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一随笔】此处无声

此处无声

文/李心一

一种洗练的拙笔，总会在不经意间戳中人的软肋，对于它的到来，你是无法来判定的，也就是说，此处可以直接将人放在被动的局面上，试看还有多少东西能刺痛在甲壳之下的脆弱或柔软，它所带来的间接的效果，就在于人可以重新来审视所谓的坚强。就像感动能唤醒人的麻木一样，载着躯体行使的，不单单是躯体本身，还有其他。

有时候，人们需要寻找这种东西，因为琐碎真的很难封锁张望的心灵，直到它适应，变成惯性，就好像是功德圆满了。那在此过程所需要的，则是一直冷僻的、甚至是恶狠的，对于自己某种深层的刺激。有人说，岁月教会人很多，我承认这句话。与此不同的，我更相信，将人交付于岁月，犹如安置在被动的状态，到最后，一个人所拿取的也只是岁月给予他的，而非他所争取的。

然而，有关人的发生，都是黯然无语的，它仿佛根本就不在人的意识的世界，人所能体验的，只是这个过程当中一段时间之后的某种结果。这和人们日常所认为的不同，它非实在的，只有在人的经历之中，才能透过体验来觉知这种结果的效果。人的变化，莫不如此。与此对应的更为精妙的，是思想意识的变化。

人在习以为常之中，是很难在一种惯性的思维之外重新来建立另一种新的认知框架，在这个层面，与其说是人的所思所言，倒不如说人只是执行者。因为在这后面，有观念的支撑，而这种观念，则是许久以前的成果了。给新的意识让道，无疑是巨难的，人们对于自己守住一种稳定的心理需要的愿望到底有多大，恐怕连他自己都觉识不到。

在此种情形下，人是盲目的，这非社会属性的盲目，它更像是内在交织不清，又或是无法全然的参照更多的讯息，而单一的守着自以为是的东西，从这个层面来说，对于一些人来说，他所坚守的，无不是他所认为的真理。任何一种虚幻的东西，是很难以如此深刻的方式被刻画出来，这带着经验的东西，组织起来了这个世界关于这个人的全部。人，就是观念的动物。

这样看来，对于人的品格的影响，虽然是行为反应出来的，但其根本，却是行为后面所支持的有关此种行为的所有观念，这些讯息的繁多，粗看起来是行为的障碍，但之所以在人身上，能生成一种有效的进行某事的策略，在于它所构成的氛围恰恰与这个人达到最大化的一致和契合。对于此细微而又精妙的变化，人的意识是参与不上的。一般到意识的时候，已经是它们早已组织成结果的时候了，这点让人有时候很失落，也很气馁。

是一个人，成为一个人，但对人的种种往往不明就里，还有比此更让人气馁的吗？在这无声的世界，任何的发生其自身都是清醒的，唯独人自己是糊涂的，人只能应用发生之中、之后的结果，即便如此，还不能保证人将此发挥到最好。某一种偏差，都会使得人走入不同的世界，但那是他自己的，属于一个人的。对人最彻底的了解，从这里好像有个分水岭，它代表着人的真实。谎言也是一种真实。

语言是人这个载体最后一道工序，人们一定会意识到，这已是一个人将其内在观念加工过不知多少遍之后的结果，有时候，语言可以代表一些东西，但大多时候，它真的代表不了什么。如果一定给予它某种功能的话，除了是虚幻的外显之外，它是人粗糙意识的阐述。所以，语言只是符号，如若人对于思想的层次，只是粗浅简单的梳理，那这种符号和其他无意义的事物一样，恐怕也会遭人遗弃。

这会使人被停止在一个尴尬的情景之中，你不能不对你的整个思绪给予剖析，而这种剖析又使得你不能完全以语言来阐述，除了细腻的感受一些莫名涌动的东西在体内翻滚，其余的，人都是束手无策。这种无声的景象，往往会在瞬间淹没人的意识，它是不自觉的，一种流动的，语言又驾驭不了的。要不怎么说，艺术是人最高的精神表达，这种静默的、自由的精神形态，也只有对应的品格才能呼吸到它的存在。

探秘心灵的文字！把抽象的东西诉诸文字，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