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莲散文】窗外一棵草

                        窗外一棵草
                        文／聂小莲
      办公室外是两座办公楼形成的狭长地带，因地处角落无人问津而成为野草的天地，尤其是那些疯长的毛毛草，几乎快要没过膝盖。
       闲瑕之余，我喜欢凭窗而立，瞥一眼草丛，由衷感慨：草，长成这样了。
       原本这里是有一棵松树的，高大的松枝伸及窗台。我时不时可以伸出手去，触摸一下青绿的松针，一次次去浮想松的品格。有时候，我也会心血来潮摘下松针，轻刺手背，微微的痛痒就会唤醒有关“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的感想。
       那时候，没有看到这些野草，确切的说，是我压根就不曾去留意过，只记得有许多麻雀跳跃枝头。
       那是群胖胖得已不太像麻雀的麻雀，至少不太像我记忆里的麻雀，于是，我想，生活优越，麻雀也发福了。说给朋友听，朋友戏谑：麻雀都会发福呀？什么时候你也和麻雀一样就好了。
        我没有来得及发福如麻雀，那棵松却没有了。
       在那个冰天雪地的季节，一树莹白的雪绒花扮靓古松；剔透的冰凌挂满枝头，千姿百态的美丽造型吸引众多视线……
       没有谁会想到，冰溶雪化，枯木逢春之际，青翠的松枝日渐憔悴，终将枯干。
       它被抬走了，连根挖起。
       我还是喜欢在闲瑕时凭立窗口，却不能仰望。偶尔我会在俯视时想起另一句话：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我是从来都不信的。
      坚韧，原来也是有底线的。
      郁郁葱葱的野草就这样跃入我的视线，让我感慨，生命的顽强有时并不关乎卑微。
       又是个雨中的早晨，滂沱的大雨像断线的珠子，迷蒙了视线，也扑打着草丛。
       草，全都倒了……我再次感叹并离开了那扇窗。
       如果不是同事的声音掠过耳畔，我想我的伤感会被这风雨中折腰的无奈打湿。
       草都倒了，就这一棵还坚强的站立，你看，多潇洒……
       那是一棵不知名的小草，悠然的独舞风中，纤细的腰肢笔直的挺立。雨点嚣张的掠过身旁，却丝毫不能将它降服……
       不是雨点不够肆虐，而是目标太难封锁。
      傲立成为一种无奈，孤独有时竟也能这样演绎天成的保护色！
      像生活，当太多的磨难蚕食掉斑斓的梦之外衣，价值的取向，完美的向往，甚至幸福的追求，都如这茂密的草丛，郁郁的滋长于心灵的沃土，又在不可预知的风雨中纷纷蛰伏，唯余生存如一棵小草，续写着“责任”的不悔篇章……少了太多奢望，也就多出几份坚强，自然，生活的利刃也就不能轻易伤及了。
      无欲则刚，无论是长成参天的古松，还是生为一棵小草。

璋朝鑫 发表于 2017-2-15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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