的宝贝。哎呦，丽容，巧珍的头上怎么缠着纱布呀？”
安丽容最怕别人提这个，一听老妈问了，没办法只好说道：“巧珍在家的时候，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跤，磕到脑袋了。”
外婆心疼地问道：“我说你怎么这么粗心呢，不好好看着孩子，碰到哪儿了？”
安丽容小声答道：“磕到左眼眶上了。”
外婆嗔斥道：“我知道你一个人带仨孩子忙，可是你就是再忙，也要照顾好孩子呀。我可怜的巧珍呀，打小就多灾多难。小时候在我这里栽倒在锅沿上，把右眼碰伤了，到现在还有一道伤疤呢！我一直后悔当初没看护好她，现在又碰伤了左眼，这将来要是找不到婆家可怎么是好？”

      “谁说找不到婆家，我们安家的外甥女各个长的都那么漂亮，怎么会找不到婆家？”随着说话声，巧珍的大舅安向北带着婆姨孩子一起进屋了。他听说大姐一家回来了，这才赶过来的，这下好了，外婆家的所有人都围着巧珍查看，轮流着抱着巧珍，仿佛这样的话，巧珍的伤势能好的快些。最后安丽容说道：“还是先给巧珍换药吧。”
大伙这才开始安静下来，眼瞅着巧珍头上的纱布一层层被剥下来，到了最后一层的时候，纱布与结痂的伤口连在一起了，当安丽容把纱布扯下来的一刹那，巧珍疼的哇哇大哭，怀中紧紧抱着巧珍的外婆，心疼的也是不住地流泪。

       回到家的第二天，安丽容打算帮助老妈干些活计。毕竟离家几年了，现在自己回来了，哪能再让老人垫着小脚推碾子拉磨的！但是老妈说什么也不让安丽容干活，她吩咐道：“家里什么活儿都不用你，你只要把我的巧珍给照看好就行了！这过两天就办喜事了，巧珍头上总缠着纱布多不好，跟戴孝似的。”
安丽容没办法，母命难违，只能听从，照顾巧珍的同时，顺便帮助老妈把喂猪、打扫院子的活儿给干了。

      虽然巧珍体质很弱，但是毕竟小孩子恢复的快，等到她二舅大喜的那一天，她的伤口基本上好的差不多了！喜事一天就过去了，因为惦记着家里的翠珍，所以李颜晨第二天开始跟岳父岳母商量，打算回去，结果还没等动身呢，巧珍又出事了！

       外婆一听李颜晨说明天回去，嘴里虽然答应着：“是呀，应该早点回去，家里还有翠珍呢，虽然住在她二妈家，但那也不是长法。”
但是说话间外婆眼圈含眼泪的，泪水一个劲儿地在眼眶里打转儿，她心里有很多舍不得，这大闺女远去延安，一走就是三年多！好不容易回来了，还没亲近够呢就要走了，心里哪能好受？母女连心，安丽容一看老妈那恋恋不舍的样子，便与李颜晨商量：“要不咱们后天再走吧，这喜事刚过，我再帮助老妈归置一下，顺便再把该洗的衣服洗洗。”李颜晨只好答应了。

     第二天中午，安丽容正在洗衣服的时候，巧珍在她身旁玩耍，无意间安丽容发现，巧珍的脖子后面有一片红斑，她心中犯疑了，这是不是湿疹呢？还是小孩子就这样？灵机一动，安丽容把秀珍喊了过来，拿秀珍与巧珍对比皮肤，结果安丽容大吃一惊，秀珍的身上也有红色斑点，这下她慌了手脚，衣服也顾不得洗了，赶紧在身上擦了擦双手，抱起来秀珍，一只手拉着巧珍回屋，嘴里喊道：“妈，你看看巧珍与翠珍的身上起的是什么呀？”  

      听到喊声，外婆迈着一双小脚快步走进屋中，她仔细看过两个外孙女身上之后说道：“傻孩子，连这个都不知道，这俩孩子是在当柴【麻疹，出疹子】，这种病骨头龙都出柴，也就是骨头里都发烧。”
一听这话，安丽容着急了，她心里明白，这出柴分两种，一种是出糠柴，需要十天八日的才能出齐，最少需要休养一个多月；另一种是麻柴，几天就能过去。于是她问道：“妈，孩子出的是什么柴？”
外婆说道：“我看这是糠柴，因为孩子现在脑袋都发烫了，你也被再洗衣服了，这当柴的孩子就像女人坐月子一样，怕招风怕水。”
这下安丽容着急了，本来明天就准备回家了，没想到现在孩子病了，这可如何是好？

       到了晚上，巧珍、秀珍浑身都在发烧，用手摸上去都很烫，流鼻涕打喷嚏的不算，浑身都是红斑点，这是明显的糠柴症状。要命的是它不同于感冒发烧，能够打针吃药的退烧，如果那样的话，就会毒热攻心丧命的。外公外婆一直守在孩子身边，看着孩子在受罪，心疼的恨不得自己代替孩子生病，这种既怕冷又怕热的倒霉病，把俩孩子折腾的连饭都吃不下，外婆只好给她俩熬了一锅稀稀的米汤，并不时地给她俩饮一点米汤，滋润一下发干的喉咙。安丽容眼瞅着两个生病的孩子，别看秀珍年纪小，但是身体好，症状也比巧珍强得多，可怜的巧珍，本来体质就差，再加上前些天受了伤，到现在还没完全好利落呢，这又得了糠柴，看上去简直就是奄奄一息了！


素材提供——【续写人生】

寒秋 发表于 2016-2-15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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