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归隐（外二首）

还是那丛芦苇
鸟却变换了灰色的身影
几枝芦花一样的小麻雀
翻看着从远处飘来的落叶

我不敢将秋风的残余赶走
也许那里有它们最后一粒粮食
霜白还是不依不饶地来了
抽打着雀儿们藏在短尾处的点点温暖
也不忘捎带着冻痛我浑浊的双脚

接踵而来的雪
听惯了童话故事
打打闹闹地追进湖边的竹林
深幽处，传来七个小矮人的欢呼声
我，没等来七位贤人唤我进入的口信

《留下纯净》

除了淡淡的月光留下
我穿走所有黑夜的衣服

小树林开始集数鸟鸣
以及被鸟鸣碰呆了的小鹿的影子

我引导着幽怨了一季的小溪
从山的底部开始纯净
直到村口提着水筲的娘子
灌满不再羞涩参半的甘甜

每一个湾仔的梳妆台上
再也看不到浑浊、陈旧、孤寂的岁月

当然，在溪水得到清纯的临幸之前
我穿着那些无法补丁的旧衣服
早已静静地走开

《清修，来至月半山》

悠远的钟声终于忘了姓氏
将寂寞和雨季的纷扰
送给了山外的部落

半山寺，在黎明时分
关闭了禅房
经声锁进了僧尼的木鱼

一群寻找水源的小鹿
没有惊慌失措
近看一枚偷窥的月儿
蹲在问道人的肩头打盹

如此四象相依的清净
滑向那涓溪水的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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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声锁进了僧尼的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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