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备无患的长篇小说】李巧珍——六十二

      二零零一年农历九月二十九这一天，巧珍与史勇带着俩儿子回到了老家，进门一看，老两口子正在屋子里哄孙女小丽梅呢，史玉林夫妻一看儿子媳妇回来了，高兴的不得了！史玉林对待儿子媳妇，孙儿特别细心，每当儿子儿媳孙子们到他家，他总是让妻子给孩子们做得吃好点。这不，快到十月一的节令了，家家户户都养成了过节令的习惯，总是比平时吃得好一点。史勇也就是借这个机会想看看爸爸妈妈，所以他才选定这天带着妻儿一起回家！陈秀莲出去忙活着去擀面条，巧珍当然也去给婆婆帮忙，炕上的小丽梅刚刚看见爸爸，有点生分的感觉，不过几分钟，一直坐在爸爸的怀里。史玉林笑着对走进屋中的老伴说道：“哎！你说咱们亲孙子了，疼孙女了，任何时候，都是谁家的葫芦上谁家的架，孩子都看见爸爸妈妈亲。”
然后笑着对孙女说道：“以后给你吃好吃的，还不如给咱院子的小狗吃了，小狗吃了，还见了爷爷给爷爷摇摇尾巴……”
老两口逗着孙女，屋子里的一家三辈其乐融融。
史勇一见老爸很高兴，便趁势说道：“爸，我们这次回来一是来看望一下您二老，二来顺便给您商量点事情，我跟巧珍商量着打算在县城买房子，正好巧珍的表伯范育才有套房子打算卖，他说要是我们买就原价出售，两间房一共一万六就能拿下来，您要是同意的话，还得借给我们点钱，我俩没那么多！”
史玉林对史勇说道：“你目前两个儿子上学，你不要乱花钱，就你目前哪点点钱，留着供孩子好好上学。孩子有出息比什么都强。”
史勇一见老爸不同意，于是打算迂回一下，回头让巧珍再跟老妈念叨念叨，让老妈去说服老爸。


       下午全家吃一下面条。晚上，史玉林问史勇：“勇娃，你饿不？饿得话吃个果陷（他家卖零碎货，也就是开小卖店，这果馅是本地特产——子洲果馅！子洲果馅是陕西省榆林市子洲县的一种传统的汉族风味小吃，是一种有馅的饼食，馅是用陕北著名的滩枣制成，非常可口，享誉陕北乃至更远的地方。子洲果馅分为"枣馅"和“糖馅”两种）。你们年轻人容易饿，下午吃面条不耐饱。”
史勇说道，：“我不吃，我没吃习惯。”史玉林拆开一包果陷，他吃一个，给史勇一个，史勇和女儿吃。史勇和史玉林都让妈妈吃，妈妈说她不吃。史玉林则是吃得津津有味。一个果陷快吃完了，突然史玉林被噎住了，感觉嘴里的果馅卡在喉咙里咽不下了。
他说道：“唉！我怎么了，突然咽不下去。勇娃，你给爸爸倒点开水。”
史勇赶忙给爸爸倒了一茶缸子开水，史玉林接过史勇递过来的开水，喝了一口到嘴里，打算用热水把嘴里的果馅冲下去，结果试了几次都不行，果馅到了嗓子眼儿就好像遇到了什么阻挡一样，就是不能往下走，史玉林纳闷了，怎么好好的就咽不下去东西了呢？
陈秀莲一看这种情况，便对老伴儿说道：“咽不下去就吐出来吧，那是让你晚上少吃点，大晚上的吃那么多有什么用？还不是压炕头子，留着明天再吃吧！”
第二天早晨，吃早饭的时候，史玉林依然咽不下去，史勇让爸爸立刻动身，他带着爸爸到榆林市医院检查一下。


        爷俩早晨去的市医院，到下午结果出来了，查出是胃癌晚期。史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结果。他知道以后，发呆好久，意识才清醒过来。第一反应，决定不能把实情告诉老爸！当史玉林问起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史勇推脱说道：“没什么大事，大概是因为天气转冷了，您的胃口消化不好，里面存了凉气，气儿往上顶，所以才吃东西咽不下去！”
但毕竟姜是老的辣，史玉林是什么人？他三十七岁生过白血病，在五六年北京中日友好医院碾转反侧的治疗中好了。所以这次他就意识到自己不是好病，再一看史勇不说实话，他立刻明白了。晚上爷俩没有回老家，而是到了巧珍县城居住的地方。史勇在爸爸面前依然装得特别开心，史玉林也是，见罢巧珍的两个儿子好久了，这次来了，两个孙儿围着爷爷，爷爷长爷爷短的，史玉林特别开心。背着史玉林，史勇把实情告诉了巧珍，并且对巧珍说道：“看起来咱们买房子的事情泡汤了！”
巧珍说道：“房子买不买的不要紧，还是赶紧给咱爸治病要紧，对了，你不是说北京大医院有亲戚吗？何不带着咱爸去趟北京。”
史勇说道：“我也正打算跟你商量这件事呢！”
巧珍说道：“这还商量什么，赶紧先拿着咱准备买房的钱，去北京给老爸看病吧！”
晚上巧珍做得手擀面史玉林吃了一小碗。第二天一天开开心心史玉林吃不多，也吃一碗饭。第三天，史勇带着爸爸准备去北京中日友好医院检查病情，因为那里有他的亲戚。史玉林也许舍不得两个可爱的孙儿，就没吃些饭走了，走的时候也特别不开心。


         朝里有人好做官，医院有人好看病！史勇带着爸爸在北京检查，经过专家们的会诊，史玉林被确诊为癌症晚期。背着史玉林，亲戚对史勇说道：“你爸爸这病，不能开刀手术了，如果不开刀也许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如果开刀恐怕连一个月也维持不下来。这是我们好多专家会诊的，如果是别人，人家就想让你做手术，但是我告诉你，没有治愈的可能性了，浪费钱是小事，关键寿命也短了。”
史勇一听犹如晴天霹雳。医生告诉史勇，不要过于悲伤，这样对病人不好。其实，史玉林半辈子是病人，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病情的，即使医生和儿子不说他也明明白白。
他对儿子说道：“你不要过于悲伤，爸爸三十七岁那年没死，多活了十七八年，你们弟兄三个都孩子们一大群，也算不上是少亡了。”
史勇就是觉得不给爸爸做手术，心里过意不去，但是医生说了厉害关系，爸爸也不同意手术。史勇带着爸爸在北京玩了几天，回到巧珍家。巧珍精心服侍几天老人家。老人家也基本再没有爽爽利利吃一碗饭了。老人家住了几天不住了要回家。从十月十二老人家回去以后，史勇基本在老家陪爸爸，巧珍一直给老人在县城捎新鲜牛奶。到了假期，巧珍母子也回老家，陪老人过最后一个新年。


         过了新年以后，正月十八孩子开学。由于公公有病，巧珍打算把女儿带到县城去，因为公公一天天病情加重，看见孩子们烦躁。正月十三的晚上，巧珍一家人准备明天回县城老家，晚上都陪老人说话。突然，史玉林对巧珍说道：“巧珍，爸爸给你说个事。”
巧珍说道 ：“爸，您说。”
史玉林吃力地说道：“你女儿小丽梅，以后要是人家亲生父母要的话给人家，你服侍到任何时候，都是人家的人，人家要就给他们。”
史玉林一句话说得巧珍浑身哆嗦，这个她一向最关心最崇拜的老人，突然说这么一句话，让巧珍接受不了啊！巧珍看着病兮兮的老人，没有正面答应他什么。谁都知道，我李巧珍对待这个抱养来的女儿，比另外两个亲生儿子都好呀！
此时巧珍只能自我安慰地心里说道：“老人家是不是时日不多了，不给我留想念，而留恨意呢！”
整个一晚上，巧珍一直想着公公晚上说的那句话。第二天早晨，巧珍早早吃过饭，准备回县城家，带着三个孩子，给史玉林道别，史玉林已经病的不行了，看见巧珍母子就要走了，马上舍不得了，总是对着巧珍千叮咛万嘱咐，把三个孩子带好。
最后又对巧珍说道：“巧珍，爸爸昨晚说的话，你不要计较，爸爸也不知道怎么说那么一句话。”
巧珍感动的泪眼婆娑，走出家门，踏上了返回县城的路途。


       巧珍母子正月十四走了，史玉林正月十七病情加重，巧珍母子十八返回老家，史玉林正月十九晚上去世了。


素材提供——【续写人生】
  

精彩继续。问好老师。

妖怪山 发表于 2016-4-4 22:14
精彩继续。问好老师。

多谢支持！
千万别称呼我为老师，直呼无患多好，那样我们显得没有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