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鸥飞处散文）陪女儿高考的日子

显示全部楼层 · 2016-6-9 12:33:40

本帖最后由刘雪儿于 2016-6-16 12:51 编辑

女儿今年高考！

   这句警示语如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高悬在我们全家头顶，告诫我们，今年将是辛苦的一年，无论孩子还是家长，在这一年，都必须出力流汗。国之大考，女儿人生最重要的一年！于是，我和老公思想清楚思路清晰一致隆重推出本年度醒目的目标任务：一切以女儿为主，杜绝一切干扰，积极备战。
   婆婆、公公、小叔子、大姑子……一再叮嘱我们，要管好孩子，给孩子多加营养；父亲、母亲、哥哥、姐姐……反复叮咛，注意这个不许那个，如此云云，使我和老公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神经绷得紧紧的。两双眼睛须臾不敢麻痹大意，紧盯着女儿。
   这一年，我们没有任何户外旅游计划，我们尽可能减少外出应酬，尽量呆在家里，多陪陪女儿。女儿也很争气，学习态度端正，心态积极阳光，披星戴月，努力奋战中。我俩很是欣慰。
   日子在女儿满当当的课程表中，在女儿紧锣密鼓的复课步伐中，悄然流走，高考如期而至！
   明天就要高考了！我突然感到了一种恐慌！天哪，我应该做点什么呢？老公已经请好了两天假，一门心思陪女儿高考。我这个小学教师兼班主任，事务繁杂，脱不开身，虽未请假，但领导宅心仁厚地特许我这几天不签到，给娃做好后勤服务工作。我感动之余顿觉责任重大，紧张地思忖：高考这两天，该给孩子吃什么呢？经过四处讨教和网上咨询，我迅速制定了一套方案：饮食以清淡为主，拒绝油腻，禁食生冷，少喝水。
女儿精神状态挺好！今晚，她安之若素照常复课、洗澡、睡觉，临睡前自信满满，笑嘻嘻的。我也放心地睡了。凌晨三点，我被一阵轻细的敲门声惊醒，打开门，女儿惶恐无措地求助，说她一直睡不着，怎么努力也睡不着。天哪！都凌晨三点了，女儿居然未曾合眼，睡眠严重不足，怎么考试呀！这一惊非同小可，我一骨碌爬起来，忙不迭地问东问西。老公则翻箱倒柜四处寻安定片。我制止了他。怎么能给女儿吃这种影响大脑神经的药呢？我找来自己平时服用的“脑乐静”和“谷维素”，让女儿吃了，陪她睡。此时，声声犬吠也来凑热闹，不知谁家的两只大狗，吵架似的，狂吠不已，互相对叫，吵死人也烦死人了。女儿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我也烦躁不安。我和女儿挪到我房子去睡，她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可怜兮兮地反复爬起来一会吃香蕉缓解紧张，一会嚼巧克力平复心绪，甚至偷喝了一点啤酒想借助酒精来麻醉自己。都凌晨四点多了，女儿几乎一夜未眠。这在平时是从未有过的事！我一直引以为傲的是女儿强大的心理素质。她乐天达观，不拘小节，大大咧咧，很阳光自信，经历过无数考试，从来都坦然笃定呀，今晚怎么了？看着女儿因睡不着而煎熬受罪的样子，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老公也束手无策。
   我柔声安慰女儿：乖，放松！平心静气，心平气和，深呼吸，安心入睡。不要想什么考试，明天考个啥是个啥，身体最要紧。睡吧！睡吧！我轻轻拍打着女儿，温柔地抚摸她的长发、脸庞、耳垂，……希望用母性的柔情驱赶焦躁，带给她安全安心。女儿烦恼地扭动了几下后，渐渐安静下来，不再乱动，我大喜，拍打得更轻更柔了。心里一个劲祈祷：宝贝，快快入睡，快快入睡。终于，女儿平静下来，呼吸均匀，慢慢睡去。此时已是凌晨五点半了。我在忐忑不安中忧心忡忡。
   清晨六点钟，我蹑手蹑脚溜出卧室，光着脚丫，生怕惊动了熟睡中的女儿。我开始准备早餐：蒸鸡蛋羹、煮大米粥、馏包子；老公切黄瓜，炒土豆丝。一切准备停当，7点30分。老公要叫女儿，我阻止了。让她再睡5分钟吧！女儿可怜得几乎彻夜未眠。
   面对早餐，女儿毫无食欲，懒洋洋地搅动着鸡蛋羹，食不知味。俊俏的小脸儿黄巴巴苦兮兮的，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在我的强制下，她象征性地吃了几口，就丢下了筷子。穿衣洗漱完毕，女儿疲乏地倒在床上，将脑袋软软地贴在枕头上，困倦地闭目养神。我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女儿的精神状态令人揪心啊。
老公在洗涮碗筷，我忙着检查女儿的考试袋：准考证、身份证、2B铅笔、橡皮、晨光中性笔、三角板尺子……哦！三支中性笔够不够？两支铅笔一块橡皮够吗？带瓶水吧？喝多了要上厕所怎办？女儿饿了怎办？早饭吃得那么少……我胡思乱想着。顺手给女儿袋子里塞了一片巧克力，让她补充点能量吧。
   我呢，急急忙忙换衣服。根据高考穿衣经，第一天妈妈应该穿红衣服，象征开门红！我找到了若干年前的一件大红衣服，毫不犹豫地穿    上了。我本人平日对迷信嗤之以鼻，但这次为了女儿，我虔诚地要迷信一回呢。
   老公前头用自行车带着女儿，我后头踩着脚踏车紧随，女儿神情凝重、严肃、不安。我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对女儿挥挥手：妈妈上班去了，再见！女儿不安的目光中有些无助、留恋和凄惶。我心情沉重，拐弯，扭开了头，鼻子发酸。
   来到学校，开始跟早读，强制自己镇定自若。早上没怎么吃东西，头有些晕。课间，老公发来女儿进考场的图片，附文：女儿已进考场！看见女儿孤单寂寞而又毅然决然坚定的背影，大步流星的步伐，那种义无反顾背水一战的刚强，我心疼心痛又感动，眼圈一热，泪眼朦胧。我在心里对女儿说：我的乖女儿，要好好对自己！妈妈爱你！
   上完课，我心急火燎回家，准备和老公一块接孩子。我们给孩子准备的是老公的拿手饭，手工搓搓。
   顶着烈日，一路急行，到达考点时考试尚未结束。漫长地等待！我心急如焚，翘首期盼，急切想看到女儿走出考场那一刹那的形象。
女儿迟迟不见出来。我担心女儿挨饿，就催促老公先回去弄好饭，女儿一进门就可以吃了。
   终于，在我脖子仰酸了，腿站麻了时，女儿变魔术似的一下子出现在我面前了。我激动地赶紧给她系好凉帽，递过去一包酸奶，喜滋滋地随她往回走。
   一路无语，我不敢询问她答得如何，怕影响她的情绪。女儿却幽幽地说：“我觉得还好啦，可好多同学都说这次语文题难。”我心头一喜，我是不是可以聪明地理解为女儿语文考得还可以呢？
   回到家，午饭已好。我特意让老公煮了一个鸡蛋，给女儿补补营养。她说答题时头晕。
饭后，我给女儿铺好床，拉好窗帘，千叮咛万嘱咐她中午一定休息好。
   下午考数学，女儿午休得很好！我放心了。考试结束后，老公发来消息说女儿考完后笑了，自我感觉还好，我终于放心了。
晚上在踌躇了半天之后决定给女儿喝奶，素菜包，吃细面。她胃口不错，整个人也精神了。我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晚上一切照旧。女儿看书学习洗澡睡觉，所不同的她今晚跟我睡。11点半，女儿开始睡觉，12点她呼地做起，嚷着睡不着。随即去看手机，我阻止了几下，无效。她说反正睡不着，还不如做点其他事分散注意力。12点半女儿气鼓鼓地将自己扔到床上，负气地蒙住脸，嘟囔着：“跟昨晚一样，就是睡不着！看着胡乱折腾的女儿，”空气再次凝固了。我又陷入了恐慌！
虽然晚上提前给她吃了“谷维素”喝了“脑乐静”，看来无济于事。虽然白天我咨询过一位医生朋友，他说睡前可以给孩子吃一片安定，可我还是不忍心给孩子吃这种药。望着暴躁不安的女儿，我说：“你现在只能自我调节。药物家里没有！最糟糕的做法就是你一直狂躁下去，整晚睡不着，明天甭答题了。”“现在，安静！不要乱动！平静下来，心平气和入睡。”“来！乖，睡觉！”我让她平躺下来，轻轻拍打她，给她哼唱摇篮曲，安抚她焦躁的心。慢慢，女儿安静了，不再翻来覆去了，胸脯有节奏地起伏着，谢天谢地！她睡着了！我在心里“阿弥陀佛”。
   第二天，女儿状态挺好，发挥正常。我想应该和我穿的绿衣服象征一路绿灯有点关系吧？呵呵，总算考完了！女儿难得地笑了！显得轻松愉快青春阳光！她又回到了以前洒脱的状态，这样就好。妈妈只希望你健康平安快乐幸福！
   晚上，关心关爱孩子的询问电话此起彼伏，我和老公一并感恩感谢!心头满满的感动。
   两天的大考，累心累人！接下来还有一系列丝毫马虎不得的填报志愿事宜，会让你焦头烂额的哈。
   高考，高考，牵动着千家万户考生和家长的神经、以及坚强或脆弱的心，情系高考，亦会泪洒高考。有人欢喜有人忧，国之大考，有利也有弊。但目前，它还是最公正最公平的遴选人才考试机制，高考面前，人人平等。家有高考生，全家就会如临大敌，全副武装戒严，整装待发，全世界都为高考让路。嗨，庄严神圣的高考，2016，咱们握握手吧！

海鸥飞处，原名李为。咸阳市作协会员。偶有作品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