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心弦散文】一个疯子

显示全部楼层 · 2017-3-5 10:50:50

      我坐在一座小城的一条小街上的一个小凳上晒着太阳，初春的太阳很暖。路人或行色匆匆，或神情悠闲，这些均与我无关。
      他远远地走过来，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穿戴还算整洁，西装革履，西服是早些年的款式但烫的挺平整，鞋子虽不是太新却也揩拭地很干净，我之所以忽然留意于他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穿着打扮。他这样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的时候，嘴却没闲着，一路絮絮叨叨。没有同伴，那么他这所有的话语该是说给谁听？是路人吗？还是在他的心里有着假定的对象？我不想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我在晒着我的太阳，我也无意去听，他走过我身旁时却莫名地看我了，我忙将头转过一边，我知道他有别于众人，怕遭了他的注意而纠缠不清。我在扭头的同时也听到了一二路人伴着嘲笑的窃语：疯子！
      疯子从我的身旁走了过去，保持着他固有的步幅、步频，不急不慢地走了过去……
      我不知道他经历过怎样的人生，是否也曾辉煌过，也曾精彩过。曾怀着怎样的一个美好梦想，在人生这条遍布荆棘的路上或萎靡不振，或信心满满，或许也有过成功之后的喜悦，或许成功之时也被众人追捧，亦或着一直都那么平庸，可是平庸的生活又怎能负起他一颗满怀壮志的心？是否才因此变成了今日的模样？
      他的母亲是否也和我的母亲一样对自己的儿子寄托着殷切的期望，是否也曾在油灯下衲着鞋底且时不时抬头看看在灯下做作业的儿子稚嫩的小脸露出欣慰的笑。
      他的父亲是否也和我的父亲一样在看露天电影时怕委屈了个儿矮的儿子而将其架在肩上，任儿子的小手抓挠着自己的头发，或者忽然调皮了竟捂住了他的眼睛，他却只是憨憨地笑着，大不了说一句：不要太淘了。如此而已！
      当儿子捧回第一张奖状时，他们也一定开心地笑了，或许还要急着告诉儿子的爷爷奶奶呢，或许与旁人聊天时也要时不时找一个话题好转到自己的儿子身上，炫耀一下他们的孩子，那是他们的骄傲啊！
      当儿子第一次在事业上取得成就的时候，即使他们已经霜染两鬓也会露出孩童般的笑陪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一起享受成功的快乐。
      或许一切都太顺了，或许他的人生一直生活在成功之中，偶尔的一次失败便打败了他，他崩溃了，于是成了今天的模样。
      或许他的曾经并没我所想象的那么优秀，曾经的他或许对事业太过执着，他渴望着成功，渴望立于万人之上的荣耀，可是成功真的太难了，当然也或许对于某种感情太过投入，得来的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于是他败于自己的心神，他崩溃了。
      他的父母是否还健在？或者也若我一般在院子找一向阳地儿坐在小凳上挂念着他们的儿子。对已经颠三倒四的他总是那么不放心，早上出门时的衣服鞋子是否也是在父母的帮助下刻意地追求着完美，默默地看着儿子远去的身影，他的儿子那是他们一生的骄傲啊！或许……有一刻落了泪吧！
      我胡思乱想着，不禁为自己的胡思乱想失笑了，一只蚂蚁顶着阳光眯着眼睛仰头望着我，惊诧于我的笑，我在它的眼里该是“伟大的”，该是成功者了，我撇撇嘴，又迸出一个自嘲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