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希拉穆仁草原
四月末,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和朋友来到了希拉穆仁草原。从呼和浩特市向北一个小时,行程不到100公里就到了。下了车我有点失望,哪里有明如带子的河?哪里有翠色欲流?这和老舍先生的《草原》相差太远了,这时我才猛然感觉到季节的差异。
毕竟是第一次到草原,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激动。天很大很蓝,一望无垠,天底下就是连绵起伏的小丘,枯黄的草顺着地平线铺天盖地,风吹动着草此起彼伏,形成的波浪就像柔软的地毯在涌动,偶尔看见眨眼的闪光点,这里一颗,那里一颗,如宝石闪耀,导游告诉我,那是河水,经历一个漫长的冬天,现在河水代表着生灵在呼喊雨季快点到来。蒙古包簇拥在一起,就像点缀在地摊上的花,风轻轻地吹,草原是那么和谐安祥。
马倌牵来了马,我们要骑马向草原深处进发。我不是第一次骑马,但还是耐心听从马倌的讲解,他把骑马比成开车:向左拉缰绳,马就向左走;向右拉缰绳,马就向右走;同时向上拉缰绳表示“刹车”,马就停下来。人骑在马上,脚踢一下马肚子表示“挂一档”,踢两下,表示“挂二挡”,踢三下,表示“挂三挡”。听完讲解我立刻翻身上马,走在了马队的最前列。骑马真的很惬意,戴上头盔手套,阳光暖暖的,风爽爽的,身体随着马的走动一颠一颠,忽然觉得自己高大了许多,视线也更远了,幸福感油然而生。我们来到了宝石闪耀处,拨开枯草,看见草才刚刚吐丫,水在草丛间静静流淌,马和羊都在这里驻足,时而低头品尝这难得的琼浆。
走进蒙古包是提前安排好的。导游让我们下马,牧民早已站在包外迎接。蒙古族小姑娘用银碗敬酒,我们接过酒敬天、敬地、敬自己,然后一饮而尽。进了包,大家围桌而坐,奶酪、奶片、奶豆腐、奶皮,还有手撕牛肉干、手抓羊肉一一端了上来。随着敬酒歌的响起,主人正式敬酒,好些游客不胜酒力,笑着逃避,而我走上前给大家演示,很正规的行礼喝酒,大家鼓掌高呼“民族团结,民族团结!”。和主人熟识后,我问主人:家里有“烧刀子”吗?身后的小姑娘立马从角落倒了一大碗,我豪饮而进,小姑娘看着我脸上痛苦的表情,手捂着嘴笑我上当了,我也切切实实感受了一次草原上最浓烈的滋味和最质朴的情感。
出了蒙古包是一个很大的马场,导游安排我们看蒙古族"男儿三艺"——摔跤、骑马和射箭。还真和影视上一样,摔跤的一招一式很是讲究,尽管小伙子身上满是尘土,但胜利者的脸上充满了骄傲。这时,突然七八匹马飞驰而过,小伙子在马上做着各种腾跃的动作,灵活自如,潇洒快活,尘土飞扬,气势逼人。游人激动得忘了拍照,献给小伙子们持久的喝彩声和掌声。
天边的火烧云起来了,我们还沐浴在草原的欢乐中。来时的失落早已烟消云散。在返回的车上,我给大家朗诵了一首白居易的《大林寺桃花》: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大家明白了我的用意,一位游人站起来迎合:希拉穆仁蒙语是黄色的河,我们这次才真真正正看的是希拉穆仁的真面目。大家提议相约八月,再次亲近希拉穆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