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米饭散文】清明雨后

显示全部楼层 · 2016-4-13 11:48:20

刚准备起床电话响了，母亲在电话里说电磁炉又坏了，问到哪里去维修。
母亲搬到城里快两个月了，早先一直住在乡下。我所在的小城和乡下约莫二十公里的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前些年周末了开车去乡下看母亲，好多年了也没觉着有啥不妥，只是后来工作越来越忙，时常觉得无暇顾及了，加之母亲年龄越来越大，让人担心的时候越来越多了，于是将母亲接到了城里。母亲一个人住了快二十年了，早就习惯了，进了城便依然一个人住着，再说相互之间住的也不远，下班或周末了抬脚就去，大家都觉着方便。
空余了去母亲那儿帮着收拾收拾屋子，陪着她看会儿电视，唠唠嗑，听她絮絮叨叨地讲一些过去的事情。有时候也带了朋友去喝茶，人多了母亲就愈发地开心，尤其是遇到南路老家的朋友，母亲便有讲不完的故事，说不完的话。朋友们大都是明白人，颇有耐心地听着，时不时热情地回应。
我忽然间心酸起来，看来母亲也真是孤独了很久了。想想也是，我十四五岁去市里读书，从那时起便和母亲聚少离多，到如今，阔别了近三十年啊。父亲走了之后母亲就一直一个人过，我每次回家也总是来去匆匆的，大部分周末又懒得动身。母亲不识字，不怎么看电视，也没有更多的爱好，闲了就去山里捡柴、找菜、挖药材，或者是和小镇上的几个老太太在一起晒晒太阳，聊一聊家长里短，也没有多少新鲜的话题。
清明节前，母亲去老家扫墓，先后去了一周，回来后整个人精神了许多，讲起老家的见闻更是有声有色的。见她老人家高兴，就和朋友们陪着她去爬南山。清明节这天，天虽然阴着，但风清气爽的南山依然游人如织，路旁的树木清一色的碧绿，簇满枝头的樱花肥嘟嘟地绽放着，花前、林畔、塔边……我们给母亲拍照，更多的是和母亲合影，朋友们逗着母亲乐呵，老太太更是高兴得小孩似的。玩到下午，六七号人去母亲那儿吃了饭才散。
但毕竟还是忙碌，没有更多的时间去陪母亲。当她遇到一些琐碎的事情时，我便免不得要央了朋友或邻居去帮忙。好在还真有几个至交的朋友和热心的邻居，真得好好感谢他们了。
迅速地穿衣起床，没洗脸就赶过去。
这是母亲第二次告诉我电磁炉有故障了，上一次我给电磁炉通上电，放上锅，打开，一会儿水就热了。这一次，重复上一次的程序，少顷，锅里的水面开始缭起淡淡的青烟，随即丝丝地响，很快就煮沸了，看来电磁炉是好的。母亲惊异地说，这就怪了，这就怪了，怎么你一来就又好了呢？我让母亲操作一遍，母亲好几次都按不准面板上的按键。我和她仔细讲了一次，又让她操作了三遍，直到完全掌握了要领。
这个周末依然加班。
清明雨后的日子。山青青地围着小城，雾白白地停在山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