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运明小说】凶杀案的背后

显示全部楼层 · 2017-8-5 20:48:54

本故事纯属虚构，若有雷同，实属巧合。

“上世纪九十年代， 清晨，古城临江镇十字街菜场，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人声鼎沸.是临江镇上最热闹的地方。这个菜市场是鄂西最大的菜篮子集散地，肉类蔬菜类每天源源不断从这里发往各地。下沙市上宜昌往鄂西各大菜市。大清早，吵吵闹闹，为分分钱讨价还价。你拉我扯，为几两几克争吵不休。进钱出货，各个摊位忙的不矣乐乎。

那旯旮边上有位大妈抓一把芹菜，一根根掐断，看嫩不嫩，那位大嫂掂一把童篙，嫌水分重，抓起来在空中甩来甩去。二位的小气行为，引起卖菜的婆婆强烈不满，与之争吵起来。继而一把拽过她们手中的小菜，口中边喊：“不卖了，不卖了，哪有你们这样子买菜的，都像你们这样，我们菜农要喝西北风了。说着，请站在菜摊旁两位冷眼旁观的年轻人评理，那两位年轻人仿佛心不在焉，神色冷酷，听老婆婆说话，露出不屑，不发一言，眼睛却望着不远处的鱼档摊位，手里掂着个蛇皮袋子，看那鼓鼓囊囊的里面是装的莲藕吧，说不定还想带点芹菜回去，卖菜的婆婆心里想。

牛羊猪肉三黄鸡土鸡杂交鸡这几天照样是红火销售，大车大车的蔬菜往外发送。整个市场充满活力。唯独鱼档摊位前，却只有几堆“死广皮”、“‘朗母子”等一些不起眼的鱼虾摆在那，诺大的鱼摊子，门可罗雀。几个装满水的大水池面前，只有约几十斤大小不一的鲤鱼，鲢鱼和几条‘黑麻獠’〈黑鱼〉在池水里游荡，不知是卖完了还是没有进货。

水池边有三个人或站或蹲着。“妈的个X的，说好了今天的胖头鱼，青鱼七点到货，到现在还没来，这点子货不如老子塞牙缝的。一会那些大老板就要来拿货，让老子拿脸耻啊，这个王八蛋的，看老子以后怎么收拾他！”一个满脸横肉，个子高高壮壮，瞪着一双牛眼，目露凶光，上嘴唇留有浓密的小胡子，一脸凶相手里掂着个‘大哥大’的家伙忽地站起，愤愤地说！

旁边一个黑高个子，连忙拿出‘泡子’〈纸烟〉刚递到他手上时，又转了个弯，直接喂到他那干裂的厚嘴唇上，另一个小个子长得像“球型”的男人，连连打着了火，递上去，他微微低头，刁着烟接上了火，深深地吸了一口。吐着烟圈，眼神缓和了些。黑高个看他火消了些，才轻轻说道：“膘哥，昨天陶家湖，清明湖，都有不明来历的人把胖头鱼，鲤鱼，跷麦刁子鱼全包了。我们早上赶到那里，那两个湖边上，都被人占了，所以我就到菱角湖，那边不产我们要的货，就胡乱弄了这小部分货回来了，好歹应酬了一阵子，现在就剩这么多了”。

那个叫膘子的家伙吐了一口烟气，陷入思考中，联想到近日发生的一系列怪事：这几天有点蹊跷，上星期，我插手的沙场被不明身份的人砸了，前几天，受我保护的元山加水站老板被打住院。今天我承包经营的江口全城餐馆和发往兴山姊归所需的鱼类货源，全被掐断。打伤我的人，断我的财路，这是什么原因，是有人成心在和我过不去？
想了想，他拿起大哥大，正要拨个电话，突然，“砰砰”，两声枪响。膘子只觉屁股一麻，用手一摸，满手是血，回头一看，发现一人站在他后面三四米处，手中端着一把土制霰弹枪，膘子不愧是条汉子。他‘呼’地一个转身，猛扑过去。黑子和那圆胖子忙抄家伙呈三角形向那人扑过去时，那家伙也是行家，一步步用枪指着他们，边往后退。这时在旁边的围观者中，又有一人拿枪，朝天‘砰砰’又是两枪，菜市场本是人声嘈杂，燥声喧嚣不绝于耳。先前两声枪响，淹没在嘈杂声中。人们不以为然，除了膘子黑子圆胖子等人以外，似乎都没察觉。这时附近的人们才清楚地听到枪响，惊惶中看到有人在闹市开枪，吓得市场人们顿时大乱，慌乱中水果摊子被掀翻，苹果梨子到处滚，小菜篓子被踩烂，有人摔倒在大菜筐里，那位卖菜的婆婆心疼她的菜和菜筐子，叫苦不迭。人们吓得东奔西跑，高声喊叫“杀人啦，有人杀人啦”，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屁滚尿流，四处逃窜，寻找安全之地。黑子和胖子看到二人用枪对着他们，也不敢向前扑了，原地站着，人越来越拥挤，四下里往外奔逃，凶手乘着人们惊慌失措四散奔逃之际，奋力冲出人群，骑上一辆摩托车乘乱逃之夭夭。
这时，膘子无力地闭上眼睛，脸色苍白，大汗淋漓。忍着剧痛。大家连忙把他送到医院。膘子的朋友佑民，五一，‘胖子’华勇，听到音讯，纷纷赶来，这是膘子的一群狐朋狗友，帮凶，每一个人都对他很忠诚，能为他两肋插刀。甚至甘愿付出生命的代价。是谁对膘子痛下杀手？大家议论纷纷。因为膘子来历可不是一般。他在本地区交际广泛。名气很大。据说在宜昌市，乃至三峡葛洲坝都很出名。实实一个黑道人物，犯过好多事，得罪过不少的人，因而是谁对他下手，一时难于判出所以然来。唯佑民始终沉着脸不发一言。”

   大概是半个月前，朋友从广洲“招孙办回来，文友郑新华打来电话，说为他接风，相约县城一聚，那天我如约而至，进门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退休刑警郑钰！我很是惊讶，好多年了，想不到今天在这见面！

八八年左右吧，我们都是三十岁左右，正值风华正茂，也是国家面临改革开放，我们有感于知识馈乏，报考业余电大充充电。平时在单位工作，每年夏季和冬季参加考试，以完善自我，实现自身价值，大家不期而遇。成为电大法律专业同学。

一晃三十年，郑钰当时是交通警。毕业后分到了公安局这边。

一番寒暄后入座。席间，他问我知不知道临江镇一个叫膘子的人，我听了一笑，当年临江大名鼎鼎的人物，还能不知道?

紧接着他问我晓不晓得当年的那桩案子，我说肯定晓得呀，当时《三峡日报》还报道过。哦！他沉吟了会，又问这件案子背后的故事，我傻眼了，还有背后的故事？那就不知道了。只晓得这膘子是个黑道人物，性格暴烈，某某年严打，因流氓滋事和其他罪行，被判重刑，后因事实有出入，在监狱中表现良好，后提前释放出狱。回来后，在社区工作人员和管片民警帮助和关怀下，一切都还好，可是没有几天就旧病复发，特别是喝酒后，走在大街上，只嫌街道狭窄，从左到右如螃蟹般横着穿行。人们见到他如遇温疫般躲避。甚至小孩在家里哭闹时，大人吓唬他“不哭了，膘子来了”。小孩就乖乖地往妈妈怀里钻，不吵不闹了。

我把这些讲给他听。三杯酒下肚，他说道：“这件案子当年就是我办的，它牵涉到两条人命，一个重伤，三个重刑。膘子当年确实做的事有些过份，甚至于有点穷凶极恶，但是也是有深层次原因的，里面还含有一个凄婉的情感故事。”

我‘啊’一声：“是你办的啊，这些年，我只在求生存，奔生活，孤陋寡闻。全不知情，你何不趁此机会，把它抖出来让我们听听！”

他笑笑说：“老同学，你不是两耳不听窗外事，一心只挣人民币吗”？怎么现在对这些感兴趣了啊！

   “嗯——！闲来没事，你不也退休了吗？茶余饭后，多点谈资嘛！”我也打趣说。

   于是，整个下午，他娓娓道来，讲起了这个凶杀案的始末。回来后，我根据他的讲述，整理出开头和下面这个鲜为人知的故事：
临江县公安局接到报案，迅速采取措施，封锁交通要道和各个路口，盘查可疑之人，最终抓到嫌疑犯。县公安局把这件案子交给了时任县刑警大队重案组组长郑钰警官负责侦办。接下这此案的郑警官，连续几夜审讯，案件终于有了眉目。他翻阅着厚厚的案卷，点了支烟，掩卷沉思——！
   案犯供称是本地一个人出钱要买膘子的命,只是他们还是惧怕出了人命,自己也逃不过抵命的下场,二人反复权衡后,对准膘子后面开了几枪。是什么人竟有如此深仇大恨，下此毒手，竟要置他于死地？他开始着手明察暗访这桩蹊跷的案子。

   膘子，时年三十岁，未婚，身材高大‘横板’，很是帅气。薄薄的上嘴唇，一撮厚密的小胡子。这人性格暴戾，粗暴蛮横，眼睛一瞪‘不照搅’。天王老子也不怕，一言不和即挥拳相向，而且下手重，被打者都是敢怒不敢言，牢记古训而息事宁人：惹不起躲得起。

某某年严打，因流氓滋事和其他罪行，被判重刑，后因事实有出入，在监狱中表现良好，而被多次减刑，并于前年释放出狱。回来后，在社区工作人员和管片民警帮助和关怀下，一切都还好，可是没有几天就旧病复发，特别是喝酒后，走在大街上，只嫌街道狭窄，从左到右如螃蟹横着穿行。人们见到他如温疫般躲避。甚至于在家里哭闹时，妈妈吓唬他“不哭了，膘子来了”。小孩就乖乖地听话了。

膘子从小就霸道，放荡不羁。对任何人都是横眉怒目，对父母都没有好的脸色，唯独对一美女张琳千依百顺。

                                                                                                   〈待续〉