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丽萍短篇小说】仨姐妹（下）

显示全部楼层 · 2016-6-15 12:24:46

本帖最后由孙丽萍于 2016-6-15 12:37 编辑

兰馨手里拉着湖边的杨柳，挺着胸。来了个跳舞的动作。静竹又在搞怪，拉着兰馨的大裙摆一角，往自己的后背上一展，来了个孔雀开屏的姿势。这身影在绿色的植被衬托之下，格外地献媚。像电视剧里动人的风景画面一样。
菊子叫到：“哇～太漂亮了”。
仨姐妹的现有年龄，都比实际年龄在不同程度上，显年轻五岁到六岁。可能都是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吧！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差异，在仨姐妹身上体现的非常明显。
菊子，今天穿上一身白色的运动装，白色的运动鞋。显得非常地洁净，在阳光的照耀下，一抹白云地飘逸。
如果退回二十五年，那回头率一定很高，就是现在走在马路上，都还是有着很高的回头率，从菊子的穿戴、精神面貌方面的体现，就能透视出菊子的家境，经济上是非常优厚的，不愧是嫁了个做生意的老公。
兰馨，也一改日常的装束，穿了一身新买的深紫色的短上衣，大裙摆的套装。一双黑色的六寸的高跟鞋，迈着小步子，看起来也比平日里精神多了。兰馨逛公园可真是有本事，穿着高跟鞋也不叫苦不叫累。从后面看她那屁股一扭一扭地，别有女人阿娜多姿的味道。
兰馨这几天由于跳舞的需要，减肥很成功。比平时少了十斤的体重。看起来精神饱满，神采奕奕。今天的新衣服是她今年过生日时，女儿送给她的礼物。鞋是，老公送给的生日礼物。这靓丽的身影在朗朗的天空照耀下，衬托在风景里更加有韵味了，兰馨今天仿佛也比平时年轻了五岁。
静竹穿着十几年前在香港买的日本套装，保管的还是暂新暂新的。穿在身上还是那么合体，说明这十来年，身材基本变化不大。从服装的形体衬托出的是，当年职业女性的风姿。
人是衣服马是鞍。这仨姐妹花走在公园里，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于擦肩而过的人们，招来的都是些赞叹、羡慕的眼光。实际上，在一进大门时，就有一个中年陌生男人，悄悄地跟上了她们。等仨姐妹发现时，还都还吓了一大跳。
菊子压低着嗓子对兰馨、静竹说：“你们别朝后看，我们带了一条大尾巴了”
兰馨一时慌了手脚，嘴里快速地说着：“那怎么办？”
静竹说：“我们走快点，别理他”
三个人心里面，实际上也都挺毛毛的。本想好好地出来散散心，好好的玩上一天，哪里会想到，怎么就有人鬼鬼祟祟的跟着呢？
现在社会挺乱的。什么样五花八门的人都有，能躲就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仨姐妹悠闲的散步，变成了快走。仨姐妹在前面走，那个男子在后面走。仨姐妹加快了脚步，那男人也加快了脚步。仨姐妹一路小跑，那人也跟着一路小跑。
静竹这会真的慌了神，本来震惊的表情，也变得慌慌张张的。仨人在左转右转中，好不容易甩掉了跟在身后的男人。甩掉这个陌生男人后，三人躲在了假山的后面。周围很多的草丛树木，绿色树木覆盖在她们的周围，仿佛进入一个绿色世界，绿色的堡垒中。这种安全感能使三人放松下来，随意地放松。都各自都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来喘口气。
这会都感到口渴，心跳。刚才慌张余留下来的那份余悸，还在心里蹦蹦地直跳。三个人怀里个自踹了一个小兔子。如果是在晚上出现这样一个情况，还不怀里各揣着一个野猫？
菊子用手绢当扇子，不停地扇着这张惊慌后，面带有汗珠的瓜子脸说：“终于被我们甩掉了”说着自己倒哈哈地大笑起来，弯着腰。像个朝阳沟里的银环她妈一样，两只手在膝盖上一拍一拍的，引来了路人不停地朝这边，扭着个头眺望，投来异样好奇的眼光。
兰馨表面上很平静，但内心里也恐慌着说：“我的妈呀，我的心都快蹦出来了，今天是怎么搞的，是不是看我们仨人都穿的太惹眼，引来的祸端？”
静竹又开始开玩笑了拖着个长调地说：“是啊••••••是啊••••••看你们俩今天打扮的像妖女一样，不引来妖怪才是呢，妖男爱妖女嘛！”实际上心里边也很后怕的，大白天好端端地出来玩会，真是遇见鬼了。本来是件很开心的事，这样一搅合都心有余悸，没什么心情玩了。
静竹煞有介事地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出门时我们都没翻翻黄历”
就在刚才，静竹为了甩掉这个陌生男人。边走边说些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话，对着菊子和兰馨说：“看你们家的生活穷的叮当响，穿的这么好的干什么？”目的是说给那个男人听得。但自己嘴里呜哩哇啦地，说了些不符合层次的话。也是在强调，我们的经济状况都不是很好，别跟着我们了。自己过后想了想都觉得可笑，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语无伦次的思维。静竹这会想起刚才说的话。自己倒先哈哈地笑了起来，笑的两个弯弯月牙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缝。自己都为自己的口才‘技巧’表演，觉得可笑至极。更可笑的是，哎••••••水平也太低档了吧！过后想了想，自己都觉得脸红，不好意思。为此一番的话语内疚了很久很久。也是当时慌乱之中定力不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离奇的事吧！也真正领教了‘语无伦次’四个字的含义。静竹跑的满脸通红地，坐在一个石头上。拿出了个小镜子照了照说：“看我的脸跟猴屁股一样红”把脚上的小平跟皮鞋也甩在了一边。又得意地说：“我们可终于甩掉了这个神经病了，”话音刚落地，就被一个声音接了起来。
“谁是个神经病”一个男人从静竹做的那个假山背后，传来低低了声音。像是从坟墓里刚出来的森人，凉飕飕的声音。
顿时，仨女人不同而约像是从弹簧上，同时弹跳了起来，那个神速啊。
静竹把手里的小镜子扔到了一边，光着脚刚跑出几步就绊倒在草丛里，兰馨动作之快也不知道藏到什么地方了，菊子也不顾自己手里的包掉到了地上，要来救静竹。
这个男人趁着这个机会，上来就抓住了菊子的手臂。菊子边打这个男人，边骂：“流氓••••••”这声音划破三个人的神经。
静竹的眼睛迷迷茫茫的，慌乱之中就拿起一个小石子，抛向这个男人的后背。但由于慌忙之中的乱投，没有了目标，没有了方向。
石头好像都会拐弯似的。石头都会欺负人，这会也不听静竹的指挥了。兰馨跑的不见了踪迹。这里的狼狈相，真是一片狼藉，一片混乱。一片宁静，被这几个人搞得是乌烟瘴气。虽没有战争的硝烟味道，但狼藉的味道十足，很可惜，没有留下真实的摄影和录像。
这可是真实的情节，真实的故事，真实的人生一景啊。
这个男人没有憋住笑，自己倒哈哈大笑起来了。边说边笑，便低低地对着菊子叫了一声：“九月菊”
（菊子姓金，九月出生的。在学校的时候，大家习惯对她的称呼九月菊。）路人离她们几个人，还有很大一段距离。还以为年轻人在搞恶作剧，瞅了几眼没愁着都怏怏地离去。
菊子用诧异的眼光，睁大着眼睛看了看此人。手里也停止了和这个男人的挣脱，愣了片刻便问：“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嘴巴冻僵似地结结巴巴，从菊子的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掉了出来。一点柔和的色彩都没有，即冰凉又硬撅撅的。看起来，紧张地这根神经都快崩断了。
这个男人只是笑不做解释。这时候静竹站在了，离菊子三步开外的地方。听着这个男人叫菊子的名字，就光着脚丫子，不顾脚下的荆棘石子，狼狈地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此时没有看到兰馨的踪影。
军昭说：“我今天在公园大门口刚想离开时，你们就进入了我的视线。嘿嘿••••••还挺抢眼的呢。看着你们三人就觉得面熟，想叫你们吧！又怕认错人。想和你们打招呼吧，你们跑得和兔子一样地块。”
静竹说：“哦！这不是军昭吗？”
军昭这会也很不好意思，用一双大手扑啦着后脑勺，脸上带着憨笑但又不失机灵的劲。两只大又圆的眼睛，眼角略微拉达下来一些，像雷达一样地扫射着周围。对静竹、菊子“嗯”？了一声：“还有一个人呢？”
这时候静竹、菊子才发现兰馨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也不在她们的视线中。
菊子就拿起手机接通电话，铃声刚响起一声就说：“兰馨，回来，回来，”
兰馨神色慌张的口气答应着：“哦，哦，哦，”
随后，兰馨回来了。菊子口直心快地说：“你倒跑的快啊。人都不见影了，要是真的遇上坏人，那我和静竹就遭殃了。如果是战争年代，我和静竹就会为你挡子弹，你就不会。”
说的兰馨不好意思了，兰馨只是笑笑。刚要解释什么。
菊子说：“好了，不用解释了。”说着眼睛没好气的一翻一翻的，但没有恶意的假装生着气。这种责备是个很复杂的感情因素，即是好姐妹，又是像是在谴责兰馨做逃兵的行为。
菊子想起了兰馨去年夏天八月发生的一起真实的事情。八月的一天晚上饭后，兰馨挽着丈夫胳膊，在临潼紫阳大道上，漫不经心地散着步。兰馨穿着俏丽的夏装，拖着飘逸丝质淡玫瑰的红裙子，老远望去如一树红叶的诱人。手上拿着一个金色的小手袋，一摇一摇地走着。里面装着门上的鈅匙。手机，零用钱等零碎物品。谁都没有想到，一辆摩托车擦身而过，将金色的小手袋一夺而逃。从此落下了胆小怕事的毛病。
菊子说：“好了好了，没事了，来来来，我介绍一下，军昭，这是咱们高中时的同班同学，”又腼腆地小声刚要说什么。军昭就很直白地接了话说：“这位大美女曾经是我的偶像”
一阵‘哈哈哈••••••‘打破了今天尴尬的局面。
军昭想起刚才的那一幕，结结巴巴地不好意思地说：“就••••••就••••••想和你们玩个恶作剧，吓一吓你们，谁会知道会是这样的方式见面。”
军昭，四方大脸，个子：一米七六。颇有点男子大丈夫的气概，由于年龄的关系，头发稀少黑白杂乱不整。眼眸子还是当年，学校时的感觉一样，只是随着年华的逝去，颇有点历尽沧桑的，和年龄不相符的感觉。
怪不得静竹三姐妹没有认出来他，一路上还当‘流氓’了呢。从穿戴上感受到了一种生活的缩影，看起来日子过得平平常常，但还是挺干净的。
那张学校时，白净的脸也荡然无存。这才多大年龄就衰老了？真是不可思议啊！如果不是那双眼睛，还真不敢认。
军昭视乎看穿三姐妹的心事，就很含蓄的说：“我是不是变化很大？像个大叔？”
菊子快言快语的说：“还像个大伯呢”又是一阵笑声，跳上了每个人的眉尖，五线谱欢快的流线，荡漾在大家的脸上。洋溢着同学时代友谊，在彼此,的心间流淌。
静竹又开玩笑幽默地说：“今天的这个公园，逛的有挺有成绩的啊”，并撇了菊子和军昭一眼说：“把某些人的偶像给逛出来了，”
又呵呵地笑着说：“成绩是显著的”
军昭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解释说：“是曾经的偶像啊，但•••••也是永远的偶像，”
静竹的眉毛眉飞色舞，月牙的眼睛里堆满了‘坏点点’，调侃地阴阳怪气地，学着上海人的普通话说：“嘻嘻••••••话别说的那么直白好不好，给我们大家一个想像的空间嘛，”几个人又是一阵哈哈地大笑，这笑声穿越公园的上空。
兰馨因为今天的行为不好意思。有点逃兵的感觉，老半天也没说话，只是听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笑。为了圆这个场子，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而又带有真诚地歉意小声地说：“我今天的表现不是很好，我给大家道歉，请你们吃个饭好吧？”并抬起不好意思毛乎乎的大眼睛，环视着每个人，希望能从每个人的脸上寻找到对她的原谅。
菊子没心没肺地兴高采烈地说：“当然好啦，那就将功补过吧！请我们吃点好的。走！吃饭喽。”••••••
说着兴奋的脚步像脚不沾地似地，轻飘飘的。两只手插在裤兜里，挺着胸膛走在最前面。静竹又在故意搞怪了，蹑手蹑脚地像个猫一样轻盈地弓着腰。手里举着个干树枝，在菊子的背后，挑着菊子的马尾巴小辫子。
大家又是一阵嘻嘻哈哈••••••
岁月就是那长河奔流的不息，去向不明•••••• 生活就是那手中的一本书，得一页一页耐心地翻阅••••••时光能给人带来回忆，也能给人留下的是逝去••••••故事是时间里不小心留下的痕迹，是抹不去的昨天••••••

2016 03 29下午：03:47: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