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李妙凤 于 2017-2-24 10:45 编辑
文/李妙凤 今天下班路上,柱子一路在听公交车上的人谈论关于彩票的事情,开始并不在意,但是充满神话色彩的中奖消息,也吸引了他。当然在脑海里也开始萌生了中奖的幻想:或许老天垂青我,我中大奖了,那不是车子、房子、票子都有了,我的家人……天气比较寒冷,风刮在脸上有一种刀刮的感觉,柱子走进了彩票中心,他决定买5注碰运气,花了10元钱。 几天后,良时将至,数字将出鞘。晚上九点,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开始摇奖了,柱子紧张得双手握在一起,竖起耳朵,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屏幕上的摇奖机,生怕大奖从他的身边溜走。看着彩球从摇奖机里落下来,他仿佛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摇奖结束了,他有点失望,他写的号码只对了一个。这使他懂得了: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刚才的那番惊心动魄悄然地走了。世界仿佛在那一刻变得极其安静。三年了,坚持高空中作业,他为上海的建筑出力出谋,那火一样的炙热阳光无情地舔舐着他……没有舒适的桌椅,只有钢筋、砖块和混凝土。他因为这份努力,有了比起家乡工作可观的收入。环望自己的安身之处,30多平方米的蜗居,一张桌子上放着一个单层煤气灶。靠近煤气灶的那方墙壁沾满了油污。煤气灶的对面就是一个30多寸的电视机,电视机旁边一张单人床。想办置些东西,冰箱什么的,地方太小,不行了。他扒了几口饭,洗好碗,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沓钱,这是一万元钱,三个月的工资。然后又将电视开着,调到了四川频道。柱子外出在上海打工三年了,没回家过一趟,说想家吧!他真想。真想给家人一份好好地舒服。他每天总要调到四川频道,看上3、4小时的。今天又是如此。 看着看着,他突然看到一个蛇皮袋,蛇皮袋里:一袋油炸的面团、一件崭新的棉袄、两双手纳的千层底布鞋,其中一只布鞋里,还“藏”有一封用铅笔写的信和一张泛黄的照片。恩,这张照片是谁?不是恁娘和恁的合照吗? 柱子眼睛都瞪圆了。其中一只布鞋里,还“藏”有一封用铅笔写的信—— 柱子: 你都3年没有回家了,今年过年你又没有回来,你打电话说你在上海工作好,想多挣点钱,我跟恁娘都支持,你也不用往家里打钱,你自己存着吧,我们的钱够花。也不知道你给(在)哪(那)找媳妇了没,东头那个老媒人都来好几回了,要给你说媳妇,你也不小了,要想想这事。 二涛说他工作的地方离你不远,恁娘叫他给你捎点东西,两双布鞋你以前好穿,还有你好吃的面托(油炸面团),外面肯定买不着,是恁娘现炸的。那个袄是给你今年过年见面(“相亲”)穿的,也给你捎过去吧。这个照片也好几年了,恁娘常看,她眼也不好使了,不知道你变样了没有? 咱家堂屋里间有点露(漏)雨,想等你回来在(再)找人盖盖。xx(人名)家都盖楼了,怎么盖还是等你回来说吧。咱家穷,你想多挣点钱也要注意身体。这信是叫你二明叔写了,俺俩都不识字。孩啊,你有空还是回来趟吧,恁娘光惦记你,说起你都流泪,不管咋说这都是个家啊。 柱子看着新闻泪流满面。这蛇皮袋被他粗心的老乡落在公交车上了,这不,都上了新闻了! 柱子拿起了手机,拨了电话,电话还在响,电话的铃声《一封家书》一遍又一遍地唱着:“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好吗?……爸爸妈妈多保重身体,不要让儿子放心不下,今年春节我一定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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