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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退耕老农意外相遇 意 外
前几天和朋友们去了一趟宝鸡，午餐时却发生了一场意外，几乎是匪夷所思。 先摘录一段前些年写的一个短篇小说《特异功能大放异彩》的章节：那一年，上山下乡的号角吹响了，伟大领袖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当时中国国内的状况是工厂停产、学校停课，只有农民还在种地，领袖自然想到了大革命时期运用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把文革中冲锋陷阵的学生们送到农村去，这就是日后被社会冠名的“老三届”学生，于是庞大的“上山下乡运动”开始了。 那一天，天还没有亮，满载着学生的卡车就出发了，数十辆卡车排成一条长龙，浩浩荡荡地驶出了古城西安，只听见歌声此起彼伏，少男少女们挥舞着手臂向家人告别，那种激动人心的情景至今难以忘怀。 不知道汽车行驶了多长时间，一阵颠簸后停了下来，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东方露出了鱼肚白，领队的军代表大声呼喝让下车原地休息，关中平原最西端的城市“宝鸡”到了。 冒着早晨丝丝的寒意，我从车厢里钻出来，一眼望去，没有了古城宽阔的道路，仔细聆听，没有了无轨电车行驶的伴音，映入眼帘的只有缕缕炊烟和小城马路，正在东张西望，忽然看到对面走来了几个小姑娘，穿着大花棉袄，天蓝色的裤子，绣花虎头鞋，我被惊呆了，小说中的小城故事就在眼前上映。 休息了一会，汽车从宝鸡继续北进，中午时分到达了陇县城，在一片开阔地上，有人送来了开水，大家啃着馒头充饥，不一会，公社派来接学生的人到了，简短的讲话，我们按排名被分配到了各个生产队，大家背起背包，拎上洗脸盆，，跟在向导后面上路了，从此，我和同学们开始了农村的生活。 “县上开知青大会，你和丰云去吧”，一大早我们还在马厩里睡觉，生产队长的声音就传了进来，丰云大声回答说：“好，我们一会就出发”， 在县城开完会，天已经黑了，没有人管饭，饿得肚子咕咕地叫，我说：“咱们去城关队找同学吧，先混口饭吃”，丰云表示同意，于是我们俩人向城关队走去。 下午的天空就已经是阴沉沉的，傍晚又起了大雾，我们走出县城后由于没有路灯，眼前一片漆黑，伸手几乎不见五指，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着前进。 “过河时要小心”：丰云一边卷裤腿一边说，从县城到城关队大约有两三里路，途中要经过南河，河中长年有水，旱季时水很浅，过往的行人只要卷起裤腿就能淌过。 我在前面走着丰云紧随其后，大约走到河的中央，我努力地辨认着河床上的道路，这条路走了许多次了，凭河床中摆的石头就能辨认出通过河床的通路来。 突然，我的肩膀被重重地撞了一下，还没有来的及反应，就有几个身影一晃而过，是男是女都没有看清楚，我摸摸被撞痛的肩膀，小声对丰云说：“我怎么就没有看见对面来的人呢”？丰云说道：“天这么黑，就是头牛也看不见啊”，晚上我们就住在了同学的队里。 第二天早晨，天空放晴，红彤彤的太阳从东边升起，丰云说：“我们去城里赶集吧，今天是礼拜天”，我心想：回队里去也赶不上出工了，还不如先去逛逛集市。 我们穿戴好补丁摞补丁的红卫服（就是四个兜的仿军装），腰里扎上粗粗的麻绳，背上红军不怕远征难的书包，与城关队的几个同学兴高采烈地出门了。 来到集市，好一派繁荣景象，熙熙攘攘的人群，嘈杂的叫卖声，驴、马、牛、羊的嘶鸣声，过往的自行车、架子车、独轮车、驴车川流不息，我们凑在一家摊铺跟前看花花绿绿的剪纸，我忽然感到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一个预感对我说：对面摊铺跟前的那个人，就是昨晚在河中撞我肩膀的人。 我下意识地扭头看去，果然对面摊铺跟前站着一个乡村学生模样的男人，没有半点相识之处，会是他？我也不相信预感是真的，我用手碰碰丰云说：“你看对面那个人，是不是昨天晚上在河中撞我的那个人？”，丰云笑笑回答：“不可能，昨夜伸手不见五指，哪能看清是谁”？我说：“咱们过去问问吧”，丰云说：“好吧，我就去问问”。 丰云走到那个人跟前，拍拍他的肩膀说：“兄弟，问你件事情”，那人用地方话回答说：“有啥事情？”，丰云问：“你昨天晚上是不是从南河里经过，与对面的人撞了肩膀？”，那人愣住了，睁大了眼睛看着丰云说道：“俄的呀（我的妈妈呀），你有特异功能？”，我走了过来说道：“昨晚你撞的就是我啊”！从此，我与丰云和这位县农机学校的学生结成了好朋友，友谊一直持续了好些年。 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这个真实的故事仍然会讲给身边的人听，有的人听了咂咂嘴：哎呀，妈呀，真神奇！有的人听了摇摇头：胡吹、胡吹，你可真会编，有的人听了将信将疑：真有这事？！ 信不信由你，就当作下乡插队时的故事吧，没有想到与此相关的意外发生了。 早晨，西安的天空阴沉沉的，微风吹来还是有点凉意，我们一行六人驱车赶往宝鸡，周日早上出行的车辆并不多，我对车的主人说：“今天我来开吧，你歇一歇”，我坐到了驾驶位，想着换个档开，结果没有找到地档在哪里，仔细看看是个手把档，也就是在方向盘侧面的那种，虽然没有拨弄过这种玩意，毕竟咱是老司机，三五秒钟就熟练了，我加大了油门，一会功夫就上了西宝高速路，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车程，十点左右进入了宝鸡市区，出了高速路出口，突然，我想起来没有带驾驶证，惊出来一身冷汗，只好把车交还给原主。 先去看望了宝鸡网友XXX,他的家里确实遇到了困难，只能鼓励他坚强起来渡过难关，从他的家属院出来已经时至中午，同车的朋友开始联系宝鸡的网友，看看有无时间一起聚一下，不一会功夫便联系到了几位宝鸡朋友。 这次来宝鸡的西安人中只有我是个老宝鸡，下乡在宝鸡，招工在宝鸡，生活在宝鸡二十多年，包括有一次宝鸡电视台去北京采访，让我给遇着了，回来播放的标题都是[京城宝鸡人]，怎么也能称作老宝鸡了吧！既然是老宝鸡，就得像个地主，于是我提议大家去火炬路上的令氏家外家餐厅相聚。 郑丽来了，与这位抚养着四位残疾儿童的伟大母亲相见，我们心里格外的钦佩和高兴，山里人来了，与这位前几年被我从中国老三届网拽到陕西知青网的网友见面，心中很是激动和高兴，还差一位常常在陕知网上写文章的“退耕老农”没有到，于是一个同来的朋友出门去接他。 包间里大家正谝的热火朝天，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位文质彬彬的白发老人，后面是出去接他的人，我一猜就是退耕老农。 我们站起来迎客，来人什么话都没有说，照直走到了我面前直呼其名（不是网名），好家伙？！这个退耕老农从未谋面就知道我的名字？我愣在了饭桌旁。 你是？是XX厂的？回答都是否定的，实在是想不出对面这位退耕老农是谁了，退耕老农说：“你忘了陇县南河？忘了陇县农机校？”，我慢慢的在回忆中被唤醒，1968年下乡插队来到陇县，便发生了《特异功能大放异彩》里叙述的情节，终于想起来了，退耕老农就是那篇小说里的农机校学生，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南河撞肩而过，后又成为朋友的那个人！特异功能的故事，在场有人也听我讲过，只是半信半疑罢了，今天见识了真人，呵呵，全部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重新认识了一次“唯物主义”不是哲学的唯一。 退耕老农为我说的那次特异功能故事做了证明，常言道“无巧不成书”，但是这次的相遇实在是太意外了，毕竟已经四十余年没有谋面啊，这篇文章的题目只能叫做“意外”啦。
2012/3/12 2017年7月9日修改于闻声·土居 作者简介 西部老土，真实姓名：高光宇，西安市人，老三届下乡插队学生。工科电子专业，工程师，现已退休，爱好文学写作，爱好音乐，爱好独自旅行，爱好健身锻炼，还爱好美食烹调。2005年开始步入写作，至今已经写有一百多万字的各类作文，2016年注册进西部文学网，2017年建立了个人工作室《闻声·土居》，用来学习写作和交流HIFI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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