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公元前205年的故事。 娄敬手持轼木闯进洛阳城时,城里正盛传着刘邦定都洛阳的消息。娄敬心有不平,区区一个洛阳,何以容下大汉经略九州的雄才大略?娄敬觉得腿软口渴腹中饥,选了一个饭摊坐下来。摊上人很多,不但吃饭,还带高谈阔论。跟前两个汉子谈得最热烈。红脸汉子说,这汉王坐了江山,不光光宗耀祖,好家伙,改朝换了代。清瘦汉子说,汉王把根扎在了洛阳,咱就成了天子脚下的臣民了!红脸汉子惊讶地问,是要把汉都建在洛阳?瘦脸汉子说,料都备齐了,只等一声号令。红脸汉子说,看看,龙都所在! 娄敬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可是当听到了定都洛阳几个字,心中便就来气,凑上去与那红脸汉子搭话:伙计,洛阳可是一个亡国之地。红脸瘦脸对视了一下,瘦脸汉子说,你敢危言耸听!娄敬淡然一笑说,如果当朝天子要将都城定在洛阳,那可就不是一个英名的天子了。瘦脸一下子从板凳上站起来,眼睛瞪得老圆说,这话是你说的?娄敬说,这话没有人敢说,我敢说。红脸汉子说,你脑后有反骨。说话间,把桌子拍得啪啪响。瘦脸汉子说,把他拉到官府去,让他吃牢饭。红脸汉子说,对,让这个反贼吃牢饭。娄敬冷笑了一下说,别说你们送,我正好要去官府,正愁不知途径。红脸瘦脸站起来,一左一右抓住娄敬的胳膊,将他变成老鹰抓小鸡状,就要向前推。娄敬从容地说,别动手,我跟着你们去就是了。然后,抽出了胳膊,竟自抄起轼木,说,前边走,我跟着。红脸汉子一看娄敬抄了轼木,心中一怯,向后退了几步,却壮着胆子说,说的好!我走前,你走后,你跑了如何?娄敬说,我娄敬敢说敢做,不会跑的,只会跟你走。两汉子这才放了心,红脸说,好样的,山东大汉,跟着我们走。三人一起向洛阳官府走去。
三人一路走,惹得看热闹的人跟了不少,一时街上为之拥堵,车马都不易通行了。走在一个去处,迎面过来一队人马,领头的骑在高头大马上,后边跟着一队兵卒,尘土飞扬,马蹄得得。红脸汉子高兴地对瘦脸说,将军来得正好,就把他交给将军吧。瘦脸汉子点点头说,就是,给了将军,咱好省心。红脸汉子便就向前一步,双臂一伸,挡住了将军的去路。将军勒住马缰,探身而问,红脸汉子向将军深深一躬道:禀报将军,我们在街上抓住了一位诽谤皇上的反贼。将军皱了一下眉头问,反贼现在何处?瘦脸指着娄敬说,就是他。将军抬眼望去,一个衣衫褴缕的汉子,手持轼木,昂然站在面前。将军用马鞭敲着马蹬说,他犯了何罪?红脸汉子说,他说当今皇上不是一个英明的天子,洛阳是一个亡国之地。将军道,好了,由本将发落。将军让兵卒将娄敬押了,向大帐走去。
将军一到大帐中,便要拉开架势向娄敬兴师问罪。还没等将军开口,娄敬却主动问起将军来:敢问可是虞将军?虞将军一愣,说,你怎知本将姓名?娄敬说,早闻虞将军威名,如雷贯耳。虞将军问,你也是山东人氏?娄敬叹了口气说,在下以布衣之身,本是前去陇东戍边,却在路上闻听陛下将要定都洛阳之事,不由得心潮起伏,难以平静,就想找寻将军,带我向陛下进一言。虞将军一脸不解地问道:你为何要找本将带你前往?娄敬说,大将军跟随陛下出生入死,只有将军能将在下引见陛下。虞将军皱了下眉头说,你这身打扮,就像一个落难的花子,又拿了车前木,宝贝似的,如何能见得了陛下?娄敬说,我来穿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衣服见陛下,不必刻意打扮。虞将军念其为同乡,动了恻隐之心,可是虞将军说,你可知陛下定都心向何处?娄敬说,听说陛下举棋不定,洛阳大街小巷正兴高采烈。虞将军问,你要给陛下说什么?娄敬斩钉截铁般地说,我要把定都关中的话说给汉王听。虞将军说,理在何处?娄敬说,自有道理。虞将军看着娄敬一脸执着,便沉了脸问娄敬,你可知有人因建都之事而丢了性命?娄敬说,此事像风一样吹遍大江南北,晚生略知一二。虞将军说,知道便好,我再说与你听。
西楚霸王项羽攻破咸阳,正在八面威风之时,一位姓韩的儒生前去进言要他定都咸阳。项羽不屑一顾地说,你可看见这咸阳一片焦土,你可知随我南征北战的勇士来自东方?你可知大王我已经威加海内,名扬天下?如今大王得了天下,不还乡荣耀祖宗,比起那衣锦夜行有何两样?项羽的话让韩生十分沮丧,说,咸阳自古帝王之都,秦朝就是从此起家雄霸的,如若没有咸阳都城之威势,秦朝绝不会有六合天下之大局。没想到项王如此看轻咸阳,太让人失望了。
虞将军说到此处,叹了一口气,这话本身就有些言重了,更不该的是后一句话说得比前一句话还重,便招来了杀身之祸。他不该说,楚人沐猴而冠,不懂王话。娄敬说,这话说得有点让人心里不舒服。虞将军说,偏偏项王耳尖,这四个字听得真真切切,不由得怒火升腾,便让人将韩生拿了,扔进锅里煮了吃。娄敬听了心里一阵发潮,想吐,又一时吐不出来。这项王也忒狠了吧,一介儒生的话,竟让他动起了煮人的念头,难怪他乌江自剔,让汉王得了天下。
娄敬兀自想着心事,虞将军却正色地问他,如若陛下也同项王一般,听了你的主张,动了杀机,你可有赴死的准备?娄敬说,以我的判断,陛下不似项王,项王有妇人之仁,而汉王则胸怀天下,兼济民生,在下若有冒失,也不会像韩生那样被陛下煮了吃。虞将军扳着脸说,你可要知道如今的陛下,心情不同南走汉中时那样悲凉,正在志得意满之时;另外,陛下乡籍山东,跟随他的将领大多也是山东一带人氏,从定陶西来洛阳,心中早有定都洛阳之意,你的想法与汉王相左,倘有不测,后果将难以预料。娄敬听了,噌地一声站起来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纵是肝脑涂地,晚生也再所不惜。虞将军静静地看着娄敬,不再吭声。
娄敬被虞将军荐引,面见了刘邦。
刘邦上下打量着娄敬,此生衣衫褴缕,饥肠辘辘,但骨子里却透出一股夺人之气,刘邦暗暗称奇,此人一身胆气,必定是有远见卓识之辈。刘邦对下人说,来呀,先给这位壮士弄点吃的来。娄敬着实是饿极了的,在饭摊上没来得及吃,在虞将军处没捞到吃,到了陛下面前,得了金玉美食,也顾不了体面,就狼吞虎咽起来。一阵风卷残云后,娄敬放下碗筷,擦了把脸上的汗说,启禀陛下,娄敬饭已吃完,可否能为陛下进言几句?刘邦沉着脸问道,先生有何话说?娄敬说:陛下可有定都洛阳之意?汉王说,有又如何?娄敬说,启禀陛下,都城有关江山社稷,不可率性定夺。刘邦心有不悦,沉着脸说,你是想来教训本皇不成?娄敬说,不敢,正是为了汉朝江山社稷,在下才斗胆进言。刘邦眯起眼睛说,有何高见?娄敬侃侃而谈:陛下定都洛阳是想效周朝国运昌盛国祚绵长吗?刘邦瞪了一眼娄敬,没有吭声。娄敬说,陛下夺取天下与周朝截然不同,周起后稷,经公刘居豳迁岐,十余世闻名诸侯,文王以德政公平之声望招致天下雅士来投,所以武王伐纣时没有号召天下,但前来会师者不计其数。周王定都洛阳,认为洛阳居四方之中,四方来朝,不会近此远彼。但是洛阳,天下安定时,周王可以坐享平安,天下衰亡时,却有四方威胁之险。周朝东迁不久,大国并起,诸侯争霸,被诸侯形成包围之势,周室孤立无援,很快就灭亡了。娄敬说到此处,打住了话头,观察了一下刘邦的神色,刘邦正听到饶有兴趣处,脸上渐渐泛起了笑意,眼睛也不再眯起来,瞪大双眼直直地看着娄敬。
娄敬见刘邦和颜悦色,听得上道了,就顺着思路继续向下说去:陛下兵起丰沛,收卒三千,席卷蜀汉,定三秦,与项羽战荥阳,争成皋,大战有七十,小战四十,使天下民众肝脑涂地,暴骨中野,哭泣之声未绝,伤残者未起,在这个时候要定都洛阳,不是顺天应时之时。
刘邦心想,是啊,与项羽争霸,不是一日之功,死伤的将士不计其数,中原逐鹿,生民涂碳,饿殍遍地,真是让人目不卒忍。本以为洛阳有王都之气,但如有鬼神之事,这洛阳就不是一个国都的好地方了。刘邦想到这里,问娄敬,你说,都城不定在洛阳,却要定在何处?
娄敬说,陛下忘了,与项王约,先进咸阳者王,当初陛下进咸阳后,可见秦王宫室之巍峨华丽,所做约法三章之英明,三秦民众争相拥戴不竭,此为陛下建万世之功的民意所在,另外,秦地披山带河,四塞以为固,如若有所战乱,完全可以当成十万兵卒,以防不测。还有关中千里之遥,沃野良田,所谓天府者是也。定都关中,山东虽乱,但都城稳固。比如与人搏斗,扼其咽喉,压其项背,然后拳脚交加,就没有不胜的道理。陛下若能定都关中,就是扼住了天下的咽喉,摁住了天下的背脊啊。
刘邦听明白了,关中三面环山,又有千里沃野,即便是山东一带发生战乱,那么刘家江山在关中还是比较安全稳固的。咸阳他是知道的,过了潼关,往西看去,一马平川,简直可以说是山环水绕,良田千顷,民风淳朴,是一个生养休憩的好去处。此说甚合朕意。
娄敬心里明白,自己的话语打动了刘邦,于是就试探性地问道,陛下,以为如何?刘邦扳起脸来说,定都之事,例来为社稷大事,不可轻言定夺,难得你有此番美意,暂且先退下,等会议时,再说不迟。
刘邦决计满朝文武,会议定都。
洛阳宫内,依例群臣次第而立,唯有不同的是,多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人。群臣不禁心有所疑,此系何人,敢与比肩而立?一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刘邦朗声说,这几天,大街小巷,诸位将领,对定都之事多有思虑,今天我们就广开言路,会议一番。刘邦话音刚落,就听群臣中几人一窝声地说,定都洛阳,这是铁板钉钉的事情,陛下说定就定了。有人还大声地嘈嘈,洛阳这个风水宝地,还能不是定都的地方吗?正说得热闹,娄敬出列,双手一拱,说道:不然,洛阳决非汉朝的国都之地。
正在吵闹的将领们,被这一声响亮的声音弄得静了下来,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一看,原是那个站在一边的不速之客。此人怎敢在大殿之内胡言乱语?刘邦看出了众位臣工们的心思,就郑重其事地向大家介绍说,他是从山东来的娄敬,对定都之事若有所思,让他说说,有何高见。娄敬恭敬地出列向大家拱手道,在下娄敬,还请多多海涵。
这些跟随刘邦出生入死战功赫赫的功臣,本就对娄敬有所不满,这时候又见他出列奏议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刘邦为此人撑腰打气,他们早就像哄赶苍蝇般地将他赶出大殿。娄敬说,列位大人,凡山川形胜者,生发东来紫气,土地肥沃,有利生民,地势虹而王气生,五谷丰而国祚旺,洛阳不过几十里平川,无险可守,而关中沃野千里,可据五关之险,此地又是始皇定都之地。那可是汉朝定都的最佳所在。
娄敬刚说到这里,就见樊哙出前一步,雷震似的一吼:简直是一派胡言,罪该当斩。娄敬微微一笑说,何出此言?樊哙早有定都洛阳的心意,今天准备在朝上大讲一通洛阳的好处,没想到一个布衣参与其中,这算是哪个庙里的神,敢在满朝大臣面前胡言乱语!所以,没等娄敬把话说完,樊哙便一声大吼,站在了娄敬面前说,你一介布衣,怎么知道洛阳与关中之利害?娄敬说,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樊哙又一声断喝,放肆!毛头小子敢口出狂言。洛阳乃天下之中,居此可以统领九州,四面来朝,此地又有旧宫森然而立;洛阳东有成皋之险,西有崤山和渑池之固,北依黄河,南面伊水和洛水,也是山川形胜之地,其固亦足恃,有此几点,可保洛阳无虞。你可知洛阳乃东周故地,国运绵延数百年,秦朝以咸阳为都不过二十载。将洛阳作为都城,既有不劳民伤财之便利,又有兼统天下之威仪,而关中地处西域,又是秦朝灭亡之地,将此作为都城,偏隅一域,是何居心?樊哙说完,群臣中起了一片响应之声,说得对,说得好,此生妖言惑众,罪该当斩!刘邦一看群情激昂,便扬起手来说,言者无罪,朕已有言在先。娄敬淡然一笑说,多谢陛下。不错,洛阳为天下之中,周王就是为了居中统领诸侯,四面朝者有利,但是没想到周室衰微之后,处在诸侯四面包围之中,狼烟起处,无人响应,反倒被围而灭之;洛阳四围并无关隘,强敌压境,孤木难支,依如周室灭亡之势。还有,洛阳平地偏少,土地蒹瘦,兵马之食难以为继,久而久之,这皇都之地,就会成为灾难之地。关中千里沃野,良田百顷,五谷丰登,风调雨顺,陛下始进咸阳,约法三章,咸阳民众对此感恩戴德,拥戴有加,有此种种,列位大人,何愁汉室不能永祚,国运不能昌盛?列子列孙不能绵延,福禄寿禧不能临堂?还望大人发远见之卓识,存高屋建瓴之志向,忖度定都之事。
娄敬说完站回原位,静静地等待着各位大臣的辩驳。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大殿内竟无一人吱声,即便是那位怒气冲冲的樊哙也梗着脖子,站在一边不再吭声了。娄敬喜上眉梢。可是没等到喜笑颜开,却听得樊哙再次爆发出震雷一样的吼声,震得大殿嗡嗡作响:你就是说得天花乱坠也不能把都城定在关中。随着这人一声喊,大殿上就像平地滚过一阵炸雷:对,就是这,说啥也不能把都城定在关中。
娄敬知道他们正被一种朴素的情感所笼罩,那就是,他们都从山东起家,山东是他们生活的基地,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深深地刻印在他们的血脉里,现在功成名就,却要把都城放在远离乡关的关中,这岂不是让他们背井离乡为他人作威作福的吗?娄敬想到这里,心平气和地对大家说,各位大人,在下知道各位从山东一路走来,有把都城定在洛阳的心思,感同身受,可是,大家不要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关中乃帝王兴盛之地,可保大汉江山万年未央,如若建在洛阳,则天下易手也不是没有时日。樊哙早已听得不耐烦,又是一声大吼:大胆!竟敢口出狂言诬我大汉天数短尽。娄敬心中咯噔一下,樊哙动了杀机,可是要谨言慎行了。但他还是面不改色,说,大人息怒,在下并非诅咒大汉天命短促,只是从天相看,关中有五色紫气萦绕于天,此乃王者之气,回望洛阳,煞气重重,大人说说,都城还要定在洛阳?娄敬一句话将樊哙问得张口结舌。只好悻悻地退回原位,涨红着脸生闷气。
刘邦听了娄敬的话,心里豁亮,这洛阳真不是帝王之都,范曾曾经望气关中,见咸阳有五色之气,说我刘邦必有王者之象,如今自己坐了天下,不定在五色紫气升腾的地方还要定在何处?转念一想,这些跟随自己南征北战出生入死的伙伴们,都有将都城定在洛阳的想法,他们被一缕乡愁蔽障了眼睛,只考虑荣耀祖宗,却把大汉江山放在一边,这使他心里生出一丝不快。但是,执意定都关中,似有强人所难之嫌,凡事总得顺其自然,方可一顺百顺。这时候就想起了一直立在下面一声不吭的张良来。这张良足智多谋,能言善断,深谋远虑,定都之争鹊起洛阳,张良一声未发,不知对此事看法如何,不妨点点他的将,让他说说,再下决心不迟。想到这里,他制止了大殿内的咆哮说,诸位爱卿,听听丞相有何高见。
一直处在沉默中的张良,本不想说三道四,娄敬虽说一介布衣,但深谋远虑,实为难得。他想等会议完结了,单独进言,不想陛下却点起将来,只好发起话来。张良捋了一下胡须说,洛阳虽有成皋之险,崤山渑池之固,南北皆有大河,但中间地域过于狭小,区区百里,土地贫瘠,而且地势低下,四面受敌,不是君临天下的理想之地。关中东有崤山和函谷关,西有陇山和岷山,北有黄龙山,此为山川形胜;千里沃野,南有汉中巴蜀富饶,北有边塞牧业之利,西北南三面凭险拒守,只需要从东面统领诸侯即可。如果天下安定,则可凭借黄河和渭水的漕运转送天下的粮食物资供给京师,可保君民安乐;如果天下有乱,又可以顺流东下,东征天下,后勤供应可以得到保障。关中,所谓金城千里,天府之国是也,娄敬之言甚是。张良说到这里,一字一顿地说,计利当计天下之利,不可以已之利延误天下之利啊。还请陛下三思。张良说完,向刘邦拱拱手,然后退至自己的位子沉默不语了。
张良一席话,说得暴跳如雷的樊哙两眼发直,这个张良,黄鼠的尻子往外顶,周朝都能在此定都,我朝就不能?偏偏说出定都关中的话来。可是不管怎么说,张良威名赫赫,即便是说错了,也都得让他三分,心里窝着火,涨着脸,生着闷气。
张良为刘邦的心腹之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没有不是他的英明决策。刚才,他还在犹豫不决,还是张良高屋建瓴,如若从众心理,把国都建在洛阳,那么在这样一个促狭的地方,能保江山有多绵长?如若天下起了纷争,洛阳处在四面环攻之中,以区区一已之力,焉能抵挡诸侯的强大势力?罢罢罢,定都之事不再会议,定在关中便了。于是,刘邦站起身来,朗声说道,诸位爱卿,丞相张良娄敬之言甚合朕意,因大汉江山社稷故,我朝定都关中,以求国祚绵长,子孙兴旺。刘邦说着突然点起将来,萧合听旨!萧合出列,双手一共道:萧合在。刘邦说,着你带能工巧匠,刻日赶赴关中,酌情选址建都。萧合说:臣遵旨。刘邦撇开萧合,向众位大臣说,其余人等,随朕转赴秦地栎阳,蓄势待发。
刘邦一言九鼎,大殿内响起一片应和之声:陛下圣明。声震屋瓦,如雷滚过。刘邦满意地笑了笑说,朕要感谢张良先生,他的话语,就像一盏神灯,照得朕心中亮亮堂堂。张良一听紧忙出列回道,陛下过誉了,微臣不过一句忠言,何得如此奖誉。刘邦一听哈哈大笑起来,丞相不必自谦,你所建言功在千秋万代。还得说说这位布衣,你个娄敬,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实乃精神可佳,朕要好好嘉奖一番,你叫娄敬,娄不就是刘吗,以后朕就叫你刘敬好了。你就别去陇东了,留在身边,另谋差事吧。娄敬双手举过头顶,深深一拜:谢陛下隆恩,刘敬定当效犬马之劳,鞠躬尽瘁。
刘邦向众位大臣大手一挥道,即日起程,饮马渭河!
群臣纷纷起身走向殿外,踏上了向关中进发的征程。
作者:杜鹏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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