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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远去的老屋 文/鱼石散人 暮春时节，鸟语花香，万木争荣，满眼春色，这正是外出踏青游玩的好时候。在一个晴日的午后，我们几个文友驱车来到严田村老屋里，想探访这个安福古村的奥秘，开启一段属于自己的文明之旅。 来到村口，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新建的牌坊，正面书写“严田老屋里”几个鎏金大字，蓝底金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背面写着“励志坊”三个字，旁边用几条飞龙装饰，颇有气势。我在牌坊下伫立良久，感慨古村先贤们对后人的殷殷期待之情。这时，我不禁对古村增添了几分敬意，也多了几分期待。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有点让我失望。走进古村，老屋与新建的房子犬牙交错，老屋破败不堪，新屋富丽堂皇，巨大的反差，正弹奏着一首极不协调的曲子。村中道路坑坑洼洼，曲折盘旋，很不规整。村子虽然很大，据当地老人说，有一百多户人家呢，可是我们在这里只见到了零星的几个老人，显得十分冷清。小孩子也许是读书去了吧？青壮年也许是外出打工去了吧？我在心里想着。我很惆怅，心中升腾起一种莫名的感伤。 我不由得想起了吉安县的钓源古村，那里是国家三星级旅游景区。数十幢破败的古屋，几口脏兮兮的池塘，一座廊桥，几条铺就鹅卵石的小道，再加上几棵据说有几百年历史的柏树，这便构成了景区的全部。在我游览完之后，也曾惆怅，也曾在心中升腾起几分莫名的感伤。 然而，令我感伤的事情还在后头。在村庄的西北角，有一幢老屋，从外面看与其它老屋没什么不同，甚至显得还有些低矮和破旧。这，可不是一般的老屋。一百多年前，从这里走出了一位大人物——彭学沛。他，曾在日本东京帝国大学学习，后又赴比利时留学，可谓学贯中西，才华横溢。他做过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长，是当时国民政府要员。老屋门前有一条小溪，清澈的水流从古代流到了今天，似乎在诉说着老屋的故事。走进老屋，空空荡荡，环堵萧然。蜘蛛网在春风中哀鸣，几缕暖阳透过屋瓦颤巍巍地抚摸着屋内潮湿的地面，整个屋内，弥漫着死寂的气息。这就是彭学沛生活过的地方吗？我不敢相信!这样的地方是绝对孕育不出那样的人杰的!他的少年时代应该生活在深院豪宅，应该有一处明亮的书房，应该有一处春天开满鲜花的庭院。那里甚至还有一处专属于他小憩的场所，一把躺椅，一壶香茗，几卷好书，在温暖的阳光下，静静地享受着生活，享受着成长。可是眼前老屋的破败，让我揪心，让我无语。老屋里，留下了我一声重重的叹息。只有天井对面墙上的那副对联：“继世有诗书只愿科举绵甲第，传家惟忠厚还将清白遗子孙。”才让我感受到了老屋厚重的历史。我陷入了深深地思考，是啊，曾经孕育过:唐禅宗七祖行思、文学家刘弇、诗人王庭珪、宰相彭时、理学名家邹守益、文武女豪刘淑英、"七君子"之一王造时、诗人王礼锡等名人学子、忠臣义士的安福，耕读传家是我们的优良传统，到了今天，我们还能够传承吗？ 好在村口的五爪樟，枝繁叶茂，绿荫如盖，郁郁葱葱。一片绿海悄悄地在我心里荡漾开来。虽然老屋渐渐远去，但我坚信，总有一天那老屋，我心中的老屋一定还会回来，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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