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羽衣诗歌】悼念姐夫

显示全部楼层 · 2016-3-31 15:24:49

     日子如水般静静流淌，春花绚烂于目之所及的角角落落，那些鹅黄的，粉红的，雪白的；簇拥着的，层层叠叠的，疏疏朗朗的，无不吐蕊竞芳，似乎要把这小城淹没了，掬一捧空气，一半馥郁，一半芬芳。而我，漫步在碎玉遍地的果林小径上，那鼓囊囊的苹果花苞叶芽却似乎想要向我诉说些什么，我不知道，那一丝丝的忧伤将蔓延至何方……翻开日历，突然明白悲戚的去处。清明，已不期而至。心陡然间沉沉地往下坠，今年的清明，北宁村的老旧竹椅上少了一个土命人，双佛曹的坟茔旁，多了一堆焚纸的灰。那个能笑响整个院子的，爱操心劳神的，相聚无一次缺席的姐夫，如今却要每个人都为你默默垂泪了么？
   记忆里，咯吱吱的加重自行车大梁上驮着的是我，是二姐，还有两个孩子，来回穿梭于两个村子之间的坑坑洼洼的小路上，一天天，一年年。把艰难的日子穿梭成一道道美丽的彩虹。
   母亲患病，你买药，买吃的，找偏方，甚至找来摄影师给我们留下母亲最后的遗颜。
   我上高中，你和厂里人来小城吃饭，那是我生平第一次享用那么丰盛的午餐，还记得么，你硬塞我手里，我扔回你车里，又被你从车里扔出来的那五十元钱。
   上班后，你托人买给我的二手自行车。
成家了，你带给我们成套的不锈钢餐具。
   有了孩子，你送给孩子的那些玩具……
   点点滴滴，已忘却了的，依然还镌刻在记忆里的，我的语句在这份视如亲兄妹的关爱面前显得如此苍白而贫乏。
      你的一生我没有资格去评说什么，留给我的，只有温暖和敬佩。你这个好强的能行人，单单是那创业的精神是我们无一人能及的：钻井，搞电焊，开砖厂。经营鞋厂，沙发厂，印刷厂到后来经营浴池，轰轰烈烈，精彩地走着自己的人生路，跌倒了再爬起来，付出的艰辛和汗水却从来轻描淡写。
   你这个苦命的人，没有父母的庇佑，一乍宽的老屋下陷了，盖不起新房住大队敞房，锅灶卧室和姐养的小鸡连同钻井的，电焊的工具一股脑搬了进去，后来开砖厂在新村路边盖了间大房，再后来供三个孩子上学，又盖了新房，孩子们工作了，买房了，买车了，孙子也上学了，你笑得总是要随时按住假牙了。那笑容还到处都是，招呼也不打一声，人怎么就孤零零地住到别处了？
   你这个吃着黄连都说太甜的人，人生太多的无奈和遗憾让你负重前行，却从未见你呐喊叫屈，有谁能听到你黑夜里心灵的哭泣声。
   清明，我没有什么告慰你的亡灵，真真是音容犹在厅堂空，罄竹难书兄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