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文学征文】【占森散文】冬日

显示全部楼层 · 2015-1-7 11:25:49

本帖最后由铃兰于 2015-1-8 20:25 编辑

   从一个笼子抵达另一个笼子。从一个岁月，攀沿到另一个岁月。冬日，像一张白纸，贫瘠，而不安分。
   花朵，积蓄的温暖，是冷彻里的挺立。你也曾挺立于一艘船。身体仍有印迹，那缘于北海畔，一把把的风刀。
   而冬天的雪花，适合与田野、少年为伴。不用顾虑地挥洒，漫过膝盖。漫过，所有你不愿涉及的事物。抑或让它，在你急迫地掀开窗帘时，如然而至。
   窗帘：轻如薄纱。有时却令人窒息。
   这一点，人活得越久，就越能感受得到。
   总会在掀帘子的时候，想到土屋、泥路、煤油灯，想到破旧的庄园。甚至是一些身影，在反复开闭的木门前，呵着热气。那时的屋子确实很温暖。
   有多少年，没见过大雪了。有多久没真正触拥过，那净洁而美弱的棱角了。有多久没有使劲畅快地扔过雪球了。
   这窗外，冷色的房居，铁制的阳台。灰色的水泥路面，从未带来过惊喜和柔软。于是，枯寂的季节，剩下最多的是洞白的寒，用勉强的笑意迎对年关的空候。剩下还未偿还的债务。
   那些病痛的咳，和杂乱无章的脚步，让一个冬日，漫长而如此短暂。
   此刻你或许，会想起一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多年，你一直用它，来慰藉自身。你一直习惯把身体绷得很紧后，再慢慢放松下来。
正如今晨的太阳。

   《在路上》

   河流，村庄，田野，快速地掠过。似一种迎接，更像一种推送。推送者勇武，被推送的却乏力。
   无为，是一根能点燃周围的导火索。聚久了，就要适当的抽出距离。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无法理解与诠释的刺。它是爱与责任、惧恐与惜容的结合体。刺，不适合推脱，只适合在疼痛时，小心地挑除。
   远，因陌生而神秘着。这新鲜感，却会因为它诞生出另一种远，而变得短暂。
   路上，头颅眺越过另一些头颅。眺望时，你分明看到它们的疲惫。它们的面部处于沉默。静肃的气氛里，响起过几声轻叹。
   而日头，如此地悬挂着。片刻之后，又选择隐去。除了车鸣和路牌，除了一个远方未知的落脚点，你很关注到太阳和它初始的方向。
   太阳的萎靡，并不是因为你。
   你，渐渐地失重。
   你不断地任由雾气漫上玻璃，然后又迅速擦去。
   你看到枝头松张，却没有落雪。雪，也是圣洁光亮而柔软的东西。此时它该脱离，所有方正或尖锐的约束。以一种温暖，贴近远足的内心。
   有多少事物，突然就会恍如隔世。
   有多少白纸走成树林，又从树林走成白纸。
   这一阵阵的阴沉，是要唤着你，用最低姿态的深入去洞悉。它一直保持着你，不至于晕眩。它希望你一路清醒。
   它企图挤压出，所有藏陷于体内的雨滴。

   《一条河》

   流动，是一种生命形式。
   而河岸是一个束缚与规正的姿态，要保持秩序，才不会干涸或泛滥。
说不清河水的色调。有时灰沉，有时湛蓝，有时透白，可这些都缘于你当下的心境。
一条河，在思想和物质上，喂饱了多少贫瘠？
每个人的体内，也有一条河。
它沉默或者奔放。像一副半透明的盔甲。
它善于伪装，却几乎与阳光、睡眠无关。只期待一个感性的融合，期待另一些河流的接近。然后在各自的临界口撞击，撞击成水花。
水花即是火光。仅此足矣。
因为你无法去洞悉河流的源头。分散的，自高而下的，潜藏于地底的，都有爆破的特性。
和泥土一样，是世界最初的原始存在。似乎会在不约而同的时段里，默契地吐露。吐露压制的不幸、家族的流失。
轻饮河流，品尝它内处的细凉，再去感受那一摄混浊。譬如你要在杂乱无章的丛草中，找出脉络。
你听……一阵咕咕的声。
河流正在前进。它势如龙蛇。

本名：丁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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