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白鹿放歌 于 2016-3-24 23:27 编辑
春暖花开的时候,麦子也就起身了。家乡的麦田总是绿油油的,一眼都望不到头。此时候,也正是家乡人锄草的时节。如今,虽然不用锄草了,喷洒除草剂就能解决,可是我总能想起以前家乡人锄草的情景来,尤其是我的母亲一天天蹲在麦地锄草的身影来。 我能记事起,每年到了锄草的时节,家乡的麦田里总是能看到锄草的乡亲。那时候,都是手里拿着小锄头,蹲在地里,一点一点地往前锄草,也有拿着小板凳的,不过坐的人还是少;那时候,人们给地里上的还是农家肥,拉的是茅子粪、牲畜圈的粪,就连拆了房子留下来的土胡基也派上了用场,一块块打碎都上到地里。上了农家肥的麦地里,长草是少不了的,我能记起的就有麦萍、燕麦、阮扯扯等,要把地里的杂草全部锄掉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中的辛苦和艰辛,我是知道的。 生产队那时候,年年也要锄草。那时候,在地里锄草的大多是村里的妇女们,一大片麦地里,锄草的妇女们分散着,人跟人离得也近,说着话,开着玩笑,甚至还有嬉闹打架的,满地里都是人,看着都热闹。那时候,虽然是大锅饭,干多干少都一个样,可锄草这活干起来也蛮辛苦的,一天两晌蹲在地里,那滋味还真不好受。我亲眼见过的不少,也能清晰地记起母亲跟社员们锄草的情形来。 土地承包到户后,我家八亩多麦田的锄草任务就落到了母亲身上了,虽然我几个孩子有时候也去帮忙,可能去的次数还是少。早上麦地里满是露水,也不好锄草的,太阳出来后,露水消尽的时候,差不多到了九十点,也正是家乡人吃早起饭的时候。母亲总是早早熬好包谷糁等着我几个孩子放学,招呼着我们一起吃早饭。母亲总是忙碌着,她吃过饭紧接着就是洗锅、洗碗,忙完之后,她也就出发了。八亩多地的草,锄起来那可是一件劳动量很大的事情,麦子在一天天长高,锄草也得跟麦子赛跑,不能眼看着高高的麦子把草覆盖、压着的时候,就不好锄了。母亲锄草用的小锄头是邻村铁匠打的,用起来很顺手,一个个杂草在母亲的锄头下被铲除了。母亲会把铲除的杂草放到她随身携带的竹笼里。整个中午,从十点多到地里,一直到下午三点左右,母亲都在地里劳作着。锄草的时节还不到清明,用母亲的话来说就是没有换季,身上还穿着棉褂褂、棉裤子。到了中午,高高的太阳照着,身上自然感到了热,那厚厚的棉衣裳就显得有些多余了,干着活,受着热,放到我,就会脱去棉衣裳的。即就是这样,母亲也不会让我脱掉棉衣裳的,大不了解开棉褂褂上的纽扣而已。 我第一件事就是去麦地里找母亲。当我来到母亲锄地的地头时,总是看见母亲倒在地头路边的杂草,那可是一片呢,锄掉的草就晒在路上,干了后还有用场,冬天里可是羊的美味大餐呢。看着这一片晒着的杂草,就可知母亲锄地的艰辛,八亩多地的麦子,锄草差不多都是她一人干的,这其中的劳动量可想而知,而且还要赶时间。母亲还要给全家人做饭,可以说,母亲全天都是忙碌的,属于她休息的时间少之又少,时常间到了天黑时分,母亲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有时候,我去麦地里叫她回家,她总是说,再等会,再等会,把这点锄完就回去。 后来,地里上了化肥,村里人也大面积使用了除草剂,母亲还依然坚持着,她还是锄着草。用她的话来说,能锄多少是多少,毕竟母亲已上了些年纪。母亲劳作惯了,也闲不住,春天里,她去麦地里一方面锄草,另一方面也是感受大自然,在外面总比窝在家里开心呢。 如今,又要到了清明,这时候的我,更加思念我的母亲了。看着母亲锄过的麦地,我想母亲了,想母亲了······,我无一回报母亲,仅以此文表达我对母亲的一片思念之情,愿母亲在地下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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