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西部老土 于 2017-7-1 14:47 编辑
时光之旅 ---朝鲜印象 向善良、纯朴、好客的朝鲜人民致敬！ 祝愿她们在不久的将来能够过上好日子！ 一 清晨，首都机场的天空格外晴朗，蓝天白云下面吹过丝丝的微风，让人感到了初秋的凉爽。 候机大厅里宽敞明亮，透过落地玻璃幕墙看去，辽阔的停机坪和笔直的跑道直落眼底，候机区舒适的座椅上，三三俩俩地坐着零散的旅客，与相邻的区域相比显得有点冷清。 抬头看去，登机门旁的显示屏上醒目地写着：xxx次航班，目的地--朝鲜。 朝鲜是个美丽的国度，朝鲜是个神秘的国家，朝鲜也是世界上仅存的原始社会主义制度国家，这些事情对于中国50岁以上的人来说都知道。 “大家注意了，现在我们再重复一遍赴朝须知，大家一定谨记，出了问题后果自负！”：旅行社的领队小修向大家喊着，摘录如下：“……2、凡在挂有领袖肖像的地方照相必须经朝方陪同人员同意，3、不以个人主观想法质疑领袖和其实行的方针、政策，也不要提及两位领导人的行事作风以及个人生活、住址等，以免为自己及他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4、不要在朝鲜报纸、杂志和写有朝文的墙壁、建筑物上乱涂乱画，对印有两位领袖头像的报刊、宣传册、纪念品等要妥善保管，勿随意压折并保持干净整洁，5、朝鲜经济目前比较落后，因此在参观过程中避免对参观的场所发表个人看法，言及朝鲜落后等不礼貌的言辞，以免引起当地工作人员、陪同人员的反感，造成不必要的麻烦，6、在入住的酒店房间内谈话时不要涉及朝鲜的政治、社会制度与进行否定性的评价，……”，大家恍然听到了四十年前中国的宣传语，随之而来的是大家的无语和沉思。 我是当年的老三届知青，经历过建国以来的风风我我，78年改革开放以后，中国改变了模样，昔日的回忆既有痛苦也有怀念，总想找回过去的感觉，想去朝鲜看看的愿望已经有好几年了，忙于养家糊口而迟迟没有动身，今年时值奥运，北京交通管制和安全检查都十分的严格，公共活动就不太方便，有人提议找个凉快清静的地方商议事情，获得了大家一致的同意，于是就有了这次朝鲜之旅。 “朝鲜很穷，人们吃不饱肚子，和我国的五、六十年代差不多”：有人向大家说，小琴和小静没有经历过那些艰苦的岁月，半信半疑地凝神听着过去的故事，我想起了中国的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城里人天天在饥饿中度过，没有肉、没有油、没有蛋，只有定量供应的粗粮和白菜罗卜。农村更可怜靠吃树皮、麸糠度日，后来听说在这场灾害中饿死、病死三千万人，后来还听说多半是一场人为的灾害！ 画有朝鲜国旗的飞机起飞了，飞机很新，好像是俄罗斯的图系列，可媲美波音737，原来想象的是螺旋桨式朝航飞机，机上坐满了人，我举目看去，大约一半是游客，另一半是胸前挂着领袖像章的朝鲜人。 飞机在同温层划出了银色的轨迹，经过近两小时的飞行在平壤国际机场降落了，将大家带到了仰慕已久的土地。 狭窄的候检大厅里挤满了刚刚下飞机的人们，随团的教授老安向大家说：“跟过去的西安西郊机场一模一样，又回到了几十年前！”，兴奋的心情洋溢在脸上。机场只有五六个安全门，检查的很慢、很严格，大部分的行李需要开箱检查。我通过安检门后朝方军人问道：“有无照相机？有无电脑？”，我谨慎地回答：“没有电脑，只有一台摄像机”，朝方军人大声地命令：“把摄像机拿出来”，我把袖珍的摄像机拿出来交到了军人手中，军人掂了掂分量，又拨弄了一下旋转液晶屏，然后用朝语说了句什么后就还给了我。 全团11人安检完大概用了一个小时左右，比起北京首都机场的效率可是要低几百倍，工作人员一脸的严肃没有半点笑意，哪里还敢奢望服务二字，过去我们出行时对首都机场的服务还颇有微词，现在却异口同声地称赞起了首都机场。 大家在朝鲜国安人员和导游小姐的陪同下乘上大巴向市内驶去了。 二 丰田大巴沿着机场通往平壤市区的道路行驶着，路不算太宽但也不窄，路的两旁大树参天郁郁葱葱，一片好景色！大家好奇地透过车窗向外张望，随团的大竹举起相机向窗外的美景拍照，车上的国安人员过来平和地说：“跟据规定沿途不得照相，请不要拍了”，原来美丽的自然景色下面有着破破烂烂的民居和面黄肌瘦的路人，不让拍摄可能是礼仪之邦好面子吧。 驶入平壤市区后道路变得宽阔起来，远处的高楼大厦林立，宏伟的纪念建筑拔地而起，美丽的大同江缓缓地流过城市中央，随处可见成片的绿化带和草地，朝鲜导游用带着朝味的中国普通话讲解着这所城市和缔造者的伟大。 不一会，车停在了平壤地铁站口，在导游和国安人员的带领下大家进了站，“好家伙！这么深！”：我大喊了起来，平壤地铁在地下150米处，电滚梯呈45度角笔直地通向地下，也不知道七十年代地铁开通时，没有电梯市民是怎么走入地下的？上下一次岂不要两小时？！真是伟大的精神，佩服得紧！滚梯向上的那边站满了朝鲜人民，衣着并不差，尤其是妇女们短袖长裙真还有点婀娜多姿。 平壤的地铁大厅里特别高大宽敞，几盏不太明亮的水晶吊灯发出昏暗的光芒，充分体现了国家虽小可是气吞山河的倾向，地铁开过来了，大家上车就坐，车厢里人不多，听说车票5朝元一张，恐怕也不是老百姓天天都能座得起的，车厢里高高悬挂着伟大领袖的画像，大家依次在领袖像下合影留念，五分钟后到了下一站，大家依依不舍地挥手向驶去的列车及乘客们告别。 从地铁出来又去参观了两处纪念建筑，一处是60年代俘获的一艘美国间谍船，另一处已经记不太清楚名称了，只是觉得和纪念伟大领袖有关，因为平壤到处都是歌颂领袖的标语和建筑。 晚饭在一处看起来跟北京的中小饭馆一样规模的二层楼里就餐，大家在导游的带领下鱼贯而入，身着民族服装的女服务员微笑着用中文说道：“欢迎、欢迎！”，老安惊异地说：“她们还会说中文呐！”。 晚餐吃的是朝鲜烤肉，大约每桌都有三四盘猪肉和鸭肉，还有朝鲜小菜，居然还上了朝鲜产的啤酒，只是米饭有点粘不太好吃，随团的张总说：“这米是去年的陈米，所以不好吃”，这顿饭虽然不如国内的烤肉丰富，但也吃得很好很饱。 吃完晚饭大巴将大家拉进了坐落在平壤市区羊角岛上的羊角岛饭店，这是朝鲜最高级的饭店之一，称为特级饭店，走进饭店的大门，高大宽敞的酒店大堂绝不次于国内的五星级别，酒店高四十多层，四面环水一面连桥，岛上绿树连绵鸟语花香，真是一个好去处。 安顿住下后，我招呼老安、小琴、小文一起从三十一层乘电梯下到大堂，经过东张西望，发现酒店的地下居然有澳门赌场和埃及皇后K厅，思量思量没敢下去，因为初来乍到不知深浅怕有闪失。 小琴和小文自告奋勇地出了酒店大门，沿着绿树成荫的道路向前方走去，幻想着能够逛到大街上去看看，不一会两人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我问：“看到什么了？”，两人回答：“走出去没多远就被警卫人员挡回来了”，原来从羊角岛走出去可不容易，难怪把我们这群老外都安排在孤岛上呢。 酒店里还有超市和精品商店，超市里卖的大多都是高丽参、虎骨酒、工艺品和看起来有些劣质的糕点，精品店卖的是瑞士天梭手表。 天色已晚，老安提出回房睡觉，小琴游兴未尽，向我说道：“老听您说朝鲜生活艰苦，今天一看很不错啊，原来是在骗我们啊！”，我听后微微地笑了，只说了句大家回房休息吧，明天还要起早去板门店呢。 大家也感到有点累了，乘电梯往楼上驶去了。 三 1950年朝鲜的伟大领袖发出了解放南部的命令，人民军如排山倒海般的杀过38线，只用了几天时间便占领了南朝鲜首都汉城，眼看着南朝鲜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人民得以解放，没料到凶恶的美帝国主义来了个仁川登陆，将战无不胜的人民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兵败如山倒，平壤告急、朝鲜告急！朝鲜的伟大领袖告急！ 中国的伟大领袖力排众议，决定出兵朝鲜，帮助这个社会主义的小兄弟，数十万中国人民志愿军雄赳赳、气昂昂跨过了鸭绿江，与朝鲜人民军共同战斗，以三十万之忠魂换来了板门店的签署和平条约。 丰田大巴在平壤到开成的高速公路上飞驰，大家的眼睛都好奇地注视着窗外，朝鲜的女导游叫小鱼，一付腼腆的鲜族妇女形象，无论大家提出什么样的问题，她总是笑眯眯巧妙地回答，我和随团的大竹与朝鲜女导游调侃起来，大竹问道：“听说朝鲜战争是你们首先发动的？这是真的吗？”，我接着问：“中国人民志愿军你知道吗？”，随车的国安人员皱了皱眉头，用朝语向小鱼说了点什么，小鱼避开了谁发动战争的话题，直接回答：“我们的版图在朝鲜战争前是9万多平方公里，战争结束后变成了11万多平方公里，要不是美国干涉，我们国家早就统一了！”，言语之间洋溢着自豪之情，关于志愿军她答道：“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派来了志愿军，与朝鲜人民军一起打败了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朝鲜停火后还参加了平壤的建设，朝鲜人民不会忘记你们的伟大领袖和志愿军”，呵呵，这还像个人说的话！早些年曾经把志愿军参战的历史一笔抹去，三十万在天之灵何安！两千万朝鲜人民何安！ 大家正在兴高采烈的讨论之中，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我透过车窗向下看去，原来是手持卡宾枪的军人拦住了去路，军人仔细查看了批准手续，一个当官模样的军人从车门口向车内看了看，然后指挥士兵把障碍拉开放行。 路上大概经过了三四道军事关卡，来到了距板门店两公里的一处建筑物，这里曾经是军事停火谈判的要塞，在大厅里看了当年曾经举行过150次停火谈判的桌子，听了人民军讲解员慷慨激昂的演说，无外乎都是谴责美国分裂朝鲜的罪行，还好，演说块结尾时提到了中国的伟大领袖和英勇的中国志人民愿军，可能是近年来中朝关系有所缓和的原因吧。 在朝鲜人民军的口令下大家整整齐齐地排成了一队，我回头看看中国公民们，居然一反昔日在国内不排队乱挤的习惯，心想：还是要严管才能出顺民啊，排队上车后，车子通过一个窄窄的石门往前开去，脚下的路也很窄，勉强能错一辆车，这时张总说道：“快看路基上的大石头！”，大家抬头看看，路基大概有两三米高，每隔几米便有直径数米的钢筋混凝土制成的滚石，滚石用粗粗的铁条固定着，“如果开战，敌方攻过来时便把滚石放下，任你坦克大炮都寸步难行”：大竹开玩笑说，“如果导弹过来呢？伞兵过来呢？信息战过来呢？”：老安说道，我笑着说：“信息战对朝鲜没有半点用处，因为朝鲜既无移动通讯也无国际互联网络！信息战将是对牛弹琴”。 不一会功夫，板门店就到了。 四 在朝鲜西南部砂川河畔的京义线上有一个小村庄，位于北纬38度线南5公里，开城东南8公里处，1953年朝鲜停战谈判签字的地方，现为朝鲜南北方联络特别委员会会址所在地，这就是著名的板门店。 朝鲜停战后，朝鲜北南双方在这个直径大约为８００米的“联合安全区”内建起了２４座建筑物，北方建筑了“板门阁”、“统一阁”，南侧建有“自由之家”和“和平之家”，分别作为北南双方联络机构所在地和对话场所，不少朝鲜北南双方的会谈也都曾在这里举行。 “联合安全区”实际上横跨在南北军事分界线上，而军事停战委员会内那张谈判桌刚好坐落在这条线的正中位置，在军事分界线上，还建有７幢天蓝色和白色的简易木板房，这是根据停战协定建立的军事停战委员会的会议厅和中立国监察委员会的工作场所，军事停战委员会的会议厅内，一条长桌位居正中，开会时双方代表各坐一侧，房子外面，朝鲜与美国、韩国警卫人员隔一条５公分高的水泥线--军事分界线相视而立，双方均不得越过这条线一步。 南北军事分界线全长２４１公里，共有１２９１个黄色的界标，朝着韩国方向的上面用英文和韩文书写；而向朝鲜一面的则用朝文和中文书写，根据规定，军事分界线两边各2000米为非军事区，以避免双方发生摩擦。 如今板门店已成为国外观光客的旅游点，大凡到北方访问的客人一般都被安排去板门店参观，韩国也把板门店作为一条旅游路线，但是来这里观光的游客不准穿牛仔裤、凉鞋、短裤或者运动服等，头发也必须整齐，如不遵守上述规定，就有可能被对方指责，此外，游客也不准随意走动，乘坐的车辆也要在外围的波尼法斯军营换乘联合安全区的专车，经过两道宪兵哨卡检查后，方可进入板门店。 板门店的另一个独特的景观是南北两方各自竖起的旗塔，南方一边的只有100米高，而北方的旗塔则高达160米，旗的长度达30米，号称世界第一，在大旗下面是一个由若干规划整齐的小楼构成的村庄，韩国方面称之为“宣传村”，据称没有真正的村民居住，常年居民只有若干负责升旗降旗的工作人员和维修房屋的工人，韩国一侧的军事管制区内，也有两个村庄，另一个则是受联合安全区管辖的大成洞（也称自由村），大成洞人口237人，他们世代居住于此，观光者一般不允许到大成洞参观，由于处于一个特殊的环境，大成洞的居民白天下地劳作，天黑时必须回家，并且要求在晚上11点前关好自己家的门窗。 只要有机会，外国领导人也会来此一游，英国前首相撒切尔夫人、德国总理科尔、澳大利亚前总理基廷都曾到过板门店韩国一侧，美国总统克林顿于1993年７月11日曾站在距朝鲜仅一步之遥的“不归桥”头。 言归正传，我们在朝鲜人民军的指挥下，来到了白色的木板房中参观，据说白色的房子是朝方的，蓝色的房子是韩方的，人民军讲解员无外乎还是宣讲美帝分裂朝鲜、当年朝鲜战争等等，只有一点让大家感到意外，讲解时把“美帝走狗”换成了“南方领导人”，这就是意味着朝韩关系的微妙转变。 我正在沉思这些措辞的含义时，大竹向呼唤道“快过来，坐在军事分界线上合张影吧”，我向大木桌看去，目光定位在木桌中央，啊，这就是军事分界线啊！当年炮火隆隆、厮杀声起的情景不由得浮现在眼前，真是嗟叹不已！ 参观完毕，大家依依不舍地向军事分界线告别，也向人民军的领队和讲解员告别，小琴和小文拿出了中国香烟送给他们，人民军同志面带微笑接纳了，我和大竹振臂说道：“中朝友谊万岁！”，导游翻译给了人民军，他们点头表示答谢。 板门店通往军事分界线的入口处立着一快石碑，大家通过的时候有讲解员介绍，而且要求整衣紧带、面目严肃，这是朝鲜的伟大领袖临终前最后的题词，大意是和平统一吧，我不由得想起了崔颢的诗句：“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五 遐想一：大埔洞牌中程导弹铺天盖地的洒向首尔、釜山，南韩一片火海，朝鲜的旧式坦克、自行火炮、装甲车沿着板门店通向南韩的道路浩浩荡荡地前进，数百万头戴方形军帽的人民军蜂拥而至，电视屏幕上韩国总统神情沮丧地在演说，韩国军队溃不成军，1950年的历史重现了。 数日后，朝鲜现任的伟大领袖站在韩国总统府的大楼上，向全世界宣布：“朝鲜人民站起来了！”，于是南北朝鲜合二为一了。 南韩一部分市民迁到了平壤，市长向大家宣布：“我们解放了全世界三分之二的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劳苦大众中的韩国人民，今天就带你们去分房子，让每家都能有房子住，让你们也享受共产主义的幸福！”。 平壤市中心，高高的带有阳台的高楼，有两万套的住宅呢，前韩国公民现朝鲜人民欣喜若狂，不用花钱就能分到房子啊！ 入住后发现全楼无一家装空调，他们随身带来的三星、LG、大金等空调机无法使用，电线只能点亮几支小功率灯炮且不时地停电，政府规定市民不准安装空调机！打开自来水龙头听不见流水声，每日时时地停水，每家都得准备腌菜的大缸来存水，上下楼无电梯，十几层高度上下正好锻炼身体，再住数月，发现不用减肥腰身就瘦了数寸，每天配给100克粮食过着半饥半饱的生活，让你顾不上思考和遐想。 以后、以后……，在伟大领袖的光辉照耀下，前程似锦。 遐想二：飞毛腿牌导弹铺天盖地地洒向平壤、开城，天空中F16鬼怪牌飞机黑鸦鸦地像乌云，地上新式主战坦克、战车、悍马军车浩浩荡荡地前进，看不到一个单兵，人民军抵挡不住猛烈的炮火，战地司令命令：“立即放下滚石！”，军事分界线通往平壤的道路，瞬时便让大石头堵了个严严实实，总司令得到报告，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说：“太好了，这回安全了！看你怎么过来！”。 深夜，静悄悄，平壤街头突然出现了大批量的主战坦克，出现了数不清的头戴多媒体钢盔的韩国大兵，平壤在凌晨被占领了，原来是大型运输机和黑鹰直升机空运来的坦克和大兵，朝鲜滚石失效了，哀哉！世界上仅存的原始社会主义覆灭了！ 南韩总统号召一部分市民迁到平壤，留用的原平壤市长向大家介绍说：“欢迎大家成为平壤市民，前朝鲜曾经给你们预留了2万套住宅，原本是想统一后分配给你们的，怎奈现在变成市场经济社会了，鉴于房子的建筑品质和结构不太理想，就按5折的估价拍卖，在哪个短缺的年代不是不想用粗钢筋和标号高的水泥，而是实在没有啊！请大家谅解”。 新市民向市长提出了多项咨询：能装空调吗？能保障自来水供应吗？能抗多少级地震啊？ 若干年后，结果家喻户晓。 遐想三：朝鲜的伟大领袖和韩国总统在军事分界线上，举杯庆祝南北签署合并条约，朝鲜和韩国在开城成立了高丽国，北方的原生态和南方的现代化融在一起，板门店分界线的水泥墩被推倒，鲜族人民真正地站立于世界强国之林。 我正在胡思乱想，丰田大巴一阵颠簸，思路被打断了，这时隐约听见导游小鱼说：“我们现在路过的就是平壤XX大街，大家看到的高楼就是伟大领袖给我们建造的居民住宅，我们朝鲜人民很幸福！都会按照家庭成员多少而分到住房，伟大领袖还给南朝鲜人民预留了两万套住宅，南北统一后给南朝鲜人民居住”。 这时车子路过一处建筑工地，一栋大楼盖到了四、五层，我仔细往钢筋混泥土柱子上看了看，小拇指头粗细的钢筋耸立其中，框架中间的墙体歪歪扭扭地好像要倒一样，这种建筑盖好后再用灰水泥抹平外墙，一栋高楼大厦就建成了，张总担心地说：“要是遇到地震可就糟糕了”。 六 随团的老安和大竹都带了满满一旅行箱的糖果，小琴根据中方导游的提示带了许多高级文具和中南海香烟，我说道：“老安和大竹的嘴真馋，出国还带哪么多零食？”，大竹调皮地答道：“你们带的文具不能顶饭吃，我们带的东西可是朝鲜人最喜欢的”。小琴和小文努努嘴，似信非信地嘟囔着：“这样的糖果我们早都吃腻了，连孩子们都很少吃了，难道朝鲜人不懂得高血糖的危害？”，大竹神秘地笑了笑什么都没有回答。 参观了几处高大雄伟的纪念性建筑后，丰田大巴载着大家去一处饭店就餐，沿途宽阔的大路上只有几辆车在行使，不时地看到十字路口站着漂亮的女交警，大竹从车窗里向美女交警抛出飞吻，美女偶尔回报以微笑，平壤街头的美女交警楚楚动人、婀娜多姿，站在没有安装红绿灯的街头伸手指挥交通，真不愧是平壤的一道风景线。 朝方导游小鱼操着朝鲜味的中国普通话向大家介绍着平壤的交通和平壤的街道，说到车上的司机时更是提高了声调：“给我们开车的司机已经开了17年车，期间没有发生过事故，是我们朝鲜人民的骄傲！”，我调侃地回答：“以平壤的路况和车流量来看，如果让我开车，可以闭上眼睛、双手撒把的开，在这样的路上出事故哪还叫司机？！”把小鱼和朝鲜国安人员听了个目瞪口呆。 平壤的道路真是宽敞，没有限速标识，汽油大概是1.5美元/升，人民币换朝币官方价格是1：17，听说黑市价格已经达到1：200了！在朝鲜开汽车用汽油无疑是天价，除了公交车每天早上和晚上各开两小时左右外，其他的小车差不多都是政府或官员的车了。 这时汽车路过一个公交站，差不多是下午五点半左右，站牌上排着长长的等车队伍，足有二、三百人，大家的秩序很好没有人插队，小鱼说周一到周六每天上午六点半至八点、下午五点半至八点都会有公交车，间隔20分钟一趟车接送上下班的职工。 我的思路回到了中国的六十年代：古城西安的西郊，破破烂烂的公交车和无轨电车呼啸着开过来了，身穿打着补丁衣服的老百姓们一拥而上，把车门堵了个严严实实，我那时年龄小力怯无法挤上车去，只好看着装满人的车体扬长而去，看来朝鲜人民的素质要高于当年的中国人民啊！至少不插队，可是物质的短缺好像还要超过当年的中国。 车子停在了一处三层建筑的门口，大家照例品尝了鲜族美食，饭后大家一起在饭店门口溜达，照例每个人都要在国安人员的视线内，突然，随团的国安人员一遛小跑地冲向旁边的一处平房，我和小琴好奇跟着跑了过去。 饭店的后面是处居民区，居民区的旁边有处平房，这就是朝鲜的副食品商店，我和小琴跑到平房门前，只见国安人员叉腰站在门口，神情有点气急败坏，原来是随团的老安趁人家不注意自行跑进了这个商店内，这是违反朝鲜非友谊商店不准外国人参观购物规定的，弄不好国安人员都要受处分，我是特别守规矩的那类人，在门口就止步了，小琴这几天与随团的这位国安小伙子经常开玩笑混熟了，上前去说道：“我们不买东西，只进去看一分钟保证出来”，国安小伙没有阻拦，我和小琴进入了这个商店， 商店大概有二、三百平米大，放眼看去只见前面摆了三个玻璃柜台，后面是两组货架，一个面黄肌瘦的青年妇女站在柜台后面，哪情景真和中国四十多年前的街巷商店一模一样，货架上空空如野，柜台有一个是空的，一个里面是几根糖麻花和看着放了许久的饼干，另一个里面放了几瓶汽水，商店的纵深处堆着几包好似尿素袋子装的东西，估计是大米，看到有中国人进来，售货员大惊失色，用朝语和手势告诉说：“下班了！关门了！快出去！”。 回酒店的路上，小琴一反往常的谈笑，一直沉默到了酒店，送走了朝方导游和国安人员后，电梯里小琴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对我说道：“我在朝鲜吃饭都有了罪恶感，刚来时你说朝鲜人民很苦我还不相信，今天看到他们的商店供应，还不如我小时候！我们每天在朝鲜吃肉，他们能吃到吗？我们一顿饭的钱足够他们过上大半年了”。 七 平壤69大成中学里有所礼堂，大概能够容纳千人，这样规模的礼堂在中国现在的中学里也是不多见的，学校由两栋三层教学楼组成，我们乘坐大巴车穿过大街小巷进入了学校的大门。 早就听说朝鲜实行免费义务教育，这项国策与全民免费医疗一起构成了国家社会主义的优越制度，平壤69大成中学是朝鲜有名的重点中学，朝鲜两位伟大领袖都曾经亲临指导，足见该校的地位。 首先参观校史纪念室，教室的布局风格与中国60年代相仿，墙上挂满了伟大领袖亲临学校的照片，讲解的老师不厌其烦地反复诉说着伟大领袖的光辉普照学校，老安在一组照片的末尾看到了学校毕业生的两张照片，他向我招呼说：“快过来看，这里有毕业后成为共和国英雄的学生！”，我走过来仔细地看了看，一名是共和国英雄，另一名获得金日成大学博士学位，照片上的学生有个共同点，就是和中国三年自然灾害时期的学生一样，面黄肌瘦、营养不良，我的耳边想起了中国伟大领袖提倡的“精神原子弹”理论，心头一个激灵，恍惚回到了儿时的校园。 礼堂的舞台上，少年团的团员们演出了丰富多彩的节目，不时地博得下面观众的阵阵掌声，演出结束后小演员下来与观众联欢，大家一起载歌载舞欢聚一堂，小琴和小文拿出了在国内买来的文具盒、圆珠笔、铅笔送给小演员们，大竹却拿出了大把的糖果塞给小演员们，我忍不住问道：“大竹啊，你怎么就惦记着吃？送些文具帮助她们多好啊？”，大竹回答说：“呵呵，这您就不懂了，我已来过朝鲜几次了，你送文具她们都得上交，然后放在供游客参观的教室里展览，她们永远都用不上，我送点水果糖巧克力她们就可能带回家吃”。我想起了去开城一所庙宇参观的情景：那天下着小我，大家都打着伞，庙宇派来的讲解员一手打伞一手指点景色煞是认真，大竹趁人不注意掏出一把糖塞给女讲解员，我看到这个女孩接到糖后慌恐地四下看看，然后不顾雨淋把伞合上，将糖迅速地扔到了伞中。 从礼堂出来，我没有走人行道而是踏着沙石铺成的大操场穿行，操场里有足球大门，有蓝球篮板，有破旧的单双杠，地是粗沙子铺成，走在上面有种说不出来的怀念，1964年当我踏入市立中学的第一天，我们学校的大操场，与这里的情景居然是一模一样。 大家照例参观了学校的实验室，化学实验室的玻璃器皿、物理实验室的天平、生物实验室的标本等等，给人的感觉这些都是供人参观的，我是无线电爱好者中的高手，当年也算是学校无线电小组的骨干，对电子试验器材尤其内行，拿起实验桌上的电路实验板看了看，锈蚀满面早已不能使用，联想到朝鲜人民使用的收音机只有固定的允许使用的频道，不能随便选择收听，管制比中国五、六十年代还严格，恐怕电子线路实验在管制之列也不足为奇了。 老安参观完学校后感慨地说：“如果把社会主义朝鲜的免费教育和西方资本主义的财力结合起来，那该有多完美啊！”。张总接口说道：“挪威、瑞士的人性福利社会才叫真正的乌托邦！”。 八 西方崇倡个性，东方习惯共性，这只是对民族性格的描述，人类文明史数千年，谁能料到近百年中这种民族性格却融入到了政治当中。 过去的政治口号有一条叫做：东风压倒西风，还有一条非政治口号叫做：东方不亮西方亮，这两句简单的语言却成了近代博弈的战争。 无论是“资本论”，还是“相对论”，都是人类智慧提升的结果，恐怕连其作者也不会想到这两论颠覆了人类原本平静的社会，一个幽灵演变成了世界上曾经强大无比的政治阵营，一个幽灵演变成了现今还威力无比强大的核裂变。 这两论至今都和朝鲜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足见两论之伟大！ 我坐在半旧的大巴车上，连日长途跋涉使有些疲倦，半睡半醒的状态中，脑海里不断地闪现出“东方、西方、资本论、相对论、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资本主义帝国主义、朝鲜、中国、东欧、美帝苏修”。 以凡人的思维去思考这些高深莫测的东西，只能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晕”！ 汽车停下来了，导游小鱼大声地说道：“大家注意了，妙香山到了”。 妙香山位于朝鲜西北部的平安南道、平安北道、慈江道的交界处，方圆128公里，面积375平方公里，群山之首海拔1909米。这里有700种植物，33种走兽，115种禽鸟，20多种鱼类，妙香山文物荟萃，有公元11世纪修建的普贤寺、石塔等古迹，妙香山山势奇妙秀丽，漫山馨香飘溢，妙香山因此而得名，国际友谊展览馆就建在这里。 所谓国际友谊展览馆就是朝鲜两位伟大领袖生平接受外国元首、友人赠送的礼品存放的地方。 首先参观金日成主席馆，这所展馆建筑规模绝对不小于中国的领袖纪念馆，大门是纯铜制成，数十公分厚，老安上去拉了拉居然纹丝不动，小琴上去帮忙一起使劲拉了一阵子，才听见吱吱之声，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才拉开了个缝，果然坚固无比！ 大门的两边有人民军战士守卫，手中的钢枪镀成了银色，配合纹丝不动的身体，给人不可侵犯的威严。 大家在朝鲜民兵赤卫队员的指挥下排成数行，大门缓缓地打开了，里面深不可测。 大殿里庄严肃穆、高大宽阔、金碧辉煌，凡是汉字里有的形容词用上去都不会过分！我和同伙们被震撼了！ 有人说道：“看看人家金主席，把所有贵重礼品都存在这里了，要是中国的官员们都把礼品上缴国家贪官就少了”，又有人说：“那可不一样，财物和天下哪个大些？你的明白？”呵呵，怎么听起来像日本话？！ 接着又去参观金正日将军展馆，论规模比金主席馆小了一圈，足见等级观念森严，来到大门前，大门仍然是金属做成，但已是电动推拉门结构，也足见下代比上代的科技含量高，展馆照样是雄伟高大、金碧辉煌、肃穆庄严，朝鲜导游小鱼自豪地说：“这所友谊宫是朝鲜人自己设计施工建造的，只用了一年半的时间，便集全国之力盖起来了！”。 我看后仔细思索着：这些天还参观了平壤市里的凯旋门、主题思想塔、主席纪念碑群等等辉煌建筑，如果把建造这些建筑的钱拿来发展经济，或是直接用来改善人民生活，不知是否与共产主义思想更加贴切一些呢？！又想到：朝鲜到处都是歌颂领袖的建筑和标语，和中国改革开放前一摸一样，难道这也是东方民族的共性？好在中国现今已经点亮了东方的火炬，西方亮东方也要亮！改变了那两句对民族性格描述的言语。 九 晚饭后回到羊角岛大酒店，按照朝方的安排，晚上只能在酒店休息，不能出外逛街。从三十多层高的房间窗户向远方望去，四处是黑鸦鸦的一片，朝鲜的电力匮缺，供电时间有限制，每家每户的电灯都是几瓦特的灯泡，这让老安想起了中国几十年前的岁月，那时刚刚参加工作的老安，在宿舍里点的就是十五瓦灯泡，昏暗的灯光伴随着青春的流逝，直到八十年代中国大城市里的用电才得到缓解，家家户户逐步用上了空调、冰箱，老安感慨地说：“来到朝鲜真是恍如隔世啊！”。 闲得无聊，在房间又不敢随便议论政治，害怕装有监听设备，言者有罪、笔者有罪就好像回到了几十年前的中国，我回想起中国的历次政治运动，那种人人自危的感觉犹存，便认真地向老安说道：“看到今日朝鲜，想起过去的中国，今天的社会进步来之不易啊，我们没有理由不去珍惜！”。 小琴提议到酒店地下一层去看看，所谓的澳门赌场和埃及皇后歌厅是个什么样子？ 羊角岛酒店是朝鲜最高级的酒店之一，在国内时就听说这种酒店里有赌场和歌舞厅，这些“资本主义”的东西自然只是给老外和极少数朝鲜人享用的，让人不解的是既然信奉马列，为何还去搞这一套？！也是洋为朝用？ 乘坐电梯下到了底层，放眼看去，左首的墙上画有一幅很大的埃及艳后图，想必就是歌厅了，右首大门金碧辉煌，想必就是赌场了，正前方有个柜台，柜台后面站立着两个身着劣质西装的朝鲜人，小琴上前问道：“赌场在那里？”，其中一个朝鲜人用不熟练的汉语说道：“那里不好、那里不好！”，边说还边用手指搓着表示是玩钱，意思是千万不要进去，会输钱的！还是朝鲜人民善良，不似商业社会的那些服务生恨不得你输得越多越好！ 在善良的朝鲜人的指引下，我和老安、小文、小琴四人来到了埃及皇后歌厅，说到歌舞厅，我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去过了，中国市场经济发展后，社会上鱼龙混珠、泥沙俱下，没有几分定力难以洁身自好，我给自己确定的座右铭是：同流而不合污，所以包括歌厅、桑拿、赌场等场合不到万不得已时是不去的，即便偶尔为之也只是走马观花而已，从不身陷其中，被周围的人嘲笑为傻瓜，这次跟随大家下来只是探险猎奇而已，想着如果与国内的那些黄色情调歌厅一样，马上回头就走，所以我经常自娱为模范共产党员。 歌厅的面积不小，看上去和中国八十年代的歌厅相似，中央有个园园的下沉式舞池，两旁的顶棚吊下来一台34寸CRT显像管的大彩电，牌子还是TCL的，这种彩电在中国的大中城市基本已经停止销售了，取代它们的是等离子和液晶，舞池的正前方有个小显示器唱台，两个黑黑的话筒就挂在两旁，舞池的对面摆了几组沙发是供客人坐的。 空荡荡的歌厅里除了我们四个人外没有看到喧嚣的场面，也没有看到排成长队供客人挑选的小姐，门票是人民币五十元整，还外带一听雪碧。 老安和我点了知青们留恋的老歌：小芳，放声歌唱中国曾经与朝鲜相同的岁月，那是我们的青春，那是我们的历史，那是我们永远也不能忘怀的生命历程，沧桑、酸甜、回味、向往的咏叹调在埃及皇后歌厅里回荡。 十 现代有个美好的寓言：一个事业有成的企业家来到海滨渡假，看到有个人在沙滩旁边的地上，脸上遮盖着一顶大斗笠，随上去闲聊说：“老乡，你在这里干什么，也是来度假吗？”，老乡回答：“NO!”呵呵，老乡不简单会说外语，企业家自豪地说：“我奋斗一生，打下个诺大的家业，这次是忙里偷闲来海滩晒晒太阳”，老乡问道：“你活的累吗？工作辛苦吗？能吃到饱饭吗？”，企业家更加得意了，回答说：“要不是这么累的奋斗，哪里能够来这里晒太阳啊！”，老农听后嗤嗤地笑了，回答：“差矣、差矣，你看看偶不也在这里晒太阳吗？你那么辛苦何不迁居俺村？俺村长可是神仙！”企业家无语。 这个寓言故事就和过去的中国现今的朝鲜很相像，只不过还要再加上些元素，相像一：人民对现实生活都很满足，坚信他们过得不比别人差；相像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是老乡们看不到，因为村庄周围拉起了铁丝电网，接触必被杀！这就是“闭关自守”；相像三：村长给村民们天天都要上政治课，早请示、晚汇报，把每一个人的心灵都统一在村长手里，一但出现异己立刻予以镇压，于是乎村民都是胸无大志、安于现状；相像四：愚民的洗脑教育，让村民们坚信他们能够在海滩上晒太阳是村长阳光普照的结果，把村委会办成了神坛，把村长变成了神；相像五：村民们都坚信铁丝网外面的人很苦，等着村长一声号令，便杀将出去，解放那三分之二的劳苦大众，比如这个企业家。还有许多许多相像之处，只不过我们还得慢慢地琢磨，回去便能写本“童话”了。 朝鲜经济是高度的计划经济，是世界上最孤立的经济体之一，尽管朝鲜进行了经济改革，但是仍然保持“计划经济原则不变”，由于政府拒绝公布有关的经济数据，可靠的有关朝鲜经济的信息十分匮乏，国有工业生产出几乎所有的加工品，政府大力发展重工业以及国防工业，目前，朝鲜拥有“大浦洞”级短程和中程弹道导弹，朝鲜于1998年8月31日宣布成功发射了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光明一号”，在2002年公开宣称拥有核武器，但真实情况尚未证实，不过外界普遍认为朝鲜掌握了原子弹制造技术，估计目前至少拥有三件核武器，2005年初，朝鲜正式宣布拥有核武器，将朝核问题进一步白热化，2006年10月9日，朝鲜首次进行核试验，造成国际情势的紧张。 朝鲜的食品严重短缺，工业资源管理不善，并缺乏投资，工业有机器制造、化学、采矿、冶金、纺织、食品加工，矿产有煤、磷酸盐、铁、锰、钨、铜、铅和锌，约有48％的劳动力从事农业生产,农业经营以大型集体农场为主，农产品有稻、玉蜀黍、蔬菜、小麦、大麦、油菜、甜菜、粟、高粱、大豆、烟草和牲畜，还有采伐业和渔业。 朝鲜的商业几乎全部由国家控制，商店分为便民店，国营店和外汇商店，外汇商店出售各种进口商品，包括食物、家具、电器等，外汇商店只接受美元、欧元和人民币三种货币，经济改革后，外汇商店的美元标价全部改为欧元，但仍可使用美元，外国人在朝鲜使用朝鲜圆需要出示外汇兑换证明，朝鲜的国营商店全部是本国产品，经常缺货，朝鲜便民店的东西则多数从中国进口，在朝鲜，除便民店以外的商店里购物的人很少。 朝鲜是典型的社会主义计划经济国家，实行“住房免费（改革后有些变动）”，“医疗免费”，“教育免费”，这是朝鲜人引以为豪的“社会主义优越性”。 朝鲜从1957年开始实行粮食配给制，规定一般劳动者的粮定量为每天700克，军人800克，老人500克，可是1973年开始以储备战备粮为理由，人们的口粮定量削减了10％，1987年以准备世界青年运动会为由，宣布人们的口粮定量暂时再削减10％，世界青年运动会开完后，口粮定量的暂时削减却一直持续下去，进入1990年代，口粮定量又作了几次修改，到1994年一般劳动者口粮定量为每天450克，1995年朝鲜以水灾为由，口粮定量减半，1996年口粮定量又削减三分之一，现在的口粮供应为每人每天100克左右，每天100克的口粮是无法维持生命的，于是朝鲜提出国家解决口粮的三分之一，单位解决三分之一，个人解决三分之一，单位较好的人可以从单位分到一些粮食，有钱的人还可以从黑市买高价粮，但是无钱无势的人只好去吃野菜、吃树皮，朝鲜的中央电视台则宣称根据科学研究结果，少吃饭有利于长寿，野菜更是营养丰富，多吃有利于健康。 看了以上的内容，40岁以上的中国人一定会联想到昔日的中国，会感到今日朝鲜和昔日的中国有难以形容的相似之处，如果当前中国没有发生巨变，会不会和当今朝鲜一样？不知资本论的伟大作者在天之灵看到今日朝鲜有何观感？！不知中国那些还想回到“原始社会主义”的人群看到今日朝鲜有何感受？！ 不知日后朝鲜人民看到朝鲜今天的历史有何感想？！ 大竹说的好：“好于坏，全在自己感悟，中国有想回到过去的人可以加入朝籍迁徒平壤、开城，在这两地生活还能生存，可千万不要被迁往朝鲜的其他地方啊，吃不饱时要记住千万不要发牢骚，会被专政枪决的！” 大家集体无语。 十一 中国国家体育馆，举世闻名的鸟巢，体育馆内座无虚席，盛大宏伟的奥运开幕式开始了，酷似唐朝大军的矱阵威武壮观，随着活字活人的起伏，把气氛推向了高潮，外电评论：高！艺谋自述：十年无人可超越！ 朝鲜国家五一体育馆，世人鲜知的巨型建筑，体育馆内座无虚席，盛大宏伟的阿里郎表演开始了，十万人组成的背景比多媒体还要整齐和变化多端，大型团体艺术体操和文艺表演完美的结合，随着几十个空中飞人的卓越飞翔，把气氛推向了高潮，没有外电评论，也没有导演自述，只是座在观众席上的我们被震惊了！我来朝鲜前刚刚观看过奥运开幕式，惊叹地说：“乖乖！这阿里郎表演要是放在奥运开幕式上，只会比老谋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五一体育场位于朝鲜首都平壤市风景最秀丽的大同江绫罗岛上，竣工于1989年5月1日，总建筑面积达20.7多万平方米，可容纳15万名观众。 体育场场地面积为2.5万平方米，为了人民群众在侵略战争中易于迅速疏散,设置出入口达80个之多，塑胶跑道面积为1.4万平方米，草坪的面积达8300多平方米，体育场的长轴为450米，短轴为350米，体育场共有8层，设有1300多个房间，这里还有训练场、游泳馆、超音波澡堂、汗蒸澡堂、休息床铺、疲劳恢复室、体育科学研究室和10多部电梯。 体育场屋顶呈降落伞状，由遮檐和半圆形大倾斜拱组成，建筑形式新颖独特，有16个半圆形跨间形成的屋顶，表面积达9.4万平方米，看台遮檐长60米，场外遮檐长40米，1988年4月，在瑞士日内瓦举行的第16届国际发明及新技术展览会上，五一体育场屋顶工程的地上扩大组装法获得了金奖。 堪称世界规模第一的朝鲜国家级节目《阿里郎》，一直在朝鲜政治文化中心平壤五一体育场演出，参演者达到十万人，自2002年开始演出以来，这套大型团体操兼艺术演出以其整齐划一、气势磅礴，在全球享有盛誉，并成为朝鲜旅游线路中一个重要的人文景观。 《阿里郎》融朝鲜名曲、优美的民族舞蹈、艺术体操、军人仪仗队、杂技、恢宏迷人的美术背景、现代化的装置和灯光等多种手段和艺术表现形式于一身，据说每个表演者都是经过严格挑选和长时期不断排练的，演出的同时还有上万人组成的人工背景，在统一指挥下排列出各种作为衬托的画幕，整齐划一的程度，可谓叹为观止！ 2005年8月，《阿里郎》凭借其数十万人参演的巨大规模，被载入了吉尼斯世界纪录，近年来，甚至有旅行社专门面向欧美游客开设了赴朝观看《阿里郎》的旅游项目，某种程度上说，《阿里郎》已成为朝鲜的“国家名片”，至于其票价，据说一等席要150欧元，普通席位也要50欧元，而在黑市，有时门票能炒到200欧元，不过朝鲜本国人买票只需1000朝币（现今黑市价人民币：朝币为1：200），但要算经济账的话，想不“亏本”是不可能的，《阿里郎》演出由《阿里郎民族》、《先军阿里郎》、《阿里郎彩虹》、《统一阿里郎》等场景组成，整场表演超过一个小时。 除了讲述朝鲜的古老传说以外，这部“大戏”还展示了朝鲜人民在金日成主席的领导和“主体思想”指引下，“赢得”民族解放和国家建设的巨大成就，以及朝鲜民族崛起、朝鲜民族大统一等内容。《阿里郎》的演出人员以学生和军人为主，也有部分专业演员，演员的挑选非常严格，对政治素质、形体素质，甚至高矮胖瘦都有要求，而排练更是严格，据说只要有一个人出错，全部都要重来，能够参演《阿里郎》对所有演员来说都是一项光荣，场地内的演员，再加上翻背板的群众演员，《阿里郎》“演员比观众还多”。 视觉和心理上的震撼在演出前就开始了：我们的车驶近体育场，路两旁逐渐出现了一队队奔赴场地的中小学生和来自各行业的群众演员，他们特别热情、礼貌，不时停下来向我们招手和微笑，体育场周围人山人海的景象让我们者吃惊，不过，真正的震惊还在后面：在看台靠后的地方，是数万名朝鲜学生，他们会根据场内表演的不同场景内容，将彩色方板举在头顶，在灯光的配合下，组成诸如巨大的朝鲜国旗、初升的红日、绚烂的花朵、秀美的山川等美轮美奂的巨幅背景，在演出高潮时，还会适时拼出金日成的肖像，每次图案变换，几乎都在瞬间完成，速度快得不像是动漫，而且没有任何人慢半拍或是翻错了牌子。 在正式的演出开始之前，他们还担任了热场的工作，不停快速地举起或放下不同颜色的牌子，从而给人以变化多样波涛汹涌的视觉效果，与此同时，他们还会有规律地用类似跆拳道比赛时候的喊叫，在声效方面为观众带来震撼。 他们的表演采用的都是朝鲜语解说，但是我们还是在画面和表演者的肢体语言上读懂了整个表演，我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这么整齐划一的表演，没有一个人做错，没有一点失误，无论是我们这些中国游客，还是坐在我们前排的西方人，无不为之震撼。成排跑出来的演员身高胖瘦几乎一样，再加上动作的频率、速度高度一致，不去细看还以为是电脑制作出的群体效果。 大竹在看到空中飞人的节目时说：“朝鲜的空中飞人去哪个国际杂技大赛都能拿冠军！”，大竹原本就是国际杂技的经纪人， 老谋子你若不服，尽可去平壤五一体育馆看看阿里郎！ 演出结束，我们这些老外被优待首先离开，有几个朝鲜人站了起来，被人民军装束的赤卫队员呵斥一番，出得体育场大门就看到数万人包括小演员离场，人群像洪流一样滚滚向前，在这一霎那间，我们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大竹说道：“朝鲜人虽然穷，但是民族精神让人望而生畏！”，看着这些饿着肚子给我们表演的小演员们，难道不该向他们敬礼吗？！ 十二 这天中午根据观光的需要安排在途中一所宾馆吃午餐，明天早晨就要离开这片社会主义的处女地返程了，大家都有种恋恋不舍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赞美，也不是唾弃，而是一种空荡荡的故地重游之情。 饭桌上仍然是有肉有菜有酒，通过几天的感受，大家对朝鲜有了较为深刻的认识，孔子说的好：“温故而知新”，随团的老安、张总、大竹等人都有着中国几十年前阶级斗争的丰富经验，自然对朝鲜的现状一目了然，因为朝鲜的今天就是他们曾经走过来的中国的昨天，历史被巧妙地复制了！ 小鱼和国安小伙子安排好大家的桌位就要离去，小琴问我：“好像她们从不和我们一起吃饭？”，旁边的大竹插话说：“他们哪能吃的起这样的饭菜？朝鲜的导游可不似中国的黑导游那样混吃混喝！”，我听罢钦佩不已，向小鱼说道：“小鱼，你再安排加一桌饭，我们请你俩和司机吃饭，”，小鱼听后先道了声谢谢，然后下楼去了，我以为她去叫司机上来，因为朝鲜没有移动通讯，就是几步路也得靠人去喊，几分钟后小鱼一个人上来了，对我说：“刚才给党组织汇报了，已经批准了，中午来不及了，能不能晚上一起吃饭？我们能不能也吃人参炖鸡？能喝啤酒吗？”，这一连串的问题把我问的不好意思起来，心想：难道请善良的朝鲜朋友吃饭，还要和我们这些所谓的老外有区别吗？！随即回答：“当然可以吃鸡，而且每人一只，啤酒随便喝，只想你们快乐！”。 下午时分回到平壤，在大家的要求下，安排去了市中心的一所友谊商店，商店的规模还算不小，大概和北京过去在海淀双安商场附近的那家差不多，只不过北京这家友谊商场早已改头换面变成手机超市了。 我在商店里胡乱逛了一阵，除了虎骨酒就是熊胆，除了工艺品就是糖麻花，再无值得一买的东西，心中盘算了一下：这回来朝鲜口袋里的钞票楞是没有地方花销！是历次旅游最节省而且是无处消费的一次。 看到张总悄悄下楼去了，我也悄悄地跟了下去，下得楼来老张居然踪影全无，我只好自己站在街旁观看往来的人群，街道的对面是几个居民小区，小区门口都有身着军装的人看守，听大竹说朝鲜人从这个居民区到那个居民区串门都得打报告，得到批准后拿上路条才能通行，乖乖，整个一抗战时期啊！宽阔的大路上几乎看不到汽车，也看不到自行车，听说平壤禁止自行车，原因是自行车为落后国家的交通工具，比如中国这样落后的国家才会自行车泛滥，在汽车短缺、能源短缺的朝鲜，人们只能靠11号了！是进步？是衰退？还是悲哀？ 我拿出了袖珍摄象机拍下了街头的情景，想要拿回去给孩子忆苦思甜用，正拍的兴起，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看原来是随团的国安小伙，小伙子说：“请按照规定不准在大街上拍摄，海关你是出不去的！”，我无奈地收起了摄像机。 这时，张总从一层的商店里兴冲冲地跑了出来，手中捧着几包香烟，原来他趁人不备溜进了朝鲜的出国人员商店，这种商店老外也是不准进去的，少数的朝鲜人可以进去，张总大声地说：“太便宜了！大中华120元人民币一条！苏烟10元一盒！”，张总用200元人民币就买了一条大中华和八盒铁盒的苏烟，我奇怪地想：难道中国的香烟会廉价入朝？ 这时出国人员商店门口已经站了几个瘦瘦的彪形大汉，任你是谁都难以挤进去了，可见朝鲜人民的警觉性！我们一伙遂打消了混进去的念头。 晚饭被特意安排在一家冷面馆，据说是平壤有名的大饭店，我想起了白天看到的路旁的小饭馆：在居民楼下的小平房里，十几平方米大小，桌椅黑黢黢的单薄简易，没有看到一个人进餐，给人的感觉应该是中国二三十年代的乡村小镇上的驿站。 小鱼特意给每桌都上了人参炖鸡，小鱼、国安小伙、司机也在墙角开了一桌，我交代小琴过去向朝鲜朋友敬酒，祝福她们能够早日过上今晚的生活！ 晚饭将尽，歌舞声起，饭店的服务员个个都是舞蹈家和歌唱家，最后演唱的歌曲是女声合唱《中国人民志愿军之歌》，当振奋人心的歌声响起，大竹、我、张总冲上台去，与朝鲜同志一起高歌：“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中华好儿女，齐心团结紧，抗美援朝打败美国野心狼！”歌声响彻云霄。 早晨，平壤机场，我们一行通过了海关，回头看去，小鱼、国安小伙在玻璃墙后面向我们招手，大家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十几米的距离却是几十年的历史，一门之隔却恍如隔世。 我想：这次赴朝就命名为《时光之旅》吧，回去一定把它写出来做为纪念。 （全文完） 2008-9-13 完稿于北京 2017年7月1日修改于闻声·土居 作者简介
西部老土，真实姓名：高光宇，西安市人，老三届下乡插队学生。工科电子专业，工程师，现已退休，爱好文学写作，爱好音乐，爱好独自旅行，爱好健身锻炼。 2005年开始步入写作，至今已经写有一百多万字的各类作文，2016年注册进西部文学网，2017年建立了个人工作室《闻声·土居》，用来学习写作和交流HIFI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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