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陕.蔡志杰
W先生是椿树沟出的第一位师范生,这让W先生的爹,那个祖辈务农,尽出戳牛屁股的老W家族,很得了人前的体面,心头的自豪。当别人在老W跟前说起他争气的儿子时,老W一边抽着他的老旱烟,一边得意的说;“现不该有那狗日的书生了,这叫识字不识字,钢笔别它狗日的俩三支。” W先生结婚的娘子,是兔坪的杏花。对这个婆姨,W先生没一点儿好感。可他拗不过老W,那个古板又有些倔的父亲。老W总向人夸耀他物色的媳妇;“人长的高,满门里满门出的,俩根很粗的大辨子直搭到屁股蛋子上,再看那身板骨头,就是庄户人家的媳妇。生孩子的货。” W先生可不这么想,他爱脸盘好看,细皮嫩肉的城里姑娘。这么的五大三粗的老娘们,一没样子,二没文化。让他咋和这女人过。被动接受这桩婚姻的W先生,儿女是一个生了又一个,怎来的,他自己也犯胡涂。 他决定家里吃饭,外头逛景。绑定了婚姻,绑不了自个人心。 【一】最初的把戏
鞋匠的老婆四叶,要到城里去。因为妹妹打电话来,说是娘家爹病了,住进了县医院。临走,到学校找儿子安顿钥匙。让他和爸爸呆几天,自己过俩天就回来。 过来向W先生请假时,靠门站了会儿。W先生看着四叶,人说不上很漂亮,却从她身上透出那么种令W先生痴迷的东西,那是他渴望很久了的女人魅力,一种说不清美在哪儿的诱惑力。总之,W觉的这女人咋看咋顺眼。 W先生先关心人家衣服不够时鲜,接着又说女人该戴块手表了。那女人说,自家一年收入有限,俩娃都急躁抚育不大,哪有钱管自个呢?一副说到难处很伤心的样。情不自禁的W,一边安慰女人,一边说;“我会给你买块表的。”说着话之间,竞像小孩一样拉住四叶的手,抚摸着,安顿着。 W把我和另一位老师当不懂事的娃娃,可他们拉着手不愿放开的样子,我们是傻傻的瞅着的。 四叶看见我们叮着看,不好意思的抽出那只小手手,红了脸掉转身跑走了。 【二】受训 石匠王老二的家,就在学校隔壁。因为学校院内住石匠的三爹。那是位年过古稀,一生未娶的孤老头子。那石匠的女人,心底善良,古道热肠,平时里很是照顾她这三爹,常来常往的,经学校院到三大家去。 女人不漂亮,长一只大嘴,露着俩颗收不回去的板片篦齿牙。只是,那面皮还细细的,很白净。因为常要看三爹,又住的近。女人无事时,时不时来学校串串门。 W先生对那王二老婆,显出了浓厚的兴趣。每逢她来,就停了正批改的作业,陪着她谈天说地,聊东聊西,二人说到高兴处,嘻嘻哈哈,笑的不能住口。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 有一天,W先生前脚进门,王二老婆后脚闯入。一副气乎乎的凶神样。我和另一老师不知就里,怔怔的看着他俩,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那老婆终于出口;“W先生,我把你当先生,知书达礼的人看。你就这么的自贬身架,欺负女人。你自己说说,你是人还是狗。太不像话了,次次看我过来时,就把你的二脑掏出来让人看,不管人想看不想看。你说多少次了?我开头忍着,希望你知羞自重,不想你竟没完没了了。” 等我们听出个眉目后,说什么也得招呼招呼。大家起来,一边安慰女人,一边将女人劝出了学校。 W先生黑着脸,一个人扭头坐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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