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烟火散文】过年是一件事

显示全部楼层 · 2017-2-3 14:51:54

从腊月二十左右开始，一天天除了味同爵蜡的上班，就是为过年而忙了。先是为几个单位写对联，从单位的会议室写到他们组织的对联下乡所在的乡村，中间还因为与工作冲突推辞了几个。到腊月二十六、七直至除夕日早上，又在家里断断续续给预约的朋友写。期间连推带躲帮忙打扫了一两次卫生，置办所谓年货的事儿一件都没参与，全是老婆大人操心。即便参与了，忙的主题仍然离不开俩字“过年”。
终于挨到过年了，又是除夕值班。虽也是个事儿，但心里明显清静了。静静回想这十几天的日子，虽然都是为着过年而忙碌的，但是心里没有一点过年的感觉，倒觉得过年是一件事儿，一直到除夕或者收了假，把该走访的亲友都走访完了，这件事就结束了。就像是一次不得已的远行，一路马不停蹄地走，却没有一点儿对目的地的期待和向往，只是马不停蹄的走而已。
不禁想起小时候过年，从一放假就开始盼啊盼啊，盼过年能吃包子，吃大米饭，能穿新衣服，能响鞭炮，能放天灯······ 腊月二十一过，帮着大人把家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办出来，晒到院子里扫尘、刷墙，二十三围着锅台等母亲烙好的坨坨馍，撵着大人赶集办年货顺带买到自己中意的小玩意，满村子这家门口那家院子看杀猪凑热闹，夜里困得不行还硬撑着不睡觉，等着吃父亲半夜里点豆腐时捞出的豆腐脑，几个小伙伴在一起天天寻思着买什么鞭炮响起来美，甚至满乡里找商店比这家的炮仗粗，哪家的炮仗药料填的饱，到了二十八九就是围在案边看母亲做花馍，等着吃包子了······
那时候，这一切事儿也都是为了过年，但过年不是一件事儿，是一种感觉，一种心情，一种向往，一种期盼。
而今，过年真的是一件事儿。虽然人们嘴上说的都是“恭喜”、“欢庆”、“吉祥”之类的话，网络微信传递的都是热情洋溢、兴高采烈的有关年的图片，贴对联、挂福字、蒸年馍等等，做的都是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事儿，但是，在每个人的潜意识里，过年不但是一件事儿，一项任务，而且多多少少程度不等的也是一项负担，一项虽然没有硬性要求，但都必须完成得像模像样的任务。
农历新年的第一天马上就要结束了，但是过年这件事儿，这项任务，还没有完成。过年若是一场剧，从明天开始的走亲戚，才是热闹开场后的正戏。我得像赶着趟写对联那样，继续做过年这件事儿。唯一令人欣慰的事，过了初一，这一连串的围绕过年的事儿就不那么紧张忙碌了。（写于2017年正月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