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年”的我 文/鱼石散人 清晨，阳光透过紫色窗幔的缝隙，轻轻地投射在我的脸颊上，暖暖的，很温馨。我不愿睁开惺忪的双眼，我在想象阳光的样子，它一定是金色的，丝丝缕缕，闪闪烁烁，仿佛夏日满世界炫耀的萤火虫，又如金秋夜空中的漫天繁星。 “你还在赖床，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妻子的声音犹如炸雷一样，从我的耳畔“隆隆”滚过。哦，是该起床了，我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接着是穿衣、折被、刷牙、洗脸，然后在镜子前，梳梳头发、香香脸。妻子早已把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了桌子，待我在桌旁坐定，她麻利地将筷子递到了我的手上。我夹了一个喜菜肉馅饺子，咬上一口，肉质爽滑，汤汁浓郁，淡淡的喜菜清香，顿时在口齿间弥散开来。妻子静静地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那很享受的样子，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靥。我对她说，你怎么不吃呀？她笑了笑说，你吃完我再吃。妻子总是这样，我知道拗不过她，只得赶紧吃完，好让她也能吃上那热腾腾、香喷喷的饺子。妻子虽然嗓门大，有时还会说粗话脏话，但我知道，她的心其实是柔软的，我已经习惯了她的样子。我有时会想，没有她的日子，我真可能会不习惯呢。 今天是小年，早上吃饺子是我们这里的习俗，所谓“早上吃饺，来年不倒，一年都会顺顺溜溜的。”难怪妻子昨天忙乎了一天，又是去郊外采喜菜，又是买饺皮包饺子呢。除了早上吃饺子，小年还有一项大任务，那就是“祭灶神”。妻子已经将灶台和抽油烟机，清扫得干干净净，锃亮锃亮的，可以照见人影呢。女人是不能去“祭灶神”的，民间自古就有“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说法，大概是因为“灶神”长得像个白面书生，清秀帅气，女人去祭拜，也许会生出一些风流韵事吧。呵呵，中国男人的心眼真小，太不自信了！不过，既然有这个说法，我也只好遵从，虽然我很自信。每年的“祭灶神”都是我一手操办的，今年当然也不例外。我搬来一张桌子，桌上点燃一炉香，两边摆上两碟糖果，灶边贴上一方红纸，红纸的中间写有“九天东厨司命灶王府君之位”，右上方书“上天奏善事”，左下方书“下地降吉祥”。祭祀时，我神情庄重虔诚，微微欠身，一连鞠了三个躬。妻子远远地看着我，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这笑意有些复杂，也许是满意我的举动，也许是看到我这么个文化人居然还能信这个，心里颇有些诧异。然而我知道，我确实不信什么“灶王神”，只是希望家里人都能平平安安的。 祭完灶神，我便泡上一壶茶，打开电烤和电视机，优哉游哉地坐在矮椅上，一边品茗，一边看《重庆谍战》了。妻子则端来了凳子，打来了温水，爬上了阳台，开始擦洗玻璃窗了。我们两人，各干各的事，这边是悠然自得，那边是忙得不亦乐乎。期间，妻子偶尔会埋怨几声，叫我倒掉脏水，打来干净水，递上旧报纸（据她说，用报纸擦洗窗玻璃，又快又亮），末了，还要我抱她下来，看她像企鹅般笨拙的样子，我不禁“噗嗤”笑了出来。我这个人，除了会炒几个菜，其余家务都不会干，至于擦窗玻璃的事，我更是干不来，所以也就不明白其中的程序。有时候，东西拿慢了，妻子就数落我：“你就是个算盘子，不拨不动”，我对她“嘿嘿”一笑，又坐下了，继续看我的电视，喝我的茶了。妻子拿我实在没办法，只是摇摇头，口里嘟哝道“这个书呆子，嫁了你算我倒霉”。 妻子说的没错，我是个书呆子，喜欢看书写作，喜欢参加协会的各种活动。这不，小年日的下午，我还得去参加县作协的迎春活动呢。我作为秘书长，自然要做好前期准备工作，所以这几天特别忙，电话也特别多，妻子的埋怨当然也就多了起来，无奈我油盐不进，她也无奈何也。吃完中饭，我就到打印店，将有关材料打印好，又马不停蹄赶到人寿保险公司二楼的“晨会厅”，安排人手布置会场，调试音响，等待会员入场，一切都是那样有条不紊，井然有序。下午，我做了一个写作论坛的主题发言，晚上，我在联欢会上表演了诗朗诵。这时候的我，意气风发，激情满怀，那里是一个知天命的人呢，跟家里相比，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可惜，妻子看不到我在外面的风采，否则，她一定会感到惊异！ “小年”的我，安静、惬意、随和；“小年”的我，紧张、热烈、奔放。其实，人是挺复杂的，环境不同，角色不同，面对的人不同，他行事的风格也可能会不一样。只要我们认清自己的角色，找到自己的定位，多理解包容，与人为善，世界将会为你让路，你也终将会获得幸福和成功。“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这就是“小年”的我。 （作者：刘新生，笔名：鱼石散人，江西安福人，县作协秘书长，吉安市作协会员，中学高级教师。电话：13979639952，邮编343206，通讯地址：江西省安福县泰山学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