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郭国岭 于 2016-7-7 17:20 编辑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很微妙的,反正我的魂儿已经被你勾去了。没有你,我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郑强说着,突然用双手紧紧握住姣姣的两只小手,痴迷乞求地说,“姣姣,答应我,以后永远也不要离开我好吗?” 这时,门口响起小李的脚步声。姣姣急忙抽出自己的双手,站起身来,帮小李一起收拾房间。经过一阵忙活,房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小李,真的太谢谢你了。”姣姣感激地说。 “不客气,这是我应当做的。我去打两暖瓶开水来。”小李说着,去楼层值班室拿来开水,转身去了。 郑强又试图坐起身来,姣姣急忙向前摁住他的双肩,“咯咯”一笑,说:“我看你还是躺着吧,人家小李好容易把地板擦洗干净,你别再来个遍地开花。乖乖躺着,我去给你买点儿早点。吃点儿东西,喝点儿牛奶,肚子会舒服些。” 郑强看着姣姣袅袅婷婷的背影,快捷而去,不禁轻轻舒了一口气。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暂时落地了。 他如果真的是一个光明磊落,一身正气,才貌双全的优秀青年,是完全没必要因为心爱的姑娘偶尔的爽约,如此颓废沮丧的。即便还不太相信自己,需要考验,真金不怕火炼,让他们考验就是了。问题是,他心里真的发虚啊! 他是浙江人不错,家既不在杭州市,也不是浙大毕业的学生。他的家乡,是浙江一个偏远的山区集镇。父亲是个木匠,母亲是个裁缝,生育他们姐弟二人。姐姐生于五〇年,郑强生于五五年,四口之家,日子不算富足,倒还不算太差。姐姐读到小学四年级,父母就让她辍学参加劳动了。家中把主要心思,都用到了培养郑强身上。郑强不仅长得细皮嫩肉,十分清秀,而且聪明伶俐,读书有过目不忘的天赋。小学老师曾称赞他生就的大学生材料,说不定将来要进北大清华呢!对此,父母当然异常高兴,表示就算累死累活,也要把儿子培养成才。到了初中,他的文学才能已经崭露头角。到了高中,每当全校作文比赛,总是名列前茅。因而,同学中有“小文豪”的戏称。 七一年春天,他读高中一年级,刚年逾不惑的母亲因病去世。父亲耐不住寂寞,当年底,娶了邻村一个漂亮寡妇续弦。那寡妇,还带来了一个非常俊俏,又十分刁蛮的女孩儿。那女孩儿比郑强大半岁。父亲对继母疼爱而娇宠,这本来无可厚非。爱屋及乌,对继女也是百依百顺。继母却自私而偏心,视亲生女儿如珍宝,视郑强姐弟若草芥。于是,左邻右舍议论开了:“有后妈,必有后爸!” 早已远嫁他乡的姐姐,一气之下,很少回娘家。郑强在家中,也受尽了冷遇。后来情况发生了变化,也从根本上改变了他的命运。
三
原来,郑强这位继母带来的姐姐,名叫温红梅。早在进郑家之前,十五岁就订了亲,对象是一位憨厚本分的农村青年。进了郑家之后,随着年龄的增长,温红梅渐渐对这位风流倜傥的弟弟产生了好感。由恶言冷语,到偷寒送暖,耳鬓厮磨,情意绵缠。正值青春年少的郑强,也是看爱情小说看多了,刻意模仿书中情节,对多情貌美的姐姐,投桃报李,极尽殷勤。终于,两个人好得如胶似漆起来。姐弟由搂搂抱抱,直至偷食禁果。这对郑强后来的轻浮好色恶习,有着一定的影响。 父母对他们的行为,开始是反对的,予以呵斥责备。但经不起这位刁蛮任性的女儿撒娇卖嗲,甚至哭哭啼啼,要求成全。七二年春节,未经登记领结婚证,父母为他们举行婚礼,圆了房。新婚燕尔,小夫妻你恩我爱,日子过得还算和顺。到了七三年秋天,十八岁的郑强成为回乡知青,他们生的女儿已经一岁多了。 因镇小学师资力量匮乏,七四年初,郑强被学校聘任为语文老师。就他这样一个天资聪慧的高材生而言,担任小学语文老师,倒也显得轻松愉快,游刃有余。学校有一个图书馆,虽然规模不大,但古今中外文学名著还是比较齐全的,这给酷爱文学的郑强提供了阅读学习的方便。较之农业劳动,学校的环境相对静雅一些,教学工作自主的时间也比较多,这为他的文学创作提供了方便。于是,一些散文,诗歌,随笔等作品,频频发表于省内有关报刊。很快,引起了县文化馆负责同志的关注。 凭着一副温文尔雅的外表,和一支生花妙笔,他很快成了这个小学引人注目,令人羡慕的人物。尤其是一些年轻女性的青睐,使他飘飘然,一颗好色的心不安分起来。 学校有一位比郑强大三岁的女老师,名叫苏秀兰。因不幸的婚姻,导致离异,而独守空房。在郑强心目中,她那哀怨忧伤,楚楚可怜的俏目,情思绵绵,慵慵懒懒的神态,婚而未育的少妇迷人风韵,格外勾魂。苏秀兰偶尔送来含情脉脉的眼神,使他心有灵犀。苏秀兰的清高和矜持,又理智地和他保持着距离,更让他心痒难挠。他的英俊帅气,让秀兰意乱情迷,难以自己。他的有妇之夫的客观现实,又让秀兰不断告诫着自己:和他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还是离他远点儿好。然而,秀兰脆弱的精神防线,毕竟没有抵挡住他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进攻和诱惑,最终还是半推半就地瘫软在他的怀抱里。开始两人还只是偷情寻欢,后来秀兰提出婚嫁问题。郑强竟煞有介事地表示,他早已无法忍耐家中那只母老虎的粗野蛮横,只要时机成熟,就休掉没文化的温红梅,娶知书达理,温柔秀丽的苏秀兰为妻。秀兰信以为真,报以更销魂的柔情蜜意。 好事不出门,丑事传万里。郑强在学校和秀兰的风流韵事,很快传到河东狮吼温红梅母女的耳朵里。所以,郑强回到家中,父亲、继母和温红梅便气势汹汹,对他来了个“三堂会审”。郑强先是做了一番什么“家常饭,粗布衣,结发妻,一日夫妻百日恩,糟糠之妻不下堂”的表白,然后又把温红梅吹了个飘飘然,什么“漂亮啊,贤惠啊,打着灯笼也难找到的好女人啊”等等,红梅只听得浑身舒舒服服,那颗怒不可遏,定要兴师问罪的心,也就软了下来。郑强反复解释,和女老师苏秀兰只是工作接触,并没有暧昧关系。还特别强调,县文化馆正在考察中,准备调他去县里工作。劝家人无论如何不要无事生非瞎闹腾。夫荣妻贵,影响了他的前程,对谁都不好。一场风波,算是被暂时化解了。可是,他那位刁钻刻薄的继母娘,可不像妻子红梅好糊弄。往往会隔三差五地借逛集的机会,突然走进学校,察看动静。郑强不禁心中暗暗叫苦,生怕稍有不慎,闹将起来,败坏了名声,影响了自己升官发财,名利双收梦。 七五年春天,郑强被借调县文化馆临时帮忙。半年后,成为文化馆的正式工作人员。两年过去了,郑强对秀兰,由男欢女爱,如胶似漆,难舍难分,渐渐地疏远了,冷落了。刚调进县里,归来时,还找机会来学校和她叙叙旧情。渐渐地,连见也不见,理也不理了。此时秀兰才如梦初醒,原来郑强向自己休妻娶己的海誓山盟,不过是一场不负责任的感情游戏。玩腻了,厌倦了,就一脚踢开。心灰意冷,方知幡然悔悟。最后,秀兰与一位暗恋自己多年的丧偶男老师结了婚。过起了平平淡淡,安安静静的农村教师的家庭生活。 平心而论,郑强还是有些才干的。在文学创作方面不仅有些天赋,而且比较勤奋,舍得下苦功夫。文化馆的学习氛围和视野,较之乡村小学,优越和宽阔多了。如果能走上正道,不能说一定有多大作为,至少人生之路还是比较阳光的。可惜,到了文化馆工作之后,他不仅色心有增无减,而且贪心和野心也膨胀了起来。加之文化馆的主要领导同志,对部属有些重才轻德,过分关注他们的所谓政绩,而疏于日常的教育管理。对这种不负责任的工作态度,还美其名曰“无为而治”。其实,这与“无为而治”根本风马牛不相及,完全是两回事。 刚到文化馆,他还努力夹着尾巴做人,比较安分守己。一年后,渐渐有了绯闻。其中,既有百货商店的售货员,又有招待所的服务员。因为在县城他还是一个稍有点儿名气的小角色,更高的层次他还攀不上。有时红梅母女听到风声,跑到县城,要领导做主。领导偏袒手下爱将,大包大揽,说郑强为人正派,男女作风不会有问题。搞文化工作的,采风写稿,总会接触各个层面人士的。就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领导的无原则庇护,更加助长了郑强渔色猎艳恶习。不过,一有风吹草动,红梅母女又会闹到文化馆来。郑强自觉羽毛未丰,翅膀不硬,怕事态扩大,鸡飞蛋打。对红梅母女哄哄骗骗,还不敢闹得太僵。红梅母女也只是怕郑强萌生二心,本意不想分手。施以颜色即可,也不愿破罐子破摔。一个色心难禁,恶习不改,一个盯梢跟踪,醋劲儿十足。发展下去,是不可能有好结果的。 到了七九年初,文学艺术界熏风拂面,春色绽现。作为文学青年的郑强,正是一展身手,为祖国精神文明大厦增砖添瓦的大好时机。无奈,他野心勃勃,竟打起自己名利双收的小算盘。于是,积极向领导建议,借眼前文艺界拨乱反正的春风,文化馆申办一个大型的综合刊物,既可以繁荣文化艺术,又可以推进全县的精神文明建设,扩大影响,还可以酌情创收,解决文化馆自身的福利问题。 文化馆的主要领导,对他本来就偏爱,并且以他是自己亲自物色选调的人才为骄傲,向来言听计从。所以,当时就点头答应。以后又上会做出决定,此时由郑强主办,返聘一名退下来的姜副馆长协助。后来,姜副馆长自任总编,又举荐县一中两位退休的语文老师为副总编。其他具体工作,由馆内三位年轻工作人员兼职负责。刊物名称暂定名“春蕾”,以本县为主,逐步推向全国。 郑强办事倒也雷厉风行,干脆利落。在向上级申报待批的同时,即向全县发出征稿通知。三月初发出通知,到了月底,收到稿件竟有一千五百余份。虽然良莠不齐,毕竟数量可观,有筛选的余地。并且,稿件还在源源不断地发来。在工作人员阅稿审稿时,又采纳姜副馆长的建议,在对稿件质量把关的同时,尽量照顾到面。全县十六个乡镇机关,十九所中学,一所师范学校,二十三所小学,都要力争有稿件入选。其他机关,团体,企事业单位,也尽量有稿件。甚至要照顾到比较大点儿的村庄。稍欠火候的,馆里的秀才们可以为之加工润色。馆长题写刊名,请县领导题写祝贺词。终审正文得稿件一百一十五篇,十六开本,一百五十页左右。定价每册一元,按当时物价情况,还算低廉。 然后,文化馆又发出订阅《春蕾》创刊号的通知,并把编好的用稿目录附在通知后面。三月底发出去的通知,到四月下旬,订阅量达到三千六百多份。 大家心知肚明,订阅这么踊跃,主要不是刊物的质量多么吸引人,而是抓准了人们的心理状态。“文革”之后,文学艺术尚在春融初期,人们对文学读物有一种如饥似渴的期待。一个单位,一个学校,一个村庄,有文章上《春蕾》,有一种“榜上有名”的感觉,视为单位学校村庄的荣耀。对一百多名入选作者而言,更有一种自豪感,不仅自己留作纪念,还可以送亲戚朋友予以炫耀。最多的,一位作者竟订了八本。并且,创刊号本身就有收藏价值。当然,这样的“心理效应”,只能用来打开局面,是不能持久的。从长远观点看,质量,才是刊物真正的生命。 趁热打铁,郑强又向领导提出新的建议。为了向全国推介《春蕾》,同时学习外地办刊经验,主张姜副馆长在家坐镇,他和馆内一位名叫张鸾的女同事到外地去。原来,小张年轻貌美,他垂涎已久。只是人家矜持自爱,他无机可乘。现在,张鸾又以家中有实际困难,离不开为由,婉拒了他的“盛情”。领导准备另外给他安排一个男同事,他摇摇头说:“干脆自己一个人算了。” 这时他的女儿萌萌已经六岁多了,下半年就要读小学。虽然对妻子越来越嫌弃厌倦,眼不见心不烦,尽量躲避。但是,对自己聪明乖巧的亲生女儿倒是十分疼爱。就是对妻子,也是烦在心里,回到家中,还要装出亲亲热热的样子。所以,在左邻右舍眼中,他在外面风流韵事不断,只不过逢场作戏,对妻子还是恩爱真诚的。这就叫“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 四月底,他买了些衣物用品,回家看望了一下。过了“五·一”节,带足盘费,开始了他的所谓“考察学习”之旅。 这还是他由生以来,第一次走出本县的范围。第一站,到达有人间天堂之称的省会杭州,尔后,又去大都市上海。由上海逆水而上,先后抵达南京、武汉。由武汉坐火车到了郑州。一路盘桓,来到西安,已经是九月初了。他毕竟来自农村,苦日子过惯了,还不是花钱大手大脚之辈。他虽有色心贪心和野心,同样也有事业心和勤奋精神。与那些游手好闲,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还不是同一类货色。加之他温文尔雅的外表,腹中的学识才气,不知内情的,还很容易对他产生好感。 这四个来月,他走访了一些报刊杂志社,调查了一些书店和书报亭。在火车轮船上,旅社宾馆内,也就读书看报的话题,找人进行了一些交流。渐渐地,他发现不少家庭望子女成龙成凤的观念颇浓。对儿童教育成长的书刊杂志,兴趣强烈。从南京开始,他把调查了解的重点,放在了儿童家长和幼儿园上了。同时,虚构了一个“蓓蕾书社”和“上海总部”来。并且打着这个旗号,一路上收录了很多幼儿园和儿童家长的联系方式和有关信息。在一家书店,他还意外发现,果真有蓓蕾出版社出的儿童读物。于是,他购买许多,冒充自家的样书。到了西安,住进逸云旅社之后,又堂而皇之地定制了一块金字招牌挂在房门口。于是,一个皮包公司式的“蓓蕾书社西安分社”开始运作了。 大城市熙熙攘攘,人流滚滚,美女如云。尽管他看人家看得眼花缭乱,人家看他,就如同看路旁的水泥电线杆差不多,毫无感觉。直到在西安遇到了聂姣姣,才算交上了桃花运。自从交上这场桃花运,他也把自己送上了一条不归路。这就叫作害人终害己,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那天下午,他是约好和姣姣一起吃晚饭的。六点半钟,两人在逸云旅社会和,然后去餐馆。说定的,不见不散。孙园长找他谈话,也在他的意料之中。那篇谎话,他已经给姣姣说过一遍了。给孙园长再说一遍,口径一致,毫无破绽。 不过,谎话编造得再巧妙,毕竟还是谎话,他自己本身就发虚,不踏实。并且,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人的口中之言,旁边连个佐证都没有。在西安,他好像突然从地下冒出来的一般,人家对他既不知根,也不知底,就凭才个把礼拜的交往,就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送到他身边来,未免草率了些。何况,他贪而无厌,野心大着呢!哪里仅仅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啊! 这四个来月,他也算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啊!并且重点突出,卓有成效。盘点了一下,订他那套书的,共有二千二百多家,计五千五百余套。他给书拟的名字叫《宝宝大全》,分上中下三册,每套定价三元六角。总营业额约两万元,这在当时,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啊!他已经通知各订家汇款。地址便是西安市的逸云旅社“蓓蕾书社分社”,收款人当然就是他郑强。款项到齐之后,他将以“蓓蕾书社分社”名义,委托县文化馆利用“春蕾”的合法名义,编辑印制《宝宝大全》一书。利润“四六”分成,大头便落入了郑强个人的腰包。当然,这是秘而不宣,不能告人的。这种所谓“借鸡下蛋”的把戏,只有天知地知他自己知了。 如果这个买卖能一炮走红的话,取得经验,类似的生意再多做几笔,等手中资金雄厚了,想办法给“蓓蕾书社”活动个合法身份,他就可以招兵买马,在西安闯荡一方了。而聂姣姣,就是他最理想的“压寨夫人”。 姣姣不仅容貌俊俏,体态风骚,柔情似水,令他色心如炽,何况姣姣爸爸,在西安还是人脉丰富的老革命呢!他相信自己对姣姣的魅力发生了作用,也看出了姣姣对自己一见钟情,芳心暗许。孙园长和他谈话后,他猜测孙园长的意图,充其量是让姣姣和他接触中注意分寸,再了解和观察考验他一段时间。他非常自信,只要继续把姣姣留在自己身边,他就会彻底征服这个柔媚多情的小美人。姣姣的借故爽约,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失落,敏感,猜忌,一起涌上心头。情绪低落,甚至气急败坏。万般无奈,才借酒浇愁。没想到,愁酒进入腹中,竟让自己如此失态,如此狼狈不堪。 今天早晨,姣姣的主动送上门来,使他一肚子的愁云闷气,消散得无踪无影。更让他狂喜难禁的是,姣姣看到自己狼藉不堪的情景,是那样感动,那样焦急,那样心疼。足以看出,姣姣对自己真的是动了真情。自己万般无奈的借酒消愁,竟然成了一曲天衣无缝的苦肉计,把一个楚楚可爱的小美人儿,激动得差点儿流出眼泪来。 他喜滋滋地想着,急不可耐地等着姣姣的到来。
四
“郑大哥,快帮我打开门,我的手占着呢!”姣姣用足尖轻轻踢踢房门,小声说。 郑强急忙向前打开房门,姣姣一手提着一塑料袋苹果,另一手提着面点豆浆,走了进来。郑强把那块写着“请勿打扰”的硬纸牌挂在房门把手上,把房门紧紧地关好。返身用左手从姣姣手中接过那兜苹果,右手轻轻搂着姣姣的肩膀,互相偎依着走进套间。 他把苹果顺手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放,把套间的门又轻轻掩上,急切地把姣姣胸贴胸地紧紧拥抱着,把嘴唇放在姣姣的耳旁,柔声说:“姣姣,你对我真的太好了。” 姣姣对郑强,本来就一见钟情,颇有好感。这次见郑强因为自己的爽约,竟然如此糟蹋摧残自己,可见,自己在他心目中是多么的重要。在感动之余,内心深处还有隐隐的愧疚。这样胸贴胸地被人紧紧搂抱着,毕竟还是第一次,羞怯慌乱中,她本能地撑拒着,嘴里呢喃着说:“我,我该去上班了。” 郑强把她拥抱得更紧了,让她那丰盈柔软,让人销魂的胸脯在自己胸脯上贴得更紧,把自己热得发烫的嘴唇,从她的耳旁,移向她的腮帮,嘴唇和脖颈……她本能地撑拒,渐渐成为回应的搂抱,羞怯的呢喃,化为娇柔的喘息…… 大约九点半钟,孙园长接到姣姣打来的电话。她说:“孙阿姨,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请一天假。” 她的声音疲惫,无力,绵软。 “是感冒了吧?发烧没有?去看看医生吧!”孙园长关切地说。 “不发烧,就是头晕,四肢无力。不碍事,休息一晚上就好了。”姣姣放下电话,又回到套间内。 郑强心满意足地斜躺在床上,正笑眯眯地望着她。 “你这个大坏蛋!”她俯下身来,用手指轻轻戳着郑强的额头娇嗔地说着,又温柔地偎依在郑强的怀抱里。 第二天早晨,姣姣按时来幼儿园上班了。孙园长看看姣姣,只见她虽然略有倦态,但笑眯眯的,精神状态倒还不错。 “身体怎么样?不行再休息一天。”孙园长微皱着眉头,眯缝着眼睛,望着她说。 姣姣自以为遇到了一个风流才子,实则竟是一个久惯风月的花丛浪子。昨天,被郑强颠鸾倒凤,折腾了一天,今天遇到孙园长那关注的眼神,毕竟女孩儿家心性,两腮发烫,有些难为情。于是,羞怯地抿嘴儿笑了笑,掩饰地说:“园长,我已经好了。幸亏用药及时,没烧起来。我年轻力壮的,抗一抗就过去了。” “嗯,这就好。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孙园长嘴角旁露出一抹淡淡的意味深长的微笑,走进办公室,坐了下来,指指旁边的椅子,让姣姣坐了下来,接着说,“我前天下午给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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