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山行——寻访刘高兴

显示全部楼层 · 2016-5-25 19:32:37

   我对与名人有关的事或物，历来都心存敬畏。2016年5月21月，在丹凤的棣花街，老贾家的院门前，徘徊了很久，望着进进出出的遊人，鼓了几番勇气，也未敢贸然把脚迈进院门。只是给院外井旁的石磨盘，用手机拍了张照。
   恰巧，同行的文友庄子，从贾家老宅出来，我们就分别站到院外那有名的丑石旁，用他的相机，与丑石及石后刻有《丑石》一文的木牌留了影。
   看见磨盘旁，有一条缓坡而下的小路，我们就随了众遊人，沿小路走去。左手边，是新修的古建风格的民居，右边一道长长的高墙。行约五十米，来到一座蓝瓦老房的后边，老房的脊上，一块大木板，写着“刘高兴家”几个行书大字，笔酣墨饱，如刚刚书就般，好几笔的墨汁，蜿蜒而滴出笔画之外，就如书法术语的“屋漏痕”渗入屋瓦，有趣的是，不是瓦漏渗土木，而变作木漏渗瓦。
      屋后的路，高出房子半个墙的高度，这才是棣花不多见的一座老宅，房上，有精巧的砖瓦瑞兽屋脊，墙马腿上，刻有砖雕。我就猜想，刘高兴的祖上，或许日子过的比较富足吧！
   院置侧门，进去，院子里遊人已有不少。四面观赏，墙上有一串串原汁原叶的干莲蓬，干辣角，以及檐下的各种农具。院中一侧，矮桌旁，一位清瘦却矍烁的花甲男人，旁若无人地坐在小木凳上吃饭。
   主房门未启，客房大开门。
   文友庄子，远望客房无人，遂问：“刘高兴不在家吗？”
      老者答：“刘高兴正在吃饭呢！”
      我说：“您真风趣幽默！”
   老者狡黠地翻翻眼皮，匆匆扒饭。碗里泡了膜的烩菜很快吃完，说:“走，我领你们找刘高兴去。”
      我们随即跟着，进了客房，与其说是客房，不如说是书房，迎门一张大大的书案，书画毡上，列设有文房四宝及刘高兴亲笔写的行草书法。还有贾平凹先生的小说《高兴》，与刘高兴作的一部书并排摞起一尺多高，书案四周很快围滿了人，高兴坐在正中唯一的座位上，如国务院答记者问的发言人，有模有样，自如地回答人们的各种提问。
      其中一位说：“您现在是名人了，可以不用辛苦，什么也不用干的吧！”
      高兴答：“我是跟在名人屁股后头成的名，有味儿的。不干活怎么行，咱是贱坯子，每天早上起来，上山锄锄地，种种菜，加之来回的路上，顺便就锻练了腰身腿脚。中午，还要接待遊客。
有个刚进门的客人问:“您种地，待客，哪来的钱用呢？”
   “您不买我的字和书，我哪来的钱用呢？”高兴诡秘地斜眼瞪瞪她，脸上含着笑意反问。
      墙上，挂了不少书法作品，贾平凹先生一幅大字“哥俩好”和贾刘二人亲切交谈的合影，装裱在一起，最引人注目。
      刘高兴是贾先生的发小，小学到中学的同学。十九年之后，一个进了西北大学读书，一个去了部队当兵；一个走上了写作之路，成了陕西，乃至全国叫得响的作家，一个复员回了乡。刘高兴心态好，随遇而安不攀比，他说：“知我者，平也”。他虽是物质的穷人，却是精神层面的富翁，比富人活的舒畅，活的高兴。
      他的真名刘书征，被刘高兴所巫蛊，亦真亦假，亦假亦真，张扬而诙谐成趣。在真假间游弋，真不知他是怎样自如转换的。
从刘家院子出来，我知道，是该走进贾公故宅了。名人活名人的名，活名人的德与才；凡人活凡人的人格和心态。我未必能在贾宅触摸到贾先生的写作灵感，但贾公故居，是必须进的。这不，不但进了，还坐了坐贾老太公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